第076章

更加奇怪的是,何楚楚話音落下的那一剎那,似乎也非常配合般,戛然而止,心音牆面上的淡藍色慢慢消退,慢慢變淡,最終融在了黑色的夜中。

何楚楚也注意到了心音牆的變化,放在心音牆上的手似乎感覺到心音牆在一點點的變軟,變薄,直至消失。

何楚楚用手向前探了探,剛剛受到阻礙的位置現在完全可以穿透了,何楚楚邁了一隻腳,向前一步,毫不費力的落下腳步,做了這個動作,何楚楚激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會兒感覺像是第一位踏上月球的宇航員,別看這一小步,可是自己回家的一大步啊。

亦王爺也踏了過來,剛剛的牆壁完全消失了,琴聲也停下來了。

「看來琴石打算見我們了。」

亦王爺看了看何楚楚,這會兒腦子厲害在回想何楚楚做的詩詞,真是越回味越有感覺,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不僅僅是這一句,每一個字,每一個句子在這首詞里,都使用的恰如其份。

「剛剛的詩詞是你做的?」

亦王爺一邊走,一邊裝作漫不經心的問何楚楚,聽到這樣的提問,何楚楚的臉突然紅了一下,還好在這樣幽暗的月光下看不到,剛剛只是聽到王菲版《水調歌頭》的旋律,自己又恰好很喜歡這首歌,就一直記在心裡了,今天拿出來用一下,應個景,誰知道又誤打誤撞破了心音牆,只能算是走了狗屎運。

「這個……」

何楚楚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是想說這首詞是自己做的來著,但萬一一會兒見到琴石,琴石說出了這首《水調歌頭》的出處,自己不就成了文化賊了。

「這首詞很不錯。」

還沒等何楚楚解釋,亦王爺微笑的做了點評,何楚楚看著亦王爺臉上讚許的表情,覺得有點對不住蘇軾,算了,還是有點素質,不能像一般的穿越劇女主角一樣,什麼東西都拿來自己用了。

「不是我作的。」

何楚楚乾脆的回答道。

亦王爺鬆了口氣,怪不得,真是瞬間高看了這個笨女人,不過這個笨女人很誠實,這點很合自己胃口。

「那是誰,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到過這首詞?」

何楚楚心想,首先,連自己這個幾千年後的人都不知道絡繹國什麼時候,不過從亦王爺沒聽過這首詞看來,至少都是宋朝以前了。

難倒自己要給這個臭臉說是你的後人的後人的後人創造出來的,估計這樣說了,也會被亦王爺當做天方夜譚。

「我也是隨便看到的,所以說你沒事就應該多讀點書,現在知道自己作詩的本事也就那樣了吧。」

何楚楚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狠狠地打擊了亦王爺一把,亦王爺看自己被何楚楚教訓了,心裡暗暗畫圈詛咒何楚楚。

很快,三人爬到了半山腰,在大家眼前呈現的是一個平台,平台之上有個小院子,進了院子,裡面的屋子亮著昏黃的燭光,窗子上映出一個瘦弱的身影,盤腿坐在床上,前面放著一個長方體一樣的東西,應該是古琴。

何楚楚一心相見琴石,急切的一把推開房門,御風怕出什麼危險,一躍跳進房間,擋在何楚楚面前。

還好沒有什麼危險,但御風想保護王妃的安全,始終立在王妃左右,看的亦王爺極其無奈,心裡想,這個死小子,你應該是保護我的呀。

何楚楚看著床上坐著的人,冷峻的臉部線條,帶著一種女性的柔美,皮膚非常白,披散的長髮,身體看上去非常纖弱,單薄到一陣風就可以颳倒他一般,盤腿坐在古琴前,纖長的指頭在琴弦上來回撫摸,輕柔的像對待情人一般。

何楚楚,亦王爺,御風的闖入並沒有打擾他愛撫「情人」的情緒,他頭也不抬一下,只是撫摸著古琴,嘴角帶著笑。

「你就是琴石了?」

何楚楚走上前去,御風和亦王爺也貼近琴石。

「既然來了就是客人,坐下來吧。」

話音剛落,雙手一揮,本來靠著牆放著的兩把椅子像著了魔一般,被移到何楚楚和亦王爺的身後。

何楚楚看了看椅子,再看了看低著頭,保持著溫和微笑的琴石,這一招難倒就是武俠小說里經常出現的以內力挪動物體的本事,這樣看來,這個琴石絕不簡單,再加上前面聽說琴石練武走火入魔一說,面對這樣一個高深的人物,何楚楚的心裡不由的緊張起來。

「亦王爺駕到,有失遠迎。」

「前輩說笑了。」

聽到亦王爺稱呼琴石為前輩,這個琴石必定深藏不露。

「這麼久沒有見你了,你已經成了大小伙了,青年才俊。這麼晚還來看我,我真的是誠惶誠恐啊。」

「前輩,您知道我的脾氣,從來不愛拐著彎子說話,這次來到這裡,我是找您要曲子來的。」

「要曲子?」

琴石仍舊一副溫暖死人不償命的微笑,這些高人說話怎麼都愛繞著彎子,和主持說話如此,現在和琴石說話也是這個樣子,真是急死人了。

何楚楚急著想讓琴石的目光聚焦在自己的身上,但每次想要說話的時候,亦王爺似乎像提前知道了一樣,按住何楚楚的手。

何楚楚不知亦王爺要搞什麼名堂,只能靜觀其變,再找時機。

「前輩在這深山之中生活,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父皇和母后在這次月圓之夜要舉行中秋大典。」

「哦,這是習俗呢。」

琴石像拉家常一樣,接了一句話,何楚楚看著眼前兩個拉著家常的男人,要瘋掉的感覺。

「這次中秋大典要求女眷獻藝,賤內想獻上一隻舞蹈,雖然舞蹈非常優美,可我還是覺得缺了什麼,想來想去,找到了答案。」

亦王爺盡量很有禮貌的和琴石說話,這樣很不習慣,看不到亦王爺盛氣凌人的樣子,連何楚楚都覺得很不舒服,慘了,自己不是有了被虐的心理了吧。

「哦,原來我就是答案。」

琴石微微的笑了笑。

「我的徒兒也是為了這件事來找我的?」

琴石用了個不太像問句的語調,似乎在對自己說話。

「前輩見到他了?」

亦王爺不在意的問道。

「我不想見別人,沒有讓他進來,他就走了。」

「那倒是要謝謝前輩給我面子了。」

亦王爺拱了拱手,做了個揖。

琴石看著亦王爺笑了笑,目光轉向了何楚楚。

「不是你,是她。」

何楚楚正在焦急和等待時機中神遊,看到亦王爺和琴石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嚇了一跳,不過很快穩定住情緒。

「我喜歡這首詞,非常喜歡,話說回來,這首詞還是我的徒兒教給我的,所以我當初才肯收他做徒弟。全天下,恐怕只有我和徒兒知道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琴石說著話,目光尤文和變得有點冷冰,不過何楚楚是何人,天天在冰山旁邊呆著的人,這點眼神還是撼動不了自己的。

「我也是偶爾從一本奇書上看到的,也非常喜歡,便熟記於心。前輩若是不喜歡其他人知道,我以後不再就是了。」

「哈哈,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懂的這首詞的人,都應該不是那麼簡單的人,至少,應該很聰明,就像我的徒兒,他在音樂方面的造詣,確實不錯。」

「你徒兒?」

何楚楚反覆聽琴石提起他的徒兒,他的徒兒,哦,對了,他的徒兒就是厲王爺。

剛剛琴石好像說,是因為這首詞才肯收厲王爺做徒弟的,那麼,厲王爺是知道這首《水調歌頭》的了?

「等等,你說,是厲王爺告訴你這首詞的?」

何楚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激動地問琴石。

「不錯。」

琴石被眼前這個女人天馬行空的思想吸引到了,明明是說過好久的話,怎麼現在還拿出來回味呢。

「你說他聰明?」

何楚楚覺得這一點和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之間必定有什麼聯繫。

琴石點了點頭,自己狠願意回答這個女子的問題呢。

「他喜歡自己譜曲,曲子都非常幫,我記得有一首曲子叫做化蝶,我非常喜歡,只是他彈琴,沒有靈魂,所以,不可能成為讓所有人崇敬的樂師。」

「化蝶?」

此時何楚楚的腦袋裡已經裝不下任何東西,整個腦袋都是厲王爺,《水調歌頭》,《化蝶》,這兩個東西都不是現在有的,還有那些厲王爺設計出來的漂亮衣服,怪不得,除了尺度問題,和現代晚禮服的款型基本一致,自己似乎懂了。

何楚楚眼裡閃過一道光,要站起身來,卻被亦王爺拉住。

「不是說讓你現在跳舞。」

「什麼,跳舞?」

何楚楚現在可沒什麼心思跳舞,最大的想法,就是衝到厲王府,去問一些事情,解開心中的疑團。

「在前輩面前不用跳舞,他也知道你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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