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水調歌頭

「亦王府上下都是丁伯打點,你可以去找丁伯理論。」

亦王爺不以為是的說道,照這樣說來,如果丁伯說去找賣布的說,賣布的豈不是要找種棉花的了,這個追究起來可沒有個盡頭呢。

「唉——」

何楚楚嘆了口氣,御風以為王妃哪裡又痛了,緊張起來,因為內心慚愧,頭垂得更低了。

何楚楚本來只是因為自認倒霉嘆了口氣,卻引發了御風的愧疚感,不由得覺得這是個敲詐御風的絕好機會。

「哎呦——」

何楚楚做作的裝痛慘叫了兩聲。

「王妃,您還好吧?」

御風急忙問道。

因為何楚楚是從自己的手中跌下受的傷,御風怎麼都覺得沒有承擔其責任,至少沒有表現的很男人。

所以感覺特別內疚、自責。

「哎喲——好痛啊。」

何楚楚象徵性的動了動腳,雖然真的是有點痛,但早都好的差不多了。

但是為了更加逼真一點,何楚楚面露痛楚的神色,用一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御風。

「王妃,是臣沒有保護好您,以後臣對王妃一定萬死不辭,王妃讓臣向東,臣絕不向西。」

御風抱拳跪在地上,跟下軍令狀沒什麼兩樣,何楚楚身後的亦王爺無奈極了,御風平時也不傻,何楚楚裝的這麼假,他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這個嘛,就不用了,什麼萬死不辭,上刀山下火海的就不必了,這樣你就太操勞了。」

何楚楚說的很體恤御風的樣子,此刻御風的心裡已經感動的一塌糊塗了,王妃在這個時候還對自己如此上心,王爺真是娶了個知書達理的妃子。

有機會自己一定得空就勸王爺善待這個菩薩心腸的王妃。

何楚楚表面溫和的看著御風,眼角卻閃著狡黠的光,看來御風已經掉進自己的溫柔陷阱了。

「但是,我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裡都受了那麼點傷害,雖然什麼算了啊這種大度的話,我也會說,可是心裡覺得自己有點虧呢。」

何楚楚說著說著就泛起淚光,帶著哭腔,御風聽說此話,心裏面不斷地責備自己的大意。

「這樣吧,你就答應幫我做三件事情。你放心,我也不會讓你去殺人放火呢,再說,你看我是那種人不?」

御風被何楚楚繞的雲里霧裡的,這會兒別說三件事情,就是三百件都要硬著頭皮點頭。

這樣,才像個男人的樣子。

「不要鬧了!」

亦王爺看著何楚楚耍奸詐的樣子有點氣不過,更生氣的是,御風居然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這小子八成是這次出門沒有帶腦子。

「王爺,王妃說的有理,是臣的疏忽。」

御風對亦王爺解釋道,又轉過身給何楚楚立軍令狀。

「是,王妃,臣答應為您做三件事。」

「好吧,那我們走。」

何楚楚高興地拍拍手,亦王爺真是被御風氣的沒話說,聽何楚楚說要走,自己先站起身來,也不想攙扶何楚楚,御風看亦王爺沒有要幫王妃的意思,趕緊上前,把何楚楚攙扶起來,何楚楚的腿確實恢複的差不多了,站起來的時候雖然因為疼痛打了兩下哆嗦,憑藉御風強大有勁的力量,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慢慢挪動一小步,腿上傳來差不得可以忍受的痛楚,再走了幾步,到了玻璃牆旁邊,何楚楚示意御風放開手,自己扶著玻璃牆,凝視著前方半山腰上露出來的房子,聽著一直未曾聽過的平緩的琴聲,呶呶嘴,這麼不容易的走到這裡,難倒就要放棄了么。

御風往左右方向各走了一段路,想看看這個心音牆有什麼可以突破的地方,仔細觀察了一圈,也沒又找到突破口,回到原地的時候,看到站在玻璃牆前發愣的何楚楚和靠在竹子上閉目養神的亦王爺,不免有點失落感。

「王爺,查過了,左右兩邊延伸的距離很遠,也沒有什麼突破口。」

「我知道。」

亦王爺仍舊閉著眼睛,聽了御風的報告,心裏面漸漸明白了什麼。

「你知道什麼了?」

何楚楚聽到亦王爺說知道了,以為他知道了破解心音牆的方法,充滿希望的看著他。

「我們進不去,只要琴石不想讓我們進去,我們就進不去。」

亦王爺用食指指了指琴石的住所,琴聲傳來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這玄音陣不是主持設的么,和琴石的意願有什麼關係?」

何楚楚和御風聽了亦王爺的話,迷糊起來。

「如果你們稍微懂點音律的話,就不會聽不出琴聲傳達的意思了。」

亦王爺遙望著前方,細細的品著悠悠的琴聲,那感覺就像在喝普洱茶一樣。

何楚楚仔細聽了聽音樂,沒有什麼特別的,和蒙上眼睛那一會兒聽到一樣,調子也沒什麼變化,優美動聽,但美中不足的是這種曲子有點平淡,完全不像是琴石這種人人傳誦的像琴神般的人彈出來的。

「有什麼,除了有點平淡以外,這首曲子沒什麼缺點啊。」

何楚楚在現代的時候也是學過音樂鑒賞的,對音樂的鑒賞還是有一定的基礎。

「重點就在這個缺點上——平淡,不知你們發覺沒有?自從我們已進入後山,以琴石的功力來說,不可能沒有覺察的,他用琴聲拒絕我們進入,在我們破解琴聲的魔性,來到山的入口時,他用心音牆阻隔了我們。」

「那麼當年他要求主持用玄陰陣震住他這件事是不存在的了?」

「江湖上的事情,沒有人能說出個絕對,今天看來,是琴石不願意出來,才甘願被主持關在裡面。」

原來如此,何楚楚恍然大悟,這樣看來,這個琴石真的是個特別的人,可以在十年之中與自然作伴,這種人真是少之又少了,以後就算回不了家,也像他一樣,找一處安靜的地方,隱居,過自己逍遙幸福的小日子。

想到這些,何楚楚心生幸福感,不由的咧開嘴角,笑了一下。

這個小小的動作被亦王爺撲捉到,疑惑的問何楚楚。

「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在想琴石真的是個不錯的人,這份寧靜讓我都羨慕。只是沒有家人,朋友,或者愛人的陪伴,他不會覺得寂寞么,尤其在即將到來的月圓中秋之夜,每家每戶都充滿團圓的氣息,琴石自己一個人看著圓盤一樣的月亮,不會覺得孤單么?」

或許是這樣靜謐的夜,或許是悠悠飄入耳際的琴聲讓何楚楚傷感起來,苦笑的看著對面的房子,突然大聲喊起來。

「喂,琴石,你不會寂寞么,你不會想念朋友,不會想念家人,不會想念愛人么?」

何楚楚雙手攏住嘴,大聲喊道,亦王爺被何楚楚的舉動驚得一時錯愕了,這個笨女人在做什麼,這一聲叫喊觸動了其他機關怎麼辦。

亦王爺上前捂住何楚楚的嘴,何楚楚使勁掙扎著,掙脫亦王爺的束縛,剛剛那一聲像是用盡全身力氣的吶喊,何楚楚跌坐在地上,目光卻是始終固定在大山的半山腰上。

琴聲在何楚楚收了聲的時候戛然而止,何楚楚那般大聲的喊叫,琴石不會聽不到。

因為被玻璃牆阻隔著,沒有風聲也沒有其他外界的聲音,亦王爺,御風,何楚楚三人被一種隨時會窒息的靜謐籠罩著。

突然,琴聲再次響起,緩緩飄入何楚楚的耳際,何楚楚忘了腿上的疼痛,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

這個旋律太熟悉了,是現代人在中秋節的時候必唱的曲目,只是,琴石怎麼會這首曲子。

亦王爺看到何楚楚聽到重新響起的琴聲時長大的嘴巴。

「怎麼了?」

亦王爺搖搖何楚楚,從何楚楚嘴裡緩緩吐出三個字。

「水調歌頭。」

「什麼?」

「這首曲子,是水調歌頭。」

何楚楚雙手趴著玻璃牆,急切的看著琴聲傳來的方向,該死,要怎麼樣才能進去,一定要見到琴石,或許,他是個現代人,即使不是,也會是自己找到回家的方法的一個線索。

「你在干什?」

亦王爺看何楚楚像失了神般對心音牆又捶又打又踢,難倒這首曲子讓何楚楚著了魔。

「我要進去,我要見琴石。」

「他雖然變換了曲子,但這首曲子的感情與剛才那首是沒有變化的,琴石根本就沒有想讓我們進去的意思。」

「你說什麼?」

何楚楚聽到亦王爺的話,轉過身來,眼裡充滿了不相信與失望,一定要見到琴石,一定要知道這首曲子是從何而來。

何楚楚慢慢冷靜下來,怎麼樣才能讓琴石改變心意,肯放自己進去。

這首曲子,這首曲子,此時何楚楚滿腦子都是《水調歌頭》這首詞。

莫非和這首曲子有關?

對,你會曲子,我還會詞呢!

何楚楚想到了辦法,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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