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欠的,還的

白咕衣領被陰火引燃之後,他就扔下金丹伸手去拍打衣領上的陰火。

只是那火他沒有拍滅,反而是越燒越旺,就連他拍打火苗的手也是「呼呼」的燒了起來。

金丹落地之後化為一縷金光飛回阿魏魍身邊,白咕卻是一邊甩著自己雙手的火一邊往後退去,我這邊見得了勢。不依不饒地衝上去,準備用掌心焰再給白咕燒上一把火。

可白咕卻不給我這個機會,他身體「嗖」的一下退後幾步,一邊驚慌地想辦法滅火,一邊對身體里的那個眾生殿大能道:「快想想辦法啊,這火要把我燒沒了。」

白咕身體里的那個聲音靜了幾秒鐘後道:「看來你大勢已去,你真是一個廢物。」

說完我就看到白咕額頭上的那個奇怪的符印便消失了,頓時白咕身上的那股所謂的道氣也是消失不見了。

眾生殿的那個道者跑了?這到像是眾生殿的卑鄙做派。

白咕覺察到自己額頭上的符印消失,不由開始大罵起來,他身上的火勢越燒越大,他「哼」了一聲說:「你等著我去地府取了陰水,滅了這陰火再來找你算賬。」

說完之後白咕一跺腳,然後對著這陰羅寶剎就道:「秧骨,你給我出來,快點送我回地府去。」

秧骨和寶剎已經融為一體,而秧骨又是白咕的奴鬼。所以白咕就想著控制秧骨離開這裡。

可幾秒鐘過去了,白咕的一條胳膊都要燒沒了,秧骨還是沒有露面。

白咕氣的大叫:「秧骨,你給我滾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秧骨從門外緩緩走了進來。他的速度慢悠悠地,一點不著急。

見秧骨終於顯身了,白咕就道:「快,送我回地府,去有陰水的地府。」

秧骨看了看白咕道:「我憑什麼幫你?」

白咕愣了一下,然後驚訝道:「你,你脫離了我的奴役。這怎麼可能?」

白咕驚訝之際,我就看到兔子魑和金柄魎阿一也是從門外緩緩走了進來,我一下就明白了,兔子魑是跑到門外,把整個陰羅寶剎,給蠱惑了。

也就是說,現在秧骨聽兔子魑的,而不是白咕的。

兔子魑和金柄魎回來後,就飛快地跑回我身邊。兔子魑四周張望了幾眼,就發現我們這邊損失慘重。便對著白咕「嗚嗚」的怒吼幾聲,再看秧骨伸手一個指訣,然後一團灰白色霧氣對著白咕就打了過去。

那霧氣打在白咕的身上,他身上的火勢猶如被潑了一桶汽油似的,「轟」的一下燃的更旺盛。

白咕「嗚嗚」大怒幾聲,對著秧骨這邊就撲了過來,看他的樣子是準備拉著秧骨同歸於盡。

我趕緊對著秧骨喊了一句:「你快點躲開。」

秧骨則是對著我笑了笑道:「不用了,回去告訴我姐姐,我想她了。」

說完秧骨對著白咕也是猛撲了過去,接著兩個人抱在了一起纏鬥了起來,秧骨道:「白咕,幾十年前我沒有完成的案子,今天我要親自完成,這也是我最大的心結,殺了你,我的執念也就沒了。」

說話間秧骨身上也是被火勢燃起,接著整個陰羅寶剎都起了火。

再聽到秧骨說:「你們快點離開這裡。」

我自然不敢怠慢,這陰火要是燒下去,我們的魂魄也會受到炙烤,說不定魂魄還會被燒傷。

我趕緊熄滅了掌心焰,背起上官陽的屍體就往外跑,王俊輝那邊也是抱起四仙跟在我身後。

兔子魑、阿魏魍和金柄魎都是鬼物,也會害怕陰火,自然也是跟著我們出了這陰羅寶剎。

我們出這寶剎的時候,上官琴正在門外的地上蹲著擺弄一些雜草,她把雜草炸成紙人的骨架的形狀,正在把玩。

見我們從燃著陰火的陰羅寶剎里衝出來,她就笑盈盈地迎接我們,可她一看到我背後背著的上官陽,她手中的那個雜草紮成了紙人骨架就「嗖」的一聲落在地上。

「爺爺!」上官琴大吼一聲,就對著我這邊撲了過來。

我們遠離了陰羅寶剎後,我就把上官陽的屍體放下,上官琴一邊撲到上官陽的屍體上痛哭,一邊問我怎麼回事兒。

我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選擇沉默。

可就在這個時候,上官陽體內卻是飄出一縷殘魂來。

上官琴愣了一下道:「爺爺!」

那殘魂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就鑽進了上官琴剛才紮好的那個雜草框架里。

接著那個雜草框架就緩緩站了起來對著上官琴道了一句:「琴琴,你扎紙人的功夫又進步了,雖然是下等的雜草骨架,可卻能夠容納我的殘魂,厲害……」

聽到那草人這麼說,上官琴就哭的更厲害了,她沒有說什麼話,嘴裡一直喊著兩個字——「爺爺」。

顯然上官琴從來沒想過她爺爺會出事兒,她肯定覺得她爺爺是天下無敵的,肯定以為她爺爺可以輕輕鬆鬆收拾這裡的正主,這一切都太過超出上官琴的預料了。

看著上官琴哭的厲害,我就上前安慰她道:「人死不能復生……」

上官琴一把推開我怒道:「滾,要不是你來找我爺爺,我爺爺也會會來這裡,更不會在這裡出事兒,你個掃把星,滾,離我越遠越好!」

上官琴忽然發飆嚇了我一跳,不過我是不會反駁她的,我也沒有什麼好反駁的,畢竟這件事兒起因就在我,是我找的上官陽。

想到我找上官陽的事兒,我就想起了苗寨那邊,同時也想到了我爺爺,如果這一切是我爺爺安排的,那他肯定會算到上官陽的死吧,既然是這樣我爺爺又為什麼會安排這次行動呢?

又或者說,這次的案子不是爺爺安排,而是其他人?

我被上官琴罵的時候,上官陽化身的草人就跳到自己的屍體上對上官琴道:「琴琴,不用擔心,在幾十年前就有人給我算過一卦,說這一年是我壽終之年,幾十年前因為這件事兒,讓我退出了靈異界,讓我放棄了心愛的人,我是一個懦夫,我逃了一輩子,今天能回來重新面對,我的內心非常的幸福,我死而無憾。」

說著話上官陽化身成的草人跳到上官琴的肩膀上繼續道:「琴琴,你長大了,不用我操心了,回北方後,去找你唐二爺,他會給你安排,讓你進靈異分局的工作的,你不是一直嚮往那裡嗎,爺爺現在答應你了。」

上官琴哭的泣不成聲:「我不要,我要爺爺!」

上官陽一個人把上官琴養大,爺孫女倆的感情,我多多少少能體會一些,因為我也是被爺爺一個人帶大的。

上官陽繼續說:「你要長大,有自己的路要走,不過你千萬不要像爺爺一樣懦弱,要勇敢地面對這一切,在這一點上我做的不如我的朋友們。」

上官琴知道自己的哭泣已經換不回爺爺的性命,所以也就開始耐心地聽著上官陽的教導。

上官陽每說一句話,上官琴都重重地點下頭。

說完那一番話後,上官陽看了看背後就要燒盡的陰羅寶剎道:「這件事兒完了,只是秧骨的下場卻是有些不應該……」

說完化身草人的上官陽捏了一個指訣,然後他的殘魂竟然從草人中出來,然後飛身衝進那團陰火里,接著一團白影就被什麼東西從火里扔了出來。

那被扔出的白影,不偏不倚正好掉在那個草人上。

「爺爺!」覺察到情況不對的上官琴對著大火那邊喊了一聲,可已經太晚了。

只聽那火里忽然傳來上官陽最後的聲音:「這是我一生中研究出來的最後神通,靈魂置換,我這個神通就是用來救秧骨用的,我現在終於用上了,把秧骨交給秧玥,就說我失言了,幾十年後,我帶回來的也只有她弟弟的一絲殘魂而已。」

隨著上官陽的話音落下,那陰羅寶剎已經燃盡了,整個山崗已經恢複了平靜,只有山川和樹木,哪裡有什麼寶剎?

這一切彷彿都是一場夢而已。

而此時躺在上官陽屍體上的草人緩緩動了一下,它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然後用輕飄的聲音道了一句:「這是怎麼回事兒,我明明應該是要散掉的,怎麼感覺有人把我從寶剎里給拉了出來?」

秧骨看了看地上的上官陽的屍體,又看了看旁邊的上官琴,再看看我們悲傷的眼神,也是有些明白了,他呆了一會兒說:「是上官陽救了我?何必呢,他不欠我的。」

這已經是結局,我們無法再進行修改。

秧骨那邊說了一句話後,就直接往兔子魑跟前走了,我也一下明白了,他是被兔子魑蠱惑回來的,所以他現在所有行動都會聽兔子魑的安排。

想到這裡我也是不得不表揚一下它,如果不是兔子魑跑出去把秧骨給蠱惑了,我們這案子還是沒辦法結束,因為秧骨會帶著白咕逃回地府,過些年他們還會重新再回來,那樣的話,上官陽就白死了,古魅和阿魏魍的傷也就白受了。

只是上官琴現在哭的厲害,我誇兔子魑的話到了嘴邊又憋了回去,現在不是誇它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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