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地獄女神

一日之間,連失兩鎮,中國烎隊的士氣出現了一些問題。

我代表參謀部發言道:「兄弟姐妹們知道烎隊的烎字是什麼意思嗎?對,就是開火:既傳神,又達意,妙不可言。 「烎」的具體含義是:遇強則強,鬥志昂揚,熱血沸騰,你越厲害我越要找你挑戰,這年頭,玩的不是酷,不是潮,不是寂寞,這些都OUT了,咱玩的是烎!人啊,重要的不是勝負,是烎!烎了你就贏了!」

毛老闆意氣風發道:「對! 況且五分我們還只是輸了兩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了。等我們烎隊贏了,我帶各位去我老家耍耍。」

紅玫瑰玩著手機道:「東莞那地方污染得比北京還徹底,沒什麼地方可以玩了。」

毛老闆笑道:「東莞只是我成家立業的地方,我的祖籍以及童年都是在廣東江門渡過的,那還算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又靠著海。還有個很著名的旅遊區,叫「小鳥天堂」。以前江門有個姓黎的領導,他的普通話不好,有一次接待了一個北京首長,就去了小鳥天堂,他是這樣介紹的:「我們肛門啊,雖然小,但很近的地方還是有個小鳥天堂的,歡迎領導來玩一下。你們可能不知道,江在廣東就是讀成剛的。那北京領導一聽就激動了,不愧是改革的前沿陣地,思想就是開放!」

我們笑得捧腹彎腰,沒想到不苟言笑的毛老闆幽默起來還真不錯。緊張鬱悶的氣氛被掃了一半。

毛老闆一臉嚴肅地繼續道:「後來這個黎生又陪著北京來客,坐著小船來到了農村視察工作,看著江門的郊區日新月異,又發出了感慨,他對著領導一臉興奮道:坐在床上看嬌妻,越看越美麗。他把郊區讀成了嬌妻,北京領導一臉霧水,直接坦率,太直接坦率了,廣東人思想就是前衛。黎生又指了指岸邊新建的一個廠子道,這是我們肛門最好的廠,江陰毛紡織廠。這個毛織品廠位於在大江之南,山北水南謂之陰,又以毛線衣,羊毛衫為主,所以娶了個名字叫江陰毛紡織廠,現在產品已經外銷十來個國家。北京領導一聽,臉都變了,陰毛紡織廠?思想活躍是對的,膽子要大點,步子要寬點,只是,這個原材料不太好找吧?!」

緊張之氣一掃而光。

毛老闆又道:「本來厚街家華也是不存在的,因為我準備取的名字就叫江門小鳥天堂,我的合伙人是一個江門系的高官,結果很多廣東佬反對,他們說,取這個名字,外人都分不清是開雞店還是鴨店了。哈哈。」

七爺也哈哈笑道:「姑娘們,毛老闆的笑話說得好不好?七爺的姑娘們!不用緊張,放輕鬆點,我剛剛通了電話,罌粟已經到了平壤機場。只要明日在文化藝術展示環節上打敗小日本,贏得一分。罌粟一回,我們就反敗為勝了,至少是戰略反攻了。」

深夜,輾轉發側的西瓜道:「還是使用一號方案吧,這一戰不容有失,五分制的比賽,一旦零比三落後,罌粟回不回都沒有太多意義了。」

文化藝術環節,中國隊險勝,但過程卻嚇出了大家一身冷汗。

日本隊首先出場,她們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開始表演的居然是中國傳統美女系列:從禍水妲己、西施捧心、昭君出塞、貴妃醉酒、公孫舞劍演到圓圓撫琴、黛玉葬花。一個流程下來,秦時明月漢時關,居然都成了東夷人的東西,你不得不承認,日本人表演得有板有眼,她們本來就大半是演員,又有很多中國通背後指導。其中琴、舞、歌的穿插,都是很好很好的,原汁原味的中國古典樂曲,而且都跟我們的計畫雷同。

烎隊上下面面相覷,小五更是直接癱瘓在凳子上。因為她們表演的,包括背景音樂在內,就是我們訓練了很久,囡囡們最熟悉的一號方案,《天下紅顏》。

本來妲己演妲己、西施演西施……琴王演撫琴的陳圓圓,鳶尾演憂鬱的文學女青年黛玉,組合起來還是很有特點的。結果,日本人先演了,我們是後上場,那還怎麼演?怎麼演都變成了仿照和偷竊!

陰謀,日本人的陰謀。

很明顯,我們在訓練基地時有日本人「潛伏」,或者有自己人「投敵」,擁有了我們這個表演計畫,考慮到我們訓練時間比較長,訓練地點也換了幾次,就算是日本余則成,長時間不暴露難度也頗高。我們都傾向於第二種可能性更大點,可基地就那麼幾個訓練人員,會是誰了?

日本演出完畢,又以密宗歡喜佛為背景,演出了一出與「光明妃子」共同修行的成人童話,十二名美女展現了「六大輪迴」。其中對真紀的拷問表演非常精彩和變態——地獄道;杏壇、淺堂化身為貓犬——畜生道;雨音詩音被飼養——餓鬼道;然後東京三羽翼與AV四大天王為了爭奪一個男人用日本木劍打了起來——法力無邊且好嫉妒,修羅道;然後伊豆舞王在「雲層」中的翩翩起舞,宛若把給人帶到了凈土世界——天道。她們圍著一個圈,不斷旋轉著,六道輪迴生生不息。最後一個完美的日本藝妓,就是那個電動玩偶,跟一個白種人相愛,生下了「小澤」——代表人道,又化成了一朵蓮花。

這玩意兒,看起來不算熱鬧,但展現的內涵深刻著了。佛學,如何超越?

輪到尷尬的我們了,情報戰輸了,誰也不能怪,硬著頭皮,上第二號不太熟練的方案吧。

事實證明,我們的人也是可以打大戰的。

中國隊的替補節目,《夢回唐朝》,總導演:煙鬼;服裝:六指、西瓜;化妝:果凍;劇本:江磊;背景音樂:南瓜。

小冬瓜打起了架子鼓,楚妖精的彈鋼琴的手走得飛快,蝴蝶蘭唱起了《夢回唐朝》,她們都穿著現代的公主服:菊花古劍和酒,被咖啡泡入喧囂的亭院,異族人在日壇膜拜古人月亮,開元盛世令人神往……沿著宿命走入迷思,彷彿夢裡回到唐朝。

蝴蝶蘭江南美女,海政歌舞團出身,與一個宋姓著名歌星不合而歸隱延慶。那歌聲音質糯棉,自成一派。正感覺著餘音繞梁,燈光一黑,再亮,彈琴者、歌唱者都已經不見,彷彿是時光軌道,鋼琴、架子鼓都無影無蹤,只剩下一間古典的香閨。

香閨里,紅玫瑰粉雕玉琢,一席紅綢,宣紙,羊毫,《靜夜思》,正在行雲流水,寫後懸於牆上,顏筋柳骨,蓬蓽生輝。

冬天的夜晚天黑得快,才八點,一輪殘月掛在天際,暮色被遊船的大燈割成杳明兩岸。紅玫瑰一聲長嘆,放下毛筆,走出船倉,眉頭只是微蹙,卻讓人莫名心傷。儂將秀髮飄蕩在海水之中,憂鬱,頓時滲透了整個夜晚。

紅玫瑰之美,似玉雕,除一絲嬰兒肥,輪廓都是雕出來的。五花十草里的二號人物,端是含在口裡怕化了,只論美貌,含香、冰兒只怕都排在她後。但冷冰冰的表情,總讓人覺得不敢親近,如玫瑰者必之刺。可遠觀而不能褻玩。

她蹲在海邊,海踩在她腳下,美人如花,歲月似水,左手月光,右手年華。

「小姐,我們走吧。」蘿莉毒藥穿著小丫鬟的衣服,欲挽起紅玫瑰:「他還在等著了。」

紅玫瑰冰霜般臉飛過一絲淺笑,只淡淡道:「那就讓他等著吧。」

獨下蘭舟,輕解羅裳,脫下一件絲質披肩,露出一點明晃的香肩,在海水裡洗起綢來。

「小姐,他還在等著了。」毒藥焦急道。

紅玫瑰沒有理她,望著月亮,美目長長的睫毛下,飄動著兩滴淚光。

西子迷人眼,美人浣溪紗。

再入房,南瓜一襲黃袍正在作畫。見到紅玫瑰欣喜異常,揚手道:「愛妃,這是你最喜歡的荔枝,剛從嶺南運來,嘗嘗!你可曾為朕備了些新舞?」

紅玫瑰冷冷道:「萬歲,只怕是想見那些跳舞的人吧。」

南瓜不言,只是微慍,君王嘛,哪裡有獨寵一人的道理,分你一些雨露也就罷了,你是貴妃,就沒有這點雅量?南瓜假笑道:「愛妃不要調皮。朕只要你回眸一笑,就忘卻了六宮粉黛。」

紅玫瑰眼眸一亮,轉而暗淡,只道了聲:「若如此,天下悠悠之嘴,也可將臣妾埋了。」

南瓜拍椅道:「有朕在,鼠輩安敢?!朕會護著你一生一世」

紅玫瑰俯首謝恩,對著毒藥點了下頭。

樂聲響起,唐樂梵音,滿地黃光,十名仙子般的美人,施施而來,《千手觀音》頓時驚艷全場。此節目自雅典閉幕式驚鴻一現後,好評如潮,千錘百鍊之作,幾乎無處需改,大唐風韻,中華藝術,也就剎那濃縮了。

我們的版本稍微簡略了些,人比閉幕式時少,但長相都是千里挑一,無可挑剔的美艷,動作也基本到位,沒有更改。舞后掌聲一片,什麼是經典?經典可以複述,經典永不過時。

舞畢,眾女環成一圈。響起鍾罄敲擊的聲音,紅玫瑰緩緩踱入圈內,萬福拜過,順手在中央放下一隻碗。罄聲停止,萬籟俱寂,樂曲轉為《霓裳》,紅玫瑰轉了起來,紅帶似春風飄過四野,南瓜也站了起來,呼呼地轉著氣。

紅玫瑰的豪乳在絲綢的束縛下擠出深深的溝,鑲嵌在紅色的蘇州綢巾里,如血海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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