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風流七爺

樓下還吱吱呀呀地響著《夜上海》的旋律,讓瓷娃娃睫毛上的淚珠格外閃亮。我覺得有些不忍,將她摟起,她後仰著,咬著嘴唇,一手摟著撕破了的碎花裙,一手摟著我的脖子。「蘇茜黃」樓的頂層是一張軟床,也只是一張軟床,抬頭就是透明的玻璃頂,月色泄下一些銀灰,早被樹枝剪得七零八碎,堪堪縈繞著空間,給人在野地里的錯覺。我一邊禽獸,一邊傷感。

小冬瓜長得太巧了,無暇,讓我很想去毀滅,於是我毀滅了,我將小冬瓜綁起,讓她用手頂著玻璃,背對著我,翹臀.......魯迅說:悲劇是把美好的東西撕毀給人看,當我親自撕給自己看時,悲劇快感來得是那樣的濃烈。

我不想虛偽,人和禽獸本來就只有一步之遙。首先是禽獸,然後才是人。

我看著床單上的紅,對小冬瓜嘆氣道:「你多大了。唉,剛才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小冬瓜用手繞著我的胸前的紅點點,道:「十九了。你要是還能控制住自己,那我身為女人不是太失敗了嗎?」

我腦袋有些清醒了,道:「你不是冬瓜的妹妹吧?是山莊的囡囡?」

小冬瓜道:「什麼是囡囡?」

我道:「那個——小姐。」

小冬瓜低著頭:「嗯。」

我道:「處女囡囡?」

小冬瓜抹了下眼淚,笑道:「是啊,山莊還養著十來個了,有客人說了個笑話:在北京城只有兩個地方找得到處女,小學和延慶山莊。七爺叫我送你來蘇茜黃,好像很看重你啊。」

我哈哈苦笑著,突然覺得七爺太深不可測了,真不知道他應該是怎樣一副模樣,不過他送我一處女,也算是很大方的,當然主要是給大名鼎鼎的東莞同行面子了。不管了,明天就知道了。

第二日,睡醒後,小冬瓜已經把牙膏擠在了牙刷上,又一聲不吭地伺候我穿上了鞋襪,那服務動作很是生硬,在家華呆慣了,當然也不會有什麼受寵若驚的感覺。只是這樣一個北外的瓷娃娃,能紅著臉幫你穿襪子,也讓人非常受用。但我還是彎著腰自己搞定了。

小冬瓜不安道:「在延慶山莊是不能讓客人動手的。」

我道:「東莞也不讓,但我不是你的客人,我是你的朋友。」

小冬瓜滿臉感動地刮著臉道:「你.......好虛偽哦。」

延慶山莊的大堂前,冬瓜一把抓住我,給我兩條路,一是承認是他妹夫,二是跟他摔跤。我選擇了第一條。

冬瓜道:「美著你了,偷著樂吧,小冬瓜是延慶山莊「十香草」之首,你要做我妹夫,那還得好好孝順我這大舅哥了。」

我早就知道小冬瓜不是他親妹妹了,笑道:「十香草?什麼十香草。」

冬瓜道:「延慶山莊的女人最美的是「五花十草」,你小子一進來就摘了一支香草,北 京一晚情,流下許多精。快幸福死了吧。」

我道:「那得謝謝大舅哥了。」

冬瓜道:「那是,你大舅哥嫉妒你啊。咦。你起得挺早的,沒被小冬瓜累趴下啊?不錯嘛!不過你可能還要等會七爺。你看,虞美人來了。」

虞美人,李煜的虞美人?我疑惑地往前一看,軀體一震,是冰兒,著名影星冰兒?!儘管她的緋聞巨多,經常傳聞和導演上床而出位。一看就知道是狐狸精類的人物。但畢竟是國內一線紅星,而且從來就沒有人懷疑過她的美貌。她也是延慶的囡囡?

冬瓜道:「虞美人,在西海拍廣告還順利嗎?」

冰兒道:「累死了,在青海湖拍了廣告馬上就飛了香港,馮導想讓我跟葛爺搭戲拍賀歲片,但我檔期都排滿了,要不是七爺親自打電 話,我還回不來了。」

冬瓜道:「延慶山莊的五朵金花,七爺都叫過來了。」

冰兒道:「罌粟花也回來了?」

冬瓜道:「罌粟花還在路上,紅玫瑰和蝴蝶蘭都在七爺房間里了,鳶尾在和太太打麻將。基本上這兩天都會到齊了。」

冰兒道:「紅玫瑰和蝴蝶蘭都在七爺房間?她們真好命啊,說是說五朵金花,只怕我這虞美人是最不得寵的了。」

冬瓜道:「哪裡的話,只是你在娛樂圈裡呼風喚雨,七爺怕你應酬多,不好多叫你而已。對了,這位是東莞的江磊。」

冰兒對著我媚眼道:「江磊,做什麼生意的啊?剛辦的會員卡吧,冰兒眼生得很。」

冬瓜道:「江老弟還沒有辦會員卡呢?他是七爺的客人。」

冰兒眼睛發光,伸出手道:「江爺,以後多多關照啊?!」那聲音真是酥媚入骨。我抓著她的手,一陣不真實感,坦率說,她真人沒有電視里化妝後漂亮,走近看還有點黑眼圈,可能夜生活太豐富了。而且她真人比電視里感覺高多了,我一米七一,三等殘廢,但在普通人中也不覺得很矮,可是站在穿著高跟鞋的她面前,就是覺得矮了個腦袋。

畢竟是億萬觀眾熟悉的影星,看著她的白嫩的肌膚,高挺的身材,還有那尖尖的瓜子臉,不能不讓人一陣恍惚。

我道:「你是......」

冰兒捂著我的嘴,道:「呵呵,在這裡我是虞美人,這裡的五朵金花之一。您做什麼生意的?如果您的生意需要廣告代言人,你可以找我啊。山莊的男人,我優先考慮。」冰兒在我手上划了個圈。

我道:「我....我是打工的。」

冰兒笑道:「哈哈,你真幽默。」

我道:「真的,現在還好點,以前經常找不到工作,運氣不好不壞時一個月賺三、四千塊錢。」

冰兒笑得更厲害了:「哥,你太有幽默感了,逗死我了。每小時三四千,妹妹還信。」

「虞美人你也有時間過來了?」一個絕色佳人拿這個小紫砂壺踱過來說。說是絕色佳人,也就是給人很舒服,不染塵的整體感覺,跟楚妖精、白素素等相比外貌上各有勝場,畢竟,美人也就只能長到這樣了,坦率說,一般普通人根本分不清世界小姐的第八名和第二十八名的區別。但她身上有那麼一種飄渺的氣質,確實是家華囡囡除了何青外缺乏的。

冬瓜道:「鳶尾啊,剛才虞美人還在念叨你了,咦,你的腰怎麼肥了一公分。晚上和太太喝甜品了?不是冬瓜說你啊,你這個......」

冰兒打斷道:「誰像你一樣眼睛帶尺子的,鳶尾妹妹,別理他,你別來無恙啊,你那小說寫好了沒有?」

鳶尾道:「小說的出版社,費用,劇情,序所有一切都弄好了,就差開寫了。」

我心裡婉然,難怪這傢伙眼裡有那麼點逸味,原來是喜歡文學的閨女,這就對了,多麼想不通的飄渺的精神病,只要想到她是學文學的,就想通了。鳶尾道:「江磊吧?聽七爺說你是學中文出身的,一會兒能不能陪鳶尾聊聊文學,在這裡太寂寞了。」

我大喜道:「我也只是票友水平,隨便聊聊。」

鳶尾哦了一聲,明顯有些失望。

被美女看癟真鬱悶,於是我說了句牛B到回想起來就臉紅的話:「地球的文學隨便談。」

鳶尾高興道:「那你喜歡南美洲的魔幻現實主義嗎?《百年孤獨》。」

我道:「沒看過。」

正尷尬著,又一個絕色美女走了過來,這人,有點紅樓夢裡薛寶釵的神韻,我只看著她那白藕般的胳膊,就覺得有些心旌蕩漾,加上我想找本熟悉的文學名著回面子,不倫不類道:「山莊真是個小號的大觀園啊,什麼美女都有。」

「小號的大觀園?你看我這比榮國府差哪了。」遠方飄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幾位佳麗自覺的站到了兩遍,鳶尾道:「七爺來了!」

七爺爽朗的笑著,是個四十來歲貌不驚人的漢子,溫和的聲音里又偏偏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這種氣場讓我想起了一個傳說:三國時曹操,有敵軍使臣來訪,操覺得自己身高不夠,無法震懾他人,就讓一個高大的侍衛扮演自己,而自己卻站在侍衛面前,抓著刀假裝保護主帥。後這使臣回到敵營回他的主公話,曹操儀錶堂堂,人也高大威風,但他前面的捉刀者才是真英雄。

七爺身後還站著一個女孩,一襲紅色的旗袍,像個新娘,雕刻似玉玲瓏的面龐,修長的身軀,不苟言笑的表情,還有略有些高的鼻樑,又讓人覺得冷若冰霜,不好親近。我心裡嘀咕道:這人估計是紅玫瑰了。

七爺道:「江磊,你終於來了。覃爺從秦城來了信,說家華可以信任,希望能夠聯手抗日,我就盼望著毛老闆的人北上。原來以為是李鷹會來的,想不到是另一位年青才俊,對了,李鷹那小夥子還好嗎?」

我心裡翻騰了一下子,道:「李鷹身體有些不適,住院了,可能會退出江湖。」

七爺道:「啊,這麼年輕,怎麼會這樣?李鷹是個人才啊。他對日本風俗業的了解,在整個中國都是數得著的,我本還想著濠江花會,他可以大展身手呢——也好,退隱也好,在這行能做出點事情,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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