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外。
「冷峰,你將尹姑娘和梅兒帶到京郊城外,暫時住在本王的私宅里。」楚靖成一臉嚴肅的說著。
「是,王爺。」冷峰並沒有多問,從孫公公出現的那一刻,他便知道,此事定不簡單。
「此事不可透露他人,要保證尹卿月的安全。」即便已回北昊,楚靖成仍舊擔心有人憑空冒出,將尹卿月擄走。
此刻,尹卿月待在馬車,依舊沒有動靜。
「想必是遇到什麼麻煩,不然也不會安排到城外。」尹卿月暗暗道,沒想到,剛來這兒,就麻煩連連。
不過也好,離楚靖成遠點,不給他增加負擔,同時自己也少些煩惱。
「小姐,我們兩個女子,待在郊外,會不會有事啊?」梅兒一臉擔憂。
「梅兒,放心,不會有事的。」尹卿月笑著說。
「小姐,梅兒相信你。」梅兒眼裡閃著亮光。
「駕!」冷峰厲聲呵斥道。
隨著馬車的移動,楚靖成久佇門前。
直至馬車淡出了視野之外,他才緩緩離開。
「尹卿月,你放心,只要在本王身邊,不會有事的。」
「冷易,準備進宮!」楚靖成冷笑著說。
「是,王爺。」
剛踏進皇宮的那一刻,楚靖成便明白,麻煩事正等著自己。
「參見靖王!」皇宮中,來回的侍衛恭敬問安行禮,靖王是戰王,他們畏之敬之的人。
楚靖成稍稍擺手,示意他們起身。
沒多久,楚靖成和冷峰已來到御書房門外。
「在這兒等著。」楚靖成淡淡的說著,和父皇的談話,他不想讓任何人參與。
「靖王求見!」公公尖銳的嗓音,久久迴響在御書房之中。
「宣!」
「好生在門外守著,本王和父皇談話,任何人不能打擾。」楚靖成一字一句的說著,極具威嚴。
任何人想在他身上佔便宜,不可能!
「是,王爺!」冷峰嚴肅地回道。
御書房內。
「兒臣參見父皇!」
「靖兒,你過來,看看這是什麼?」楚郝連笑著說。
只見,一封已拆封的信件靜靜的躺在桌上。
「西澤的信,父皇給兒臣看,有何用意,莫非加罪於兒臣?」楚靖成冷笑著說,無非是西澤的戰書,西澤皇上拿這個來挑戰自己的極限,未免太小瞧自己了。
「朕一句話都沒說,靖兒未免過去心急了?」楚郝連半眯著眼睛,若有所思。
即便年過半百,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卻造就了他無比深沉的內心。
「難道父皇,不是此意?」
「如今,西澤戰書已下,你來應戰,如何?」
「西澤軍事力量弱小,不攻自破,這等小事,恐怕不需要兒臣親自處理。」楚靖成冷笑著說,西澤戰書之事,他早已知曉。
在江南水患,瘟疫未得到解決之時,尹卿月逃離,這封戰書,他自然明白理虧。
可如今,一切都已得到解決;這場戰役,西澤必定理虧。
「呵呵,朕不過和你開個玩笑。」
「靖兒待在西澤,已有半年之久,可有心儀的女子?」楚郝連緊接著問道,自己的兒子,他怎會不清楚。
只是,這半年以來,楚靖成在西澤經歷何事,他並不全知道。
「朕宣你進宮,為何比平常,晚了半個時辰?」
「回父皇的話,兒臣安置女神醫的住處,來晚了。」楚靖成不緊不慢的說著,極為鎮定。
在皇宮生活,已有多年,楚郝連多疑的性格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愈加強烈。
「父皇,若是沒有其他的事,兒臣先告退了。」
「半年不見,也不和父皇好好談談?」楚郝連笑著說,心中對尹卿月的猜疑愈加強烈。
「當然不是。」靖王鎮定自若。
在心機方面,楚靖成遠遠比不上楚郝連,枉楚郝連年過半百,卻身體健康。連太子都未曾設立。
「父皇,西澤之事,兒臣認為,不必再談,女神成功解救江南人民,他們也不會追究,如今北昊太平,一切安好。」楚靖成淡淡的說著。
饒了這麼大的圈子,楚郝連無非是想讓自己說出尹卿月的來歷。
「如此甚好。」
楚郝連話音剛落,兩人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只見,楚郝連緩緩起身,將桌上的奏摺,攤放在楚靖成的面前。
「朕年事已高,很多事,已力不從心,日後還需要靖兒幫忙。」
「兒臣願意為北昊在戰場上效力。」楚靖成立馬回答道,絲毫沒有一絲遲疑。
他深知,如果回答遲疑,會引起父皇懷疑。
「不錯,果然是朕的兒子,和朕年輕時的想法,一模一樣!」楚郝連欣慰的說道,年輕氣盛,是常有之事,而楚靖成能有這番抱負,著實讓他欣慰。
「父皇過獎了,都是您教導有方。」
「做任何事之前,都需要考慮後果,自己堅持的未必是對的。」楚郝連意有所指。
雖說尹卿月救治江南百姓之事,已人盡皆知。
但在他的眼裡,並非能彌補楚靖成在西澤犯下的錯。
「父皇的教導,兒臣定當銘記於心!」
楚靖成的話,滴水不漏。
若是他人瞧見,定不會懷疑,而楚郝連卻疑心四起,越是滴水不漏的回答,反倒顯得楚靖成早有準備。
「靖兒,朕倦了,你剛回來,就好好休息吧。」
「是,父皇。」
看著楚靖成漸漸遠去的身影,楚郝連若有所思。
他並非像南宮霖那般迷戀玄學,認為尹卿月是祭天之女,一句「紅顏禍水」,足以證明他的想法。
御書房外。
「老奴參見貴妃娘娘!」孫公公一臉諂媚的說著。
如今,後宮之中,當屬自己眼前的貴妃藍嬈,最為厲害,雖說後宮,皇后已死,區區一貴妃就掌握後宮大權,已實屬不易。
當然,這和藍嬈本身有關。
只見,藍嬈襲一身淡紫色衣裙,典雅迷人,勾勒出身體極好的線條。
嬌小的臉上,勾勒著兩柳梢細梅,臉頰處微微泛紅,小嘴微抿。
「皇上呢?」藍嬈嬌滴滴的說著,軟糯人心。
「回貴妃娘娘的話,皇上正和靖王談話呢!」
「靖兒回來了?」藍嬈故作驚喜,實則,早已知道靖王回來之事。
此刻,她故意在御書房外徘徊,無非是為了見到楚靖成,拉攏靖王。
雖說自己已身為後宮四妃之首,但時勢變化,容顏易老,後宮的位置未必長久,若是能和楚靖成攀上關係,一切就不一樣了。
要知道,楚靖成在所有子嗣之中,最為厲害,不僅在戰場上,揮灑自如,美名遠播,又能沉得住氣。
這些,不讓藍嬈動心都不行。
而最為重要的是,藍嬈膝下無子。
日後,面容衰老,若沒有楚靖成的依靠,執權,只會漸行漸遠。
楚靖成很可能成為日後的國君,若是拉攏她,日後,太后之位,定牢牢抓在手中。
「今日回的。」
孫公公話音剛落,楚靖成便從御書房走了出來。
「靖兒,你回來了!」藍嬈一臉驚喜,眼角皺紋頓起。
如今,楚郝連年過半百,藍嬈的年齡,自然不會小,不論她臉上塗抹了多少胭脂水粉,終究抵不過歲月的印記。
「兒臣參見母妃。」楚靖成淡淡的說著,有多少偶然的相遇,註定是刻意為之,藍嬈也不過如此。
「平身,半年之久,靖兒倒是有些消瘦了。」藍嬈故作心疼的說著,眼中閃著晶瑩的淚水。
「多謝母妃關心。」楚靖成笑著說,不願多作回應。
「跟母妃回宮,拿些藥材,好好補補。」藍嬈一臉擔憂的說著,手忍不住往前伸了伸,一下抓住楚靖成的手。
「待會,兒臣派人,前去太醫院,拿些便是,不必勞煩。」楚靖成展開目光冷冷的道,後宮的女子,哪一個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一步步往上爬,殊不知,爬得越高,只會摔的越痛。
見好就收,這道理,永遠不會有人明白。
只見,靖王不經意的將自己的手,從藍嬈手中抽出;多接觸一秒,他只會覺得噁心。
「這說的什麼話?難道有了女神醫,就不用母妃的葯了!」
藍嬈望向四周,並未瞧見女子的身影。
「女神醫呢?沒跟著你來嗎?」
「兒臣還有事,先行告退!」未容藍嬈作出回應,楚靖成便拒絕了她。
他能有今日的地位,全是靠自己的一雙手,在戰場上打拚,豈能容這種人,有求於己。
「靖兒。」藍嬈嬌滴滴的喊著,卻只能望著靖王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