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夫站起身來,靖王問道:「大夫,她究竟怎麼樣了?」
「回稟王爺,並無大礙,只是,長時間的節食,導致身體越來越沒有什麼營養,以至昏厥。待老夫為她開幾副葯,再吃些滋補的食物,切勿大魚大肉,那樣不能滋補,反而會傷了她的身子。」老大夫顫巍巍的叮囑道,不過他的心裡很奇怪,為什麼這個尹小姐會如此糟踐自己,明明自己就是個神醫,應該是知道節食對身體不好,為什麼還會一身試險。
但是老大夫沒敢說出來,看到旁邊的靖王,哪怕有十個腦袋也不夠他割的。
還好他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尹卿月的身上。
還好你沒事,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才好。
在尹卿月沒有醒來的這段時間,靖王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的臉由蒼白恢複到紅潤,毫無血色的雙唇也變的點點杏紅。
尹卿月的家僕們從來沒有見過靖王如此的溫柔過,在尹卿月暈倒的這段時間裡,一直不離不棄的相陪,一口口的為她粥水,一口口的耐心的喂她藥水,流在腮邊的葯汁他也細心的幫其擦拭。
有些時候在門口偷看的侍女也忍不住羨慕,自家小姐能夠有靖王的垂憐,真是三生有幸。
昏迷了大約三天的時間,尹卿月終於醒了過來,有些驚訝,自己明明在自己的藥房里,怎麼會在自己的閨房裡,她新研製出的解藥呢?明明攥在手裡的,怎麼不翼而飛了,尹卿月有些著急,這可關乎皇后的性命,若是沒有了,那麼這些天她就白白努力了那麼多了。
顧不得自己的身體還那麼的虛弱,攙扶著牆壁以及一切能夠攙扶的東西在房間里東找西找,卻怎麼也找不到,急的她顧不得自己病懨懨的,就出門去尋找。
守門的僕人聽到了屋裡的動靜忙走了進去,看到自家小姐醒了過來,開心而又擔心的跑到她的身邊。
一個個子稍微矮點的僕人忙關心的問道:「小姐,您終於醒了,您讓我們擔心了好久。」
顧不得僕人的擔心,尹卿月只是焦急的問他:「我的葯呢?我新研製出來的解藥呢?到哪裡去了。」
一聽到自家小姐還在擔心那解藥的事情,兩個僕人的鼻子不禁有些發酸,曾經他們都受過小姐的恩惠,知道小姐對待病人就比對待自己還要重要,如今解藥已經被靖王拿走,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去跟她解釋。
「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啊,怎麼不說話,不說話我就自己去找了。」顧不得穿鞋的尹卿月就要闖過兩僕人的阻攔,想到外面去找一下,可是身體極度虛弱的她怎麼可能抵得過兩個身材力壯的僕人,沒等撞一下就被重重的反彈到了地上。
「小姐,你沒事吧。」看到自家小姐被自己重重的彈回地上,兩名僕人面帶歉意趕緊上前攙扶,結果沒有想到尹卿月剛才是假摔,趁著他們倆都來扶自己的時候,一個翻身就光著叫出來。
「在哪呢,究竟在哪呢?」尹卿月像只無頭蒼蠅似的轉來轉去,努力的在尋找著那個微小的瓶子。
光顧尋找那個解藥,完全沒有注意到面前突然過來的黑影,冷冰冰的冰山移了過來,尹卿月找的正歡,那裡會注意到,結果一頭就撞到冰山上了。
「怎麼回事,額頭怎麼會這麼疼。」就算是被撞疼了,尹卿月也依舊是注意著自己的形象,揉揉被撞疼的額頭,尹卿月抬起頭來看眼前不知道怎麼撞到的物體,只見靖王一臉黑線的看著他,這還好撞的是他,若是一塊石頭恐怕性命就不保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現在衣衫不整,也沒有注意到自己根本就沒有穿鞋,腳已經被劃得傷痕纍纍,完全沒有感到一絲痛楚。看著她傷痕纍纍的腳還有衣衫不整的衣服,靖王皺了皺眉頭,沒有回答尹卿月的問題,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突然的將自己抱起來,「你幹什麼?」有些不知所措,尹卿月的臉頰有些微紅,不知道為何自己的心在狂跳不已。
將尹卿月順利的抱回屋裡,看了看倆個守護的僕人,靖王的神情有些可怕,兩個僕人在看到他的神情之後,不敢看他的眼睛,自覺的退到了一旁,任憑他將自家小姐抱回閨房之內。
自古以來男女有別,未出閣的女子的閨房是不能讓男子進來的,但是看到靖王的樣子以及他的威懾力,誰也敢不從,誰也不敢攔啊。
將尹卿月放到床上,輕輕的為其包紮受傷的腳,看著眼前雖然平時總是一副冰山的模樣來示人的靖王,此時卻甘願為她包紮腳上的傷,要知道,從古至今女子的腳男子是不能碰的,因為女子的腳會帶來不幹凈的東西,此時的靖王願意為其觸碰尹卿月的腳,讓尹卿月的心裡擁有濃濃的暖意。
包紮好後,沒有注意到尹卿月的神情,只是冷冷的對尹卿月說道:「沒有問清楚就胡亂出去跑,難怪自己會受傷,真是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
包紮好後,沒有注意到尹卿月的神情,只是冷冷的對尹卿月說道:「沒有問清楚就胡亂出去跑,難怪自己會受傷,真是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
是寵溺嗎,雖然冷冰冰的,但是依舊會讓她感覺到暖,感覺到自己受的傷很值。等等,她還沒找到那瓶解藥呢,腦子這是想什麼呢,就在靖王剛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尹卿月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靖王,我不知道有一事該不該問。」
「你問。」靖王轉過頭來坐在尹卿月床邊。
「我前一陣子耗盡心血終於將皇后娘娘的解藥給研製出來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它就不翼而飛了,你知道它對我很重要,若是找不到,治不好皇后娘娘的話,一切問題都會找不到解決的方案,找不到謎底的答案。」尹卿月的眼神里充滿著緊張不安還有顧慮。
畢竟是自己的心血,畢竟是要救人的,哪怕這個人不是皇后,她也會儘力去幫助,去救助,哪怕搭上自己的性命,只是她這般拼,換來的也許是她意想不到的結果。
靖王沒有說什麼,從自己的袖口之中掏出了一個玲瓏的小瓶子,放在尹卿月的手心裡說道:「以後不要做什麼犧牲自己來保全她人的傻事了,若是自己的生命都不會好好保護的話,怎麼才能拍著胸膛說去保護其他人,救治其他人的性命。」
「這恐怕不應該是靖王爺所應該顧慮和擔心的吧,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就好,我想應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無需他人費心費力。」雖然表面依舊冷冷的,但是尹卿月的心卻是暖暖的,不過現在不是顧及這些的時候,她要趕緊去皇宮給皇后娘娘解藥。
想到這,尹卿月不顧剛剛才包紮好的雙腳就要下地穿鞋去往皇宮,被靖王攔了下來:「你要幹什麼去?」
另一邊南宮嘯也忙得焦頭爛額,一是弄清南宮玫,二是尋找那消失得太醫。已經很多天了,此事依然是毫無結果。
而朝廷,也是一片混亂。皇后中毒,南宮玫無緣無故昏倒在宮,南宮嘯著手查案的事情,還好百忙之中,身為太子的南宮嘯還會抽空來打理朝廷的事務,不然這天下,早已大亂。
經過五天五夜的努力鑽研,尹卿月終於熬不住,當時還在配藥,親自嘗試哪種草藥適合做藥引,還沒將草藥塞入口內品嘗,便突然覺得頭暈目眩,隨後便失去了知覺,什麼也不知曉了。
房內黃色的油燈打在尹卿月那憔悴的臉上,彷彿為這個可憐的女孩嘆息,不眠不休研究解藥那麼多天,解藥沒弄出來,人倒是疲勞過度昏倒了,而且還沒人發現。油燈想替這女孩喊一聲救命,無奈自己只是一盞油燈,喊不出聲音,也只能儘力散發自己的光芒,給女孩一點溫暖。
冰涼的地板,消耗著尹卿月的體溫,那柔軟的身體,逐漸變冷,原本血色紅潤的臉頰也逐漸轉白,嘴唇也像脫了水一樣出奇地白,彷彿死屍一般,躺在地上,無論周圍發生什麼事情,也不為所動。如果不探鼻息,可能真的有人把她當死人了。但是,如果再沒有人發現她昏倒,趕來救她,恐怕,皇后還沒上黃泉路,她尹卿月就先喪命了。
還好,皇天雖負了有心人,雖然讓尹卿月白白忙活了五天五葉卻配置不出解藥,但卻沒有讓她從此喪命,去閻羅王那裡報到,而是給她派來了靖王。
或許是碰巧吧,靖王剛好路過尹卿月的房間。
已經是深秋的夜晚,秋風蕭瑟,落葉飄飄,草木凋零,一片蒼涼景象,也許是這悲涼情景,不禁由景生情,靖王在這深夜裡,竟然出來散步。
「何處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雅人如吾耳。」靖王一邊作詩吟對,一邊抬頭看這高掛蒼穹的皎潔月亮,好不優雅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