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我聽聞,三公主竟然不要臉面地與侍衛私通呢。」梅兒一大早起來去廚房拿飯菜,回來就神神秘秘地關上門,湊近尹卿月的耳朵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啊?我還沒睡好呢……」
尹卿月有些不滿地嘟囔著,眼睛都未睜開,抱著被子翻了個身,才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小道消息。
昨晚為了靖王那個腹黑的傢伙忙活了一宿,這才剛躺下,就被梅兒吵醒了,早知道真該把她留在落塵院,不過這念頭只是一想而過罷了。
「小姐,我說真的啊,外面都在傳聞,三公主深夜寂寞、欲求不滿,竟然與宮中一個侍衛做出苟且之事,被大公主抓了個現行。」
梅兒看著睡的昏沉的尹卿月,絲毫不受打擊,仍然興緻勃勃地說。
「什麼?三公主與侍衛私通?」
「對啊對啊,奴婢一路上都在聽人家說這個事兒。秀兒也知道呢,現在這件事兒在皇宮裡傳得沸沸揚揚,怕是不久皇上皇后都要知道了。」
梅兒看見自家小姐被自己的消息吸引,興緻更加高了。
尹卿月眉頭緊皺,這件事,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昨晚靖王中了春藥,她是知道的,為了這件事,她還忙前忙後一宿,才勉強將他體內的藥效去除,今天早上竟然是三公主與侍衛私通的消息傳開,還是被大公主南宮曉曉撞破,看來昨晚她的猜測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第一種可能是南宮曉曉教唆南宮晚對靖王下藥,將生米煮成熟飯,然後逼迫靖王娶南宮晚,但是靖王肯定會對南宮晚更加厭惡反感,於是南宮晚便沒有了絲毫的競爭力,靖王便很有可能成為她南宮曉曉的囊中之物;第二種可能,南宮曉曉對南宮晚和靖王下藥,靖王逃脫之後,她設計一個侍衛送入意亂情迷的南宮晚床上,從此南宮晚更加沒有競爭力,無論怎麼算,最後贏家都是她南宮曉曉。
不對……尹卿月眉頭緊皺,苦苦思索,她似乎漏掉了什麼東西,南宮曉曉真的是最後的贏家么?
「小姐,你與靖王相熟,可聽說他病了?」梅兒只是單純的一問,絲毫沒有任何心思。
聽了梅兒的話。尹卿月眸中光亮一閃而過,不對!南宮曉曉雖然在此事中獲利很大,但是她與南宮晚畢竟是姐妹,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相互之間的卻也達不到這種仇恨的地步。那這樣說來最後的贏家卻是身為被害者的靖王。
南宮曉曉和南宮晚向來對靖王中意已久,二人明爭暗搶,爭奪不下,可是靖王卻一點都不喜歡兩個人,甚至表現出很大的厭惡。昨天晚上他被下藥之後召了他的侍衛過來了一趟,暗自吩咐了幾句冷峰便領命而去,她當時沒有在意,現在向來,冷峰當時怕是去做什麼事了。
而這件事,便是去報復南宮晚的事情了……
南宮曉曉是此事的參與者,早上本來要戳破南宮晚與靖王私通的她,看到床上與妹妹歡度春宵的男子竟然是一個陌生的侍衛,恐怕是心中起意,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毀了南宮晚!
尹卿月渾身一陣冰冷,緊緊地抱住了被子,南宮曉曉和南宮晚姐妹的醜事固然讓她寒心,可是靖王這人的心,竟然這麼狠,竟然就這麼直接毀了一個女子的一生,這更讓她對他寒心至極。
這個人必須敬而遠之,這等心狠手辣的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熙水閣。
「跪下!」南宮霖氣的頭疼,這麼不成器的女兒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向來疼愛她,也怕她受了委屈,暗中很是關注。沒想到,這個南宮晚竟然如此浪蕩!竟然公然與侍衛私通!他南宮霖到底是做了什麼孽!
南宮晚慌忙跪下,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眼滾滾落下,那嚇得蒼白的小臉兒,分外惹人憐惜。
可是南宮霖此時真的是一點憐惜她的心思也沒有。
「父皇,晚兒是被人陷害的啊……」
南宮晚跪行而上,啜泣著,試圖讓父皇對自己有一些憐憫。
「被人陷害?什麼被人陷害?你姐姐親眼看見你跟一個侍衛光溜溜地躺在床上抱在一起,難道說你姐的眼睛是瞎的嗎?」
南宮霖猛地站了起來,來來回回地踱著,試圖轉移一點心中的壓抑不住的怒火。
「晚兒,你也,唉。」盛裝打扮的皇后很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南宮晚,帶著淺淺的魚尾紋的眼角卻透漏出一絲不屑和厭惡。
心中卻是很歡喜,這南宮晚出事了,豈不就意味著身後的德妃出事了,這倒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聞訊趕來的德妃,看見自己的女兒,身著單薄的衣裳跪在地上心疼不已,但是卻強忍著。
「母后,母后,晚兒是被人設計啊!」南宮晚一看見自己母妃來了,趕緊抱住德妃,哭得很是傷心。
德妃星眸淡淡的看了一眼皇后賀敏敏,又看了一眼一直看戲的南宮曉曉,嘴角一抹冷笑勾起,晚兒不蠢,這後邊肯定有人幫南宮曉曉。
「喲,妹妹來了,快坐。」皇后賀敏敏表現的很是端莊,但是那心思卻還是在不經意間流露了出來。
南宮晚正是敏感脆弱的時候,見到德妃一句話不說,目光一直清冷的看著,心瞬間寒涼一片,難道母妃這是要捨棄自己嗎?
「南宮晚!你還有什麼要說的!」皇帝南宮霖狠狠地指著跪在地上的南宮晚,眼中怒火燃燒不斷。
隨之朝著德妃喊道:「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如果你不會教,以後就放到皇后那裡吧。」
德妃一聽這話,心中更是深冷,「皇上說的對,臣妾教女無方,願意從此將南宮晚放於姐姐膝下。」
南宮晚目光中最後的一絲希望消失了,但是心中卻明白了德妃的用意,神情有些落寞的說道:「晚兒沒什麼好說的了。任憑父皇。」
南宮晚這次算是打碎了牙只能往肚子里咽,她輕信了南宮曉曉的計策,在靖王的酒中下了媚葯,自己竟然鬼迷心竅地也喝了。但是靖王顯然是對她厭惡非常,竟然冒著血管爆裂的危險也不肯與她交合……隨後她被人解了穴道,她還以為是靖王回來了,欣喜不斷,但是一夜睡醒,竟然被南宮曉曉撞見身邊躺了個連她都未曾謀過面的陌生普通的侍衛。
心上人對她厭惡欲絕,姐姐對她陷害設計,父皇絲毫不信任,母妃急著與她撇清關係……她還能說什麼?總不能告訴父皇是南宮曉曉給她出的主意讓她給靖王下藥吧?這樣的話,處罰恐怕會更厲害。
但是南宮晚不傻,知道自己不會死,只要不會死,終究可以把今日的恥辱還給他們。
「好!好!沒什麼好說的!」
南宮霖看著跪坐在地上面無表情、目光獃滯的南宮晚,氣的血液湧上頭腦,連說了兩個「好」字,狠狠地道,「把那個侍衛拉出去砍了!株連九族!記住,要秘密進行!」
南宮霖目光陰沉狠辣,「若是我再聽到宮中有人嚼舌根,直接拔舌!」
南宮霖陰冷的目光掃過南宮晚和南宮曉曉,前者面無表情,好像失了魂一般;南宮曉曉卻渾身一震,有些哆嗦。
「皇上,您消消氣,晚兒她……也不是故意氣你的。都是臣妾管教無方,才讓她惹下了這等禍事。」
「哼!」南宮霖直接拂袖離去,「德妃,你也好好想想!出了這等事!讓我皇家的顏面往哪裡放!讓我西澤國的顏面往哪裡放!」
「是,臣妾必定好好反省。」德妃眼角一跳,知道皇帝是真的生氣了。
「南宮晚,送入她自己的宮中禁足!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準去探望!」
「臣妾(女兒)恭送皇上(父皇)!」
眾人等南宮霖走遠了,才敢起身,皇后有些不悅地看著仍然呆做在地上的南宮晚,「來人啊,送二公主回去禁足。」
南宮曉曉看著幾個太監把南宮晚帶走,心裡忍不住有些發虛,「母后要是沒事吩咐曉曉的話,曉曉還是先告退了。」
皇后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南宮曉曉,「曉曉,這件事你做的不錯,竟然還知道先告訴母后再告訴你父皇,但是,這事兒現在宮中人盡皆知,滿城風雨,你說該算到誰的頭上?」
南宮曉曉愣了一下,臉上掛著牽強的笑,「自然……自然該算到那些不曉事的人頭上去。」
「好了,本宮身上餘毒未清,身子乏得很,你還是先退下吧。」
皇后揉了揉自己的眉頭,眼光冰冷地看著南宮曉曉除了未央宮。
隨後,德妃冷冷一笑道:「姐姐,以後晚兒的事情就擺脫姐姐了,妹妹告退。」
望著德妃依舊是那副清冷高貴的模樣,皇后心中的恨意更是加深。
出了未央宮,南宮曉曉拂了一把額上的冷汗,看著出來的陽光,勉強穩住心神,又慢慢地恢複了傲人長公主架勢,「回宮。」
一眾下人剛準備擺架回長公主的宮殿,卻看見長公主觸了雷電一般的一個激靈,目光熱切地盯著往未央宮走來的兩個人。
旁邊的小太監定睛一看,這個不是北昊國的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