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隨你怎麼說,也改變不了你是醜女的事實!」薛珍玉一臉鄙夷的看著尹卿月。
尹卿月聞言笑的愈發燦爛:「婦有四德,德顏容工。我不過就是少了容一項罷了,可是薛小姐似乎少了三樣,不知道咱們誰更可悲一些?」
「你說什麼?睜開你的丑眼睛看清楚,本姑娘可是出身官宦人家,四德怎麼會少了三樣?看來你不光是個醜女,還是個妒婦,你根本就是嫉妒我才會這麼說,你這醜女真是令人噁心!」薛珍玉氣急敗壞的說。
「在別人家門口罵街,婦德不修;破口大罵言語粗俗,婦言不修;表情多變且易躁易怒,簡直是讓人不堪入目,婦容不修,只剩下婦工一樣還不知道你有沒有,我只說你少了三樣都是便宜了你。」尹卿月嫣然一笑,說出的話卻是毒舌的很。
尹卿月不等薛珍玉反應過來,就又繼續說道:「一開始我還為薛姑娘可惜過,覺得你長這麼美,一輩子不嫁人真是太可悲了。可是現在看來,皇上真是英明神武,十分偉大,像你這種四德缺了三樣的女人,若是嫁為人婦,那家人定會家宅不寧!」
「你胡說,你胡說,你這個賤人,看我撕爛你的嘴!」薛珍玉幾乎發狂,紅著眼睛想要上來打尹卿月。
「薛姑娘可別忘了,趙嬤嬤雖然看我不順眼,可是卻動不了我!如果你今天打了我,不知道趙嬤嬤又會怎麼收拾你呢?」尹卿月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目光里一片坦然,顯然是不把她放在眼裡。
薛珍玉呆住了,平時她沒犯錯,趙嬤嬤還會隔三差五的向她要銀子,如果這次她送了把柄進趙嬤嬤的手,那趙嬤嬤肯定把她榨乾!
她猶豫了起來,奔向尹卿月的腳步也踟躕了,為了出一口氣,打這醜女幾巴掌,賠上自己的全部首飾和家當,實在是不值當。
「你這醜女,還不配讓我為你而受罰!」最終薛珍玉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保住自己的面子。
「是嗎?既然如此,來而不往非禮也,薛小姐大老遠來拜訪我一次,我連杯茶都不上實在是太失禮了,薛小姐不懂四德,卿月卻不能如薛小姐一般,這杯香茶還請薛小姐細細品嘗。」尹卿月淺淺笑開,眸間閃動著幽幽的光芒。
尹卿月趁著薛珍玉和杏兒一時不備,突然將手裡茶盞中的水向二人撒去,薛珍玉和杏兒猝不及防,兩個人被兜頭澆了一臉的水。
「你這個醜女、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薛珍玉先是一愣,繼而便紅了眼眶又要衝過來。
「薛小姐與其斥罵別人,還不如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我沒覺得浪費一杯茶,已經是給薛小姐臉面了!」尹卿月冷冷笑了笑,直接閃進了門框里,並關緊了院門,根本不給薛珍玉反擊的機會。
薛珍玉沒有佔到便宜,氣得回身給了杏兒一耳光:「你是聾子還是啞巴?剛才我被那個醜女辱罵你為什麼不說話?」
杏兒委屈地低下了頭,心裡十分地憤怒,薛珍玉自己沒腦子,還要拉上她墊背?也不想想趙嬤嬤都惹不起的人,她們兩個難道惹得起?
薛珍玉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茶水,恨恨地望著緊閉的院門:「尹卿月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個完!」
另一方面,尹卿月關上院門之後就直接回了屋子,擔心多時的梅兒立刻迎了上來。
梅兒一臉擔憂地看著尹卿月:「小姐,你沒事吧?那薛小姐沒有為難你吧?」
「為難我?就她那點微末道行,還奈何不了我。」尹卿月笑了笑。
她向梅兒揮揮手表示不在乎,而後又淺淺笑開:「這次也算是她自作自受了。到了明天,有她受的。」
梅兒雖然不大放心,但也只能如此了,畢竟她選擇了相信她家小姐。
尹卿月看著手裡的茶盞笑得狡詐:「梅兒,等明天你就知道你家小姐的手段了。」
第二天一大早,薛珍玉的院子里是以一聲尖叫拉開了一天的帷幕。
「啊!」杏兒對著鏡子,雙手捂著臉,滿臉驚慌的尖叫起來。
「鬼哭狼嚎什麼?你爹娘翹辮子了不成?打擾本小姐的好夢,本小姐饒不了你!」薛珍玉一臉憤怒地掀開幃帳,斥罵道。
她一邊斥罵著杏兒,一邊從卧房走到外間,剛想指責杏兒,一看杏兒的臉就發出了一聲慘叫:「呀!」
「啊呀!」杏兒轉過身來,也是一聲驚叫。
「你這臉是怎麼弄的?嚇死我了!」薛珍玉撫摸著胸口,驚魂未定的喘息著。
「奴婢也不知道啊,小姐,您的臉怎麼也跟奴婢一樣了?」杏兒又驚訝又害怕地看著薛珍玉的臉。
薛珍玉一愣,連忙衝進房間,坐到銅鏡前,仔細觀察自己的臉。
鏡中映出薛珍玉的臉五官依舊姣好俏麗,但她原本潔白細膩的肌膚上起了一大片的紅色痘痘,這讓她看起來又噁心又可怕。
薛珍玉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不住地搖著頭:「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我的臉,為什麼我的臉會變成這樣!」
也是一臉紅痘的杏兒在薛珍玉身後進了屋子,立在門邊啜泣著:「小姐,一定是那個醜女做了什麼!」
「對,一定是那個醜女潑的那杯茶!那茶水一定有古怪!我要去找她算賬!」薛珍玉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沖了出去。
杏兒連忙跟在薛珍玉身後跑了出去,一面恨恨地念叨著:「尹卿月你這個醜女,你自己長得丑就想讓別人跟你一樣丑,我饒不了你!」
薛珍玉一路跑到尹卿月的院子前,發現尹卿月早已開了院門,坐在院子正中好整以暇地等著她。
「你這個賤人,醜女!你在那杯茶里放了些什麼!」薛珍玉氣急敗壞地衝上來想要打尹卿月。
「薛姑娘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動了手腳?」尹卿月抬手抓住了薛珍玉的手,笑得格外燦爛。
她的動作雖然看似隨意,但無論薛珍玉怎麼掙扎都無法將手收回來,薛珍玉受制於人,氣勢自然也有些弱了下來。
「昨天我和小姐來了你這裡,回去之後臉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不是你動了手腳,還會有誰?」杏兒連忙上前來為薛珍玉幫腔。
「哦,薛姑娘單憑推測就來興師問罪了?」尹卿月嘲諷地笑道。
「明明就是你動了手腳!」薛珍玉紅著眼圈喊道。
「證據呢?沒有證據的話薛小姐還是省點力氣吧!我想薛小姐應該明白,一個醜女在落塵院里會是個什麼待遇,如今薛小姐丑得跟我可是不相上下呢,不知道這回其他人會幫誰?」尹卿月言笑晏晏。
她慢悠悠地抬起手,身後服侍的梅兒立刻把茶杯送上,尹卿月淺淺抿了一口,將茶盞端在手裡:「這麼好的茶葉,可惜薛小姐無福消受呢。」
薛珍玉看見了茶盞,更是激動不已:「是茶水,就是你昨天潑的茶水把我害成這樣的,你這個賤人,醜女,你不得好死!」
「薛姑娘慎言!」尹卿月突然站了起來,走到薛珍玉面前俯視著她。
尹卿月比薛珍玉的身量高出一些,她這般居高臨下的看著薛珍玉,將薛珍玉囂張的氣焰壓下去不少。
尹卿月抬手捏住薛珍玉的下巴,梅兒也上前攔住了想要幫忙的杏兒,院子里的氣氛一時間緊張起來。
「落塵院里的小姐,就算是要死,也是要為皇上獻身,薛姑娘這句不得好死,是覺得為皇上獻身是不得好死嗎?這大不敬之罪,薛姑娘承受得起嗎?」尹卿月面色嚴肅,眸色凜冽。
「我、我……」薛珍玉忍不住顫抖起來,在尹卿月冷厲的氣質下開始害怕起來。
「我如果是你,反倒應該為自己變醜了感到高興,因為這意味著你可以多活兩天了。」尹卿月勾起唇角嘲諷道。
「我高不高興不用你管,你居然敢在落塵院里用這種東西,趙嬤嬤不會放過你的!」薛珍玉攥緊了嬌小的拳頭。
「隨你的便。」尹卿月懶懶的抬了抬眼睛,一臉嘲諷地看著她。
「不過薛姑娘可要想清楚,我是天生的丑顏,而你卻是突然變醜的,你可別忘了,落塵院是一個神聖的地方,我們都是要向佛祖替皇上祈福的,如果你拿不出我陷害你的證據,那你突然變醜很有可能就是佛祖的意思!薛姑娘可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啊。」尹卿月這般說著,笑彎了一雙眼。
薛珍玉渾身一抖:「你少胡說八道,佛祖怎麼可能會讓我變醜呢?」
「那就得問你自己都做過什麼讓佛祖憤怒的事了,比如說,陷害別人啊,心術不正啊……」尹卿月一臉笑意地說著。
說完,尹卿月抻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揉了揉困出淚花的雙眼,一臉疲憊的樣子。
梅兒立刻擋在尹卿月身前,一臉笑意的對薛珍玉說:「薛姑娘,我家小姐已經累了,還請您快點回去治臉,不要打擾我家小姐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