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遇故人

「那好,祖宗就接管他們了!」葫蘆祖宗看著唯一會說話的小花:「你以後不能再亂叫爸爸了,要叫祖宗!」

「爸爸?」小花歪著腦袋,不懂的看著葫蘆祖宗。

「叫祖宗!」

「爸爸?」

「祖宗!」

「紙腫?」

嗯?我一驚,猛的看向小花:「小花,你說什麼?」

「爸爸?」小花重複。

「不是,不是爸爸,你剛剛說祖宗?」

小花估計也不知道我說的是啥,樂的手舞足蹈的,然後叫了一聲:「紙腫!」

「小花!你終於會說別的話了!」我大喜過望,看著葫蘆祖宗:「她叫你祖宗了!」

「是祖宗,不是紙腫……」葫蘆祖宗還在較真的糾結著小花的口音。

不過一個剛剛會說話的小妖怪你哪能要求她那麼多?我突然想到我是不是該教小花讀:aoebpmfdtnl?……

小花無疑是聰明的孩子,天賦異稟,一句話只要教她連續說三遍,基本上就能記住,並且知道了其中的意思。

這兩日,我買了一堆兒童識字的卡片和書籍,每天就沉寂在教孩子的成就感中。

終於到了正月初五的這一天,中午的時候我就收拾起儀容儀錶來。

為了表現出成熟穩重的氣場,我穿了身西裝。當然不是晚會那晚所穿的那件——那件太薄了。我穿了件黑西裝,打了條領帶,外穿了一件風衣。

這純粹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穿法,不過我有辦法,我隨身帶上吳威,就好比捧著了個暖爐在身邊,也冷不到哪去。

吳威打量著我這身行頭,不滿意的對我說:「林果你這樣不厚道啊!你穿成這樣,給我們整的好像你小弟似的!不去!不去!我不去了!」

「那你想咋的?你也來一套?」我看著吳威:「你天天穿的跟上海灘的丁力似的,一成不變,還在乎我穿什麼樣啊?我這不是也給你們長臉嗎?」

說著我把春節晚會上的服裝道具給葫蘆祖宗戴在了脖子上——一個黑色小領結。

「即便是做他小弟,那咱們也不能穿的太寒酸了。」說著孫胖子抱著一堆衣服走了進來,往桌子上一攤:「挑吧,喜歡哪個就穿哪個。」

說完孫胖子自顧自的挑了套絳紫色的西裝就往身上套,也不管地上臟不臟,西裝褲子褪一撩,唰唰倆腿伸進去,完活。

孫胖子那一身肥肉,這身西裝穿起來不費勁兒,可見原主比他還胖,也不知道是哪個妖怪的。

孫胖子穿上這身絳紫色的西裝之後,整個人的氣場都不一樣了。吳威把自己的頭油髮膠取出來,給他做了個造型。

同樣的大背頭,但是效果確是天差地別——孫胖子腦門大且禿,劉海往上一掀,和紅鮮鮮鈔票上的毛爺爺似的。

孫胖子對著鏡子左照右照,不太滿意:「這一下子跟老了四五十歲似得,吳威你趕緊給我頭髮放下來,磕磣死了。」

「你不懂審美,這樣才有范。」

「整,整,整下去。」孫胖子胡亂的在腦袋上面撲了兩下。吳威無奈,只好把劉海放下來,做我在春節晚會上那個驢舔了似的貼腦瓜皮的造型。

這頭倆人鼓弄著,我也把葫蘆祖宗收拾完了。

在轉頭看蘇麟,長袍大褂也脫了,換了身黑西裝,穿了件和我差不多的大披風。我覺得蘇麟的側臉特別像周渝民,不說話的時候有種憂鬱的氣息。

背影特別像周潤發,再帶個白圍巾,就好像上海灘里的許文強。

至於正臉呢……正臉當然還是蘇麟。

蘇麟長的標緻特別,帥氣的獨一無二,身上的寒冷氣息是與生俱來的,無可取代。所以他誰也不像,就像他自己。

這次出面的總共有我、葫蘆祖宗、蘇麟、孫胖子、吳威幾人。

除了葫蘆祖宗以外,我們人人都配上個小西裝、粗毛線圍脖、大披風,板正的往那並排一站……

杜雷眼角餘光掃著我們,忽的一笑:「這麼嚴肅?」

「怎麼樣頭兒?帥氣嗎?有沒有一種威懾力?可以鎮住人的氣場?」孫胖子雄武的拍了拍胸口,一副鐵血硬漢的架勢。

杜雷嘿嘿一笑:「你們這哪是去簽合同啊?你們這是去裝黑社會了啊?」

「人家把地點定在酒吧里,那種地方進進出出的,不都是這類人嗎?」我不甚在意的說:「咱們長的年輕,這個改變不了,那就只能從外在來偽裝一下,免的被人瞧不起不是?」

「那好,祝你們一路順風哈。」杜雷挑著眉頭沖我們擺擺手。

此時正逢天寒地凍的正月,小風一吹過來,刺骨的涼。人人都縮著脖子,端著肩膀迎著風雪走,就和那賣保險的業務員似的。

蘇麟不怕冷。

我和孫胖子一邊一個挎著吳威的胳膊,和架著犯人似的,逼著他往前走。

吳威踉踉蹌蹌不斷地甩著胳膊抗議:「幹啥玩意兒,鬆開,鬆開,我這西服都被你們扯出褶子了,快鬆開呀。」

「你就是個暖爐,你別說話。」我不理他,繼續走。

說真的,吳威這火之力一散發出來,周遭一米之內都是溫暖如春的感覺。

離得太遠福澤恩臨不到,所以我們只能離的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吳威要保持風度,想和我們劃開界限與距離:「我答應你們一起過來,可沒說只做暖爐了啊。我一會兒還得跟人簽合同呢,你們不能這樣。」

孫胖子說:「簽合同也輪不著你啊,蟑螂爬過似得字跡,誰認識。」

「你……」吳威一瞪眼,威脅道:「信不信我燒死你!」

孫胖子嘿嘿一笑:「我有龜甲防禦。」

「你個王八殼,能頂我的三味真火到多久?我不展雄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你罵誰王八殼!」

「你!」

「你……」

「好了,別吵了。」就在這時,前面的蘇麟突然開口:「到了!」

吳威和孫胖子同時哼的一聲,不看對方。吳威甩開我們兩個,抻了抻自己袖子上的褶皺。

我們駐足定睛一看,就見前面那個被稱之為「歡樂搖」本市頗為有名氣的娛樂場所近在眼前。

牌匾很大氣澎湃,可惜現在剛下午五點多,不是夜裡,沒有閃爍霓虹時候的壯觀美麗。

門口徘徊著有五六個穿著羽絨坎肩,蹲在一邊抽煙的人,見我們「西裝革履」的走過來,都紛紛轉頭,投來好奇的目光。

我只是定睛看著那歡樂搖的大門,孫胖子趴在我耳邊小聲道:「咱們是在外面等著?還是進去啊?」

我恍惚看到那五六個青年裡,其中一個有些眼熟。

那人也盯著我們,突然站起來。

還沒等我開口,那人大步走了過來,嘿的拍著大腿一笑:「哎?這是誰啊!我當我眼花了!原來真是你們啊!各位老大,好久不見呢!」

來人是個小黃毛,穿著鬆鬆垮垮的燈籠褲,黑色的羽絨坎肩,手裡夾著一根煙,笑起來不像好人似得,正是上一屆已經畢業了的王小貓。

「我剛剛都沒敢認,真的是你啊。」我也笑道。

「王小貓?你咋在這呢?」孫胖子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闊別了一年,這傢伙還是痞里痞氣的,絲毫沒有改變。

王小貓說:「我給人當保鏢呢,老闆讓我們在外面守著,說迎著貴賓。不過各位老大,你們都幹啥呢?大過年的穿成這樣,奔喪啊?」

「滾一邊去!」孫胖子抬起一腳就踹了過去,罵道:「你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

王小貓嬉皮笑臉:「你看,又記錯了吧,我是貓,不是狗。」說著學貓喵喵叫了幾聲。

我一臉無奈,知道這是王小貓一向與人說話交流的方式。只不過在外這一年都他似乎更野了,說話方式我們也有點接受不了了。

吳威嘖嘖了兩聲:「還是你好啊,自小在人類的世界長大,看慣了這些人情世故,好融入一些。不像其他妖怪,都很害怕進入這個社會呢。」

「那正常,就跟大學生怕面臨就業一樣的惶恐。」王小貓說。

「你懂得還挺多的啊!大學生就業啥心情你都知道?」我笑著說。

「同感吧,我雖然沒上過人類的大學,不能切合實際的去感覺不到那個心情,不過也挺體諒他們的。」說著王小貓把燃盡了的煙頭插在一旁的雪堆里,拿出一盒玉溪,抽出四根分給我們:「來老大們,抽一根?」

我皺了皺眉:「你這嗜好怎麼還沒改呢?在學校那段時間你不是都戒了嗎?」

「拿起來哪能戒的下啊,我都是偷著抽,不讓你發現而已。」王小貓笑嘻嘻的,看著我們還有點親切。

我就無奈了,雖然他現在不是我們的學生了,但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對,是這麼個道理,我這個偽爹也該管教管教:「你少抽點這玩意兒,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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