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植物人與木乃伊

小邪被少卿伏法,捆成了一個繭子,縮成了指甲蓋那麼大收進了兜里。

飛鷹教授和瑰玉教授被傳召走了,上面已經知道了擅自打開結界的事情,但是沒有責問我們這些小羅羅,而是找上了更大頭的。

不知是不是飛鷹他們將事情給我們扛了下來,也不知最後上面會怎麼處罰。

說來說去也是因為我們才會連累了飛鷹和瑰玉,我心底是很愧疚的。

在事發的當夜,瑰玉曾在次打開結界,將我們這群「入侵」的所有人都轟了出去。

當然這期間不包含重傷垂死的我,和與我形影不離的葫蘆祖宗。我們兩個被藏在了少卿的醫館內,和白小白左右床,每日接受少卿的照顧。

葫蘆巴巴也被送了出去,由赤離照看著葫蘆祖宗不擔心。他現在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擔心我傷勢的身上,看著我唉聲嘆氣,滿臉憂愁。

我的身體狀況並不好,彷彿植物人一般。

植物人好說歹說沒有什麼神智,和死人沒什麼區別。我還能聽,還能看,就是不能說話,當然吃喝拉撒這些也都免了。

我現在每日賴以為生的就是少卿往我嘴裡塞得藥丸,說是具有飽腹,和滋養臟腑凈化腸道的功能。

我估計等個十天半個月後,我要是再不好,只靠著這個藥丸或者的話,肚子里都空了,腸子里的污穢都消散了,我就離得道成仙不遠了。

白小白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被包裹的和木乃伊似得。

一身上下就露了兩個鼻孔和而一個嘴巴喘氣,吃藥丸。對,白小白吃的藥丸和我是一類的,可以維持生機。

既可以飽腹還不用排便還能滋養臟腑,多麼神奇啊……

我們兩個天天左右床,多少培養出了點生死共患難的感情。

那個紫葫蘆也從小邪那裡挪到了少卿這裡,身上的裂紋不知少卿用了什麼辦法,將其給恢複的完好如初。

而眼睛嘴巴的輪廓也漸漸成形,看樣子好像是破繭成蝶的前奏。

葫蘆祖宗每天都在我耳邊嘮叨,說今天紫葫蘆什麼樣了,明天紫葫蘆又是什麼樣了。我幾乎是用聽的見證了紫葫蘆的成長。

少卿給紫葫蘆取名叫「小紫」自此以後我對他的取名技能給予了百分百的鄙視點。

蠍子精叫小邪,紫葫蘆就叫小紫。石頭就叫小石,木瓜成精了就叫小木……

少卿在我的心中,醫術就和天上觸不可及的天人一樣,結果以為取名字的原因一落千丈。雖然接地氣,卻太掉價了。

少卿這個人也挺怪的,對於陌生人可以給予百分百的溫柔微笑,對於熟人卻是淡笑,對於自己人根本不笑,冷的很。

而且規矩和毛病也多,每天四點定時起床,搗一個小時的葯,然後醫館外面就開始絡繹不絕的有病人前來派對看病了。

遇到花痴女調戲什麼的都是淡然處之,從來都不生氣,禮貌謙和。

遇到沒錢看病的,也很大方,不但免費醫治,還外送知道病好的全部藥材。

如今我和他相處了能有半個月了,他對我已經不溫柔了,見面只是淺笑,我估計我現在屬於熟人的階段了。

「少卿神醫,我家林果還要多久能好啊?」少卿再給我放血試藥的時候,葫蘆祖宗特別特別擔心的詢問。

少卿淡笑一聲:「我也不知道。如今解藥還沒調製出,只能一點點的試了。」

我心中就擔心了,立刻和葫蘆祖宗心理溝通,然後讓葫蘆祖宗問出我擔心的話。

「少卿,林果問你,他這樣天天試毒吃藥,會不會變成一個葯人,還是毒人?」

少卿淡然一笑:「我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就心裡難過了,葫蘆祖宗說:「林果說,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他覺得自己躺殘廢了,不想活了。」

少卿淡然一笑,起身走了。

我頹廢的和葫蘆祖宗說:我覺得我即便是身體好了,心裡也會被憋出病的。

葫蘆祖宗這時候就特別為我著想,貼別的有耐心還體貼:「林果,要不然我給你影射個皇宮場景吧?下面文武百官兩排坐,你就躺在龍椅上,然後讓各樣的美女圍繞在你身邊跳舞,夜夜笙歌……」

「得了得了,祖宗你讓我靜靜……」我不淡定的驅趕葫蘆祖宗。

這傢伙還是蔫壞,我都快死了給我來個口冰棺,我重病不起它弄一堆美女來誘惑我,這不欠揍呢嗎?

「嘿嘿,祖宗想讓你娛樂娛樂。那你先躺著,我去看看小紫長什麼樣了,祖宗現在把對葫蘆巴巴的思念都寄托在了它的身上,祖宗覺得看著小紫的變化就彷彿看到了葫蘆巴巴再生長一樣。」

說完小葫蘆蹦蹦跳跳的走遠了。

我現在除了大腦有意識意以外,全身都沒有感覺,很奇怪。

下午的時候,我正在和隔壁床的木乃伊用眼神聊天。

白小白之所以包裹全身,是因為皮膚盡毀,少卿在幫她恢複呢。

我眼神盯著天花板上葫蘆祖宗給我按的那塊鏡子,可以照到白小白的那張床,這樣我就可以看著她聊天了。

我用眼神詢問白小白:小白,你能翻身嗎?這麼躺著累不累?

「……」白小白直挺挺的躺著。

我再用眼神看白小白:你怎麼不跟我說話呢?

「……」白小白一動不動。

哦,我這才想起來,葫蘆祖宗不在,沒人給我傳話。

我們一個植物人,一個木乃伊。一個啞巴,一個瞎子,根本無法溝通。

我頹廢的靜了下來,開始豎著耳朵去感受自己的心臟跳動,但卻感受不到,沒有聲音。

我眼珠子亂轉,想要聽聽屋外的動靜。但這裡是少卿的藥物研究地下室,與地面好幾米的距離,根本什麼也聽不到。

我突然很急躁,很惶恐,覺得世界就剩我一個人了。

這時我突然聽到葫蘆祖宗興奮的大叫,衝進了屋子裡:「林果,林果!你看誰來了!」

人不到我的眼前我是看不到的,因為我不能低頭也不能抬頭。

腳步聲由遠至近,我使勁的斜眼望去,就見杜雷笑呵呵的走了過來。

我頓開心的笑了,用葫蘆祖宗的話專屬:「頭兒,你可算來了,我這都躺了半個月了,你怎麼剛來呢?」

杜雷是妖怪小隊的隊長,有專門的符印可進入機構之內。

我原本以為他在我受傷的第二天就回來的,沒想到過了這麼久才來。

杜雷說:「有點忙,就沒來。」

「咋的了?是不是重龍教授為難咱們了?」葫蘆祖宗替我說道。

杜雷搖了搖頭:「沒事的。你咋樣了林果,身體好點了嗎?」

我嘆了口氣,這回是葫蘆祖宗自己說的:「好啥啊,那個臭蠍子的毒霸道著呢,少卿天天捉摸著給他換藥,就是不見起色。整不好林果得躺一輩子了……」

杜雷一愣:「這麼嚴重?」

葫蘆祖宗說嗯,然後又急忙補充:「林果說讓你別告訴鯉魚她們,不然只會幹著急。」

杜雷憂慮的點點頭,又看向白小白:「小白怎麼樣了?現在蘇麟急的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這次我來他和鯉魚還有赤離都爭先恐後的要跟著,結果我一個也沒帶來。」

白小白這時候剛好醒了,一聽到杜雷說蘇麟,急忙道:「杜雷,你告訴蘇蘇我沒事的,我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完全好了,我就可以出去見你們了。」

杜雷說:「小白,你受苦了,為了我們害了你。對了飛鷹教授怎麼樣了?」

白小白喃喃的說:「我也不知道,哥哥可能被關起來了……」

「你也別擔心,我一會兒要去機構內部見一位教授,我幫你打聽打聽。」杜雷說道。

白小白艱難的點了點頭:「林果,你也別憂慮,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葫蘆祖宗替我說:「小白,謝謝你。」

隨後杜雷又在這坐了一會,和我聊了幾句就走了。

實在是我們兩個之間說話無法直接溝通,還得用葫蘆祖宗轉述,覺得怪怪的。

杜雷這一走,就再也沒回來。

時間很快過去了一個月。今日白小白要拆封了。

我透過棚頂的那面鏡子看著少卿給白小白拆著繃帶,一圈兩圈,地上堆了一堆,白小白也漸漸自繃帶之中解脫出來。

白小白眼睛重見光明,沒有第一時間看自己,而是轉頭看向我,笑著說:「林果,我終於能看見你了。」

說著白小白抬頭看向頭頂的那面鏡子,朝我擺了擺手,嘻嘻一笑。

我有些呆了,白小白真漂亮。

皮膚白的好像剛剛從殼裡面剝出的雞蛋似得,光滑水嫩。大眼睛仍舊紅的發亮,活潑的轉動著。

和一個月前的那個夜晚看到的全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女孩兒變成了兩個人。

看著她好起來,我真的非常的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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