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反常的豬九戒

陸老師敲打了一下不聽話的同學,然後再次慷慨激昂的講課。

台下,我和豬九戒坐在角落裡旁聽。

豬九戒靠在窗口的座位,捧著書在看,其實書裡面藏著手機……

我瞅了豬九戒一眼,兩眼,三眼……

這傢伙老師都發話了,還裝作沒聽見,對我的警示目光也置之不理。

仍然捧著個手機,恨不得鑽進去了似的。

我踢了他凳子腿一腳:「喂,幹啥呢?注意課堂紀律。」

豬九戒抬頭瞅我一眼,臉色煞白,神情憔悴,眼底隱隱泛著淚光,無精打採的樣子。

我頓時一愣,小聲道:「你這是咋了?」

豬九戒嘆了口氣,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後搖了搖頭說道:「哎,我沒事了。」

說話的聲音低啞不已,連嗓子都啞了,這還說是沒事?

「我說你是不是上火了?遇到啥事了……」

我話沒說完,台上的陸老師突然咳嗽了一聲,朝我這邊望來一眼。

我只好熄聲,一臉霧水的看著愁眉苦臉的豬九戒。

憑我的直覺,豬九戒一定是藏了什麼事,他這副樣子太反常了,我幾乎沒有見過。

終於熬到了下課的時候,我拉住欲要離去的豬九戒。

豬九戒目光幽幽的,帶著愁緒的看著我:「幹啥啊林果。」

「九戒,你把不把我當兄弟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瞅瞅你自己,也沒個精神頭,到底怎麼了這是?被誰煮了啊?」

「啥煮了,我又不是螃蟹妖。」豬九戒搖了搖頭:「我真沒事,林果你別問了。」

說完就要掙脫了我的手,隨著人流出了教室。

這是有啥心事不方便說嗎?我看著豬九戒若有所思。

當天下午,我心底的這份疑問,就得到了解答。

上一屆離校的妖怪野小花回來了,秘密會見了豬九戒,倆人在後山小樹林裡面抱頭痛哭。

估計是想避著點人,結果鬼哇狼嚎的,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忘乎所以,無所顧忌。

我本來是抱著剛剛曬好的床單要回寢室,結果就看到了這一幕。

開始我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野小花怎麼會和豬九戒有關係?瞧那倆人抱在一起的樣子,好像逆水孤舟上的一對絕望的小情侶,奄奄一息,對世界絕望了似得。

難得我能從那嚎啕聲中聽出這麼多情緒,我覺得自己也真是夠雞婆八卦的。

心底暗暗鄙視了我自己一下。

然後我做出牛頓的思考狀,默默思想。印象中豬九戒與野小花兩個妖怪雖然是同一個班級,但是沒有什麼聯繫吧?

或許是私下裡的關係,我不清楚?

也對,當時豬九戒與野小花屬於蘇麟與杜雷的管轄範圍內。

就算有什麼關係我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看那倆人哭的傷心模樣,我沒敢去打擾,轉身悄悄的溜走了。

路上我問葫蘆祖宗:「你看明白了嗎?知道那是咋回事嗎?」

葫蘆祖宗也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眨巴眨巴萌萌噠的小眼睛,又撓了撓頭,一頭霧水的說:「偷偷摸摸的見面,然後抱頭痛哭,祖宗也看蒙了,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

「啥?」我問道。

「不想被人知道唄,肯定是有秘密。」小葫蘆神秘兮兮的說。

我尋思了半天,贊同的嗯了一聲,點頭道:「走,去問問杜雷這個野小花的底細。」

我和葫蘆祖宗打定主意,將床單送回寢室,然後馬不停蹄的去找杜雷。

此時杜雷正在辦公室內和閻嘉勛會談,倆人關在一個單間里,一臉偽善的笑容,不知說著什麼。

這會兒的辦公室隔音效果特別好,豎著耳朵也啥都聽不到。

我捅咕了一下趴在桌子上畫畫的老槐:「老槐,頭兒跟那個閻嘉勛在裡面幹啥呢?」

「約法三章。」老槐頭也沒抬,不緊不慢的回答我。

「約法三章?他在咱們學校里寄宿,和誰約法三章呢?是頭兒提的?還是那個鬼頭兒提的?」我好奇的追問。

這回老槐過了十幾面,才緩慢的抬起頭來看著我,滿目的認真:「不知道。」

我滿臉黑線:「你不知道不早說!」

「我在畫畫。」老槐義正言辭。

我徹底被他打敗了:「最近你不是說看漫畫,就是畫畫,怎麼的?你要從國畫大師轉型了?」

老槐說:「人才,需要多方面發展,不能局限在某一角。」

「小心貪多嚼不爛哦。」葫蘆祖宗蹦躂到桌子上,好心的提醒。

老槐嗯了一聲,突然伸手把葫蘆祖宗抓住。

小葫蘆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老槐就手腳麻利的給葫蘆祖宗腦瓜頂上畫了三根毛,鼻子下面畫了兩綹山羊鬍。

我愣了愣,小葫蘆也愣了。

老槐捧著僵化的葫蘆祖宗左右看了看,滿意的點頭:「嗯,不錯。就讓你我這本漫畫里的一個人物素材了。」

「啥玩意兒啊!你往祖宗臉上畫啥啊?」

小葫蘆突然掙扎大叫起來,然後蹦躂下桌面,奔到鏡子面前。

一看到瞬間老了幾十歲的自己,葫蘆祖宗當時就大叫起來:「老槐!你太壞了!」

「好看。成熟。」老槐兀自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小葫蘆也被他打敗了:「獃子!氣死祖宗了!」

葫蘆祖宗奔到衛生間的水龍頭裡,隨手按了洗手液就往臉上一頓揉,弄了半天可算把臉上的筆記擦了趕緊。

這回長記性了,再也不往老槐跟前湊了。

我忍著笑,把濕漉漉的葫蘆祖宗報過來,抽了紙巾給它擦乾,然後擺在通風口晾一晾。

就在這時,會議結束了。

杜雷和閻嘉勛一起從會議室內走了出來。

杜雷一臉假善的笑容,開口說道:「閻隊長,既然我們兩隊達成了共識,希望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可以相處愉快。」

將同樣一臉虛偽附和的閻嘉勛也滿臉的笑容:「一定,一定,我們雖然種族不同,但是都隸屬於機構之下,服從一主,本就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杜雷:「呵呵……」

閻嘉勛:「呵呵呵……」

杜雷:「不送。」

閻嘉勛:「拜拜。」

表面上,兩校現在達成了臉面上的協議。

閻嘉勛前腳一走,杜雷笑臉頓時落了下來,回腳就將門給踢上了,罵了一句:「什麼東西,得寸進尺,還想跟我討價還價,蹬鼻子上臉。」

我瞧著杜雷和唱戲似得,翻臉比翻書還快,我說道:「頭兒,你跟他約定啥了?那個閻嘉勛是不是挺狡猾的?你得小心點。」

「你以為我就是善惹的主?」杜雷瞥了我一眼,坐回辦工作前道:「你幹啥呢?閑著沒事?去給我買盒木須柿子蓋澆飯。」

一聽這菜名,我們全無人都忍不住做出一陣乾嘔的表情。

杜雷擠了擠眉頭:「幹啥呢?」

「頭兒?你都吃一年多了,還沒吃夠啊?你太長情了吧?」我忍不住說道。

「這吃菜就吃自己喜歡的唄?誰像你們挑三揀四的啊?你去不去啊?不去老槐去。」杜雷隨手一指。

老槐乾脆的搖頭:「我畫畫呢。聞著木須柿子蓋飯的味道我噁心。」

「嘿!你們咋都這樣呢?」杜雷拍了一下大腿:「得,我自己去買。」

說完從衣服架上把風衣摘了下來,搭在臂彎上,大步朝外面走去。

「哎,等會兒,等會兒頭,我有事問你。」我才想起自己的正事,連忙拽著杜雷問道:「我和你打聽個人。」

我抽了把椅子,將杜雷摁坐在椅子上,我問道:「野小花,上一屆的畢業生,頭兒你有印象嗎?」

「野小花?」杜雷聞言想了想,點頭道:「有印象。不就是那個母豬精嗎?脾氣挺好的,性格也挺隨和,好學又有上進心,在班級里屬於三好學生一類的。」

「是嗎?那她和豬九戒的關係……你知道嗎?」

杜雷聞言微微一愣:「和豬九戒?這個野小花脾氣特別好,和誰都處的和閨蜜似的,我也不知道和豬九戒有沒有別的關係啊,你問這個幹什麼?」

杜雷不解的看著我:「你怎麼突然關心起野小花了?那姑娘雖然長得還不錯,但是林果啊……這跨越種族的愛情,還是少嘗試為妙。你可別跟胖子學啊,你看他被西瓜吃的死死的。

還有,鯉魚就挺好的,你一天別嚇惦記著……」

「這是哪跟哪啊?」我風中凌亂的打斷杜雷的滔滔不絕:「哎呀,頭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杜雷繼續用那不解的眼神看著我。

就連老槐都是一頭霧水:「快說啊!」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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