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我後退兩步,猛的發力朝門撞去。
「砰!砰!砰!」
我一連撞了三四下,地下室的門卻文絲未動。
鯉魚拉住我說:「林果別用蠻力,我來。」
話落,鯉魚周身氣勢突然大漲,兩把斑斕猛虎大刀瞬間出現,鯉魚揮手一刀劈砍下去。
「呲啦!」
一聲尖銳刺耳的金屬相接的聲音傳來,火花迸現。
鯉魚全力一刀划下去,卻也只是破了一道縫隙。
「竟然這麼堅固。」葫蘆祖宗暗暗咋舌,又開口建議說:「林果,潑硫酸會不會有效果?」
我剛要回答,眼角餘光突然卻瞥見一抹黑紅身影無聲無息的自二樓拐角疾馳而來。
「小心!」
我眼皮狂跳,下意識的揮手將背對著險情的鯉魚推開。
鯉魚慌亂中回頭,就看到利爪尖銳如倒鉤,直襲向我心臟的位置,嚇的大叫一聲:「林果!」
「砰!」
眼前青煙涌動,橫下里突然伸出一隻帶著五角星盾牌的手臂,幾乎是千鈞一髮之際,擋在了我的胸前。
但那利爪的衝撞力還是隔著盾牌撞在了我的胸口,我頓時向後跌去。
葫蘆祖宗從我肩頭被甩飛,直撞牆壁而去。
幸好哮天犬就在一旁,反應過來伸手將它接下。
「林果,你怎麼樣?」
鯉魚臉色煞白的將我攙扶起來,估計是嚇的。
我一手揉了揉胸口的悶痛感覺,抓著鯉魚的手臂站起身道:「我沒事的。」
「真的沒事?」鯉魚不確定我的話是真是假,替我揉了揉胸口。
我抓著她的手搖了搖頭:「沒事的。」
我目光看著擋在我身前的美國隊長,要不是葫蘆祖宗突然將他召喚出來,只怕現在我也和吳威一樣胸口破爛不堪了。
現在我一閉眼,還能回憶起那尖銳的利爪破風襲來的景象。速度真的是太快了!
「林果,隊長放風時間只有二十分鐘。」葫蘆祖宗在我身後叫道。
話音剛一落,捧著它的哮天犬嘭的一聲化成濃煙,消散一空。
葫蘆祖宗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一咧嘴。
哮天犬的時間到了,我還沒請他下館子呢,要是下次出來他還記得這是,保不準獅子大開口再要一些補償。
因為這傢伙即使剃了鬍子,還是難以掩飾住他血液中流淌的猥瑣本性。
且說美國隊長替我擋下那一爪的攻擊之後,就和一濃妝艷抹,妖嬈嫵媚的女人打了起來。
我急忙說道:「祖宗,你變出硫酸,配合鯉魚開門,小心別濺到身上。」
「好。」鯉魚點頭,和葫蘆祖宗去開鐵門。
我則看了一眼旁邊的美國隊長,俊帥的臉上英氣磅礴,正義凜然。
這妖怪打了幾下,覺得硬碰硬不是美國隊長的對手,忽然張開背後肉翅,猛的一閃。
狂風劇烈涌動,傢具桌椅一齊向我們砸來。
美國隊長揮起盾牌抵擋,妖怪趁機偷襲,一爪抓在了美國隊長的大腿上,頓時衣物破碎,血肉橫飛。
美國隊長慘叫一聲,向後迭去。
而那妖怪毫不停歇,再次揮起利爪抓向我的胸口。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大喝,竟是蘇麟手持冰劍直刺而來。
「束手就擒吧!妖怪!」
孫胖子抬手撐起一面龜甲防禦,罩住了整棟別墅。
這樣外敵攻不進來,裡面的妖怪也休想出去,成為一個牢籠住了所有人。
蘇麟和孫胖子的到來無異於給我解除了巨大的壓力,葫蘆祖宗和鯉魚已經將門敲開,下到地下室內救人。
我抽空看了一眼隨後進來的杜雷,他一邊手裡抱著個昏迷不醒的歡歡、一面抓著一個蔫頭耷拉腦袋的男人——正是那姓吳的。
蝙蝠妖再厲害,也經不住我們幾個合力圍攻。
很快就被蘇麟的冰霜之力凍成一坨,被孫胖子縮小的龜甲防禦捆住,插翅難飛。
「孩子怎麼樣?」我急聲問道。
杜雷說道:「沒事。」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後通過被強硫酸腐蝕掉的鐵門進入地下室,去接應鯉魚。
地下室內果然瀰漫著濃郁的血腥之氣,漆黑的室內仿山中岩洞一般的裝修,石壁內嵌了不少暗紅的燈管,將整個地下室空間映照成血紅的顏色。
「鯉魚!」我大叫一聲,迴音盪在整個室內,徘徊不散。
「我在這,林果。」裡面突然傳來回應,我立刻尋著聲音找了過去。
剛走沒幾步,就見鯉魚抱著樂樂從裡面走了出來,神色怪異。
一見到樂樂完好無損,我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我道:「他怎麼樣了?」
「樂樂沒事,但是……」鯉魚回頭看了眼她來的方向,對我說道:「林果,裡面……」
裡面怎麼了?
我下意識的向裡面走去,拐了一個彎,前面是一面巨大的玻璃門,但是已經被擊碎出無數裂紋,更有一處破了個洞,這應該是鯉魚所為。
透過玻璃門,可以清晰的看到裡面的場景。
左側的牆壁被掏空成不知多少個洞,裡面有微弱的血紅光芒,映出許多小孩子的身影。
他們婉如木乃伊般,雙手扣在胸前,低頭安靜的站立。
右側的整面牆壁都是玻璃展櫃,柜上是許多儲存血液的罐子。
正中間還有許幾張醫用床,床上安靜躺著四五個和樂樂一般大的小孩子,不知是生是死。
這樣的場景真的是讓人毛骨悚然,我不由看的愣住了,站在那許久,竟是忘記了反應。
蘇麟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我甚至都沒有看清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蘇麟也驚愕眼前這一幕,咬牙切齒的道:「如此心術不正,殘忍變態之人,當誅!」
「都別愣著了,快進去看看還有多少個活著的,趕緊都救出來啊。」孫胖子在我們身後喊道。
我瞬間回過神來,然後和他們兩個一起進入了玻璃門內,挨個檢查這群小孩子們。
最終的檢查結果是被囚禁活著的有18人。
而左側牆壁里的那些都是屍體,死亡的方式幾乎都是脖子上兩個洞,失血而死。
這個地下血窖存在的時間應該最少有百年了,因為左側牆壁里的孩子大部分都死去很久。
有的皮包骨一樣成為乾屍。有的屍體已經禁不住歲月的流淌,變的風化,輕輕一碰就碎成渣。
這個蝙蝠妖到底殘殺過多少小孩子,手段這麼殘忍,讓人心如刀絞,恨不得將也她碎屍萬段,也嘗一嘗血液流盡的滋味。
我們將這些孩子都放置在一樓,葫蘆祖宗召喚出華佗來挨個檢查了一遍。
得出的結果是有是個小孩子失血過多,體質虛弱。剩餘的八個孩子安然無恙,只是受到驚嚇。
非常幸運的是,樂樂和歡歡兩個小兄弟因為剛被抓來不久,所以並沒有受到傷害,只是被嚇到了而已。
我們六個圍著被凍成一坨的蝙蝠妖,和被嚇的顫顫發抖的男人。
我蹲下身,抓著那姓吳的男人的頭髮,被迫他抬起頭來看我。
姓吳的眼神躲躲閃閃,就是不敢看我。哪還有孤兒院那日相見時候的氣定神閑?
我咬牙切齒的拍了拍他的臉,恨聲道:「這張臉,還真是輕易就讓人信服啊。」
男人直向後躲去,口中喃喃的叫著:「和我沒關係,我沒殺人,我沒殺人……」
孫胖子掄起沙包大的拳頭就砸了過去,罵道:「你沒殺人?你是替妖怪抓人吃。我就納悶了,你是石頭妖嗎?
心是死心的吧?這些孩子都這麼幼小,你們怎麼就能狠的下心?」
「我真的沒抓幾個……我就,就抓這兩個,他們也沒有事,真的和我沒關係啊……」姓吳的被打了幾下,忍不住就哭喊起來。
我厭惡的一把將他丟在一邊:「現在知道害怕後悔,看著妖怪殺人吸血的時候你怎麼不害怕呢?」
姓吳的連連搖頭說:「各位大爺,你們都神通廣大,我真的是一時鬼迷了心竅。她就說叫我找些小孩子陪她玩,她也沒說是要殺人喝血啊。」
鯉魚犀利的抓住他話里的重點,開口問道:「這麼說,你知道她是妖怪?」
「知,知道……」
「還在滿口胡謅,再不說實話,就將你也餵了這個妖怪!」蘇麟也氣怒難忍的叫道。
最終被我們的威脅恐嚇,姓吳的終於說出了實話。
原來他本名叫做吳家榆,雖然不是富甲一方的房地產商,卻也是個做煤礦生意的暴發戶。
人一有錢就忘了本,拋棄和他辛苦奮鬥的妻子,經朋友介紹認識了現在的這個女蝙蝠妖。
原本不知道她是妖,只不過一次她在吸血的時候被吳家榆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