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輪迴者 第二十四章 世界崩塌!(上)

同樣的天氣,同樣的人山人海。

當我醒來的時候,看到窗外由學生擠成的長龍,他們在迎接著林洛初。

手機就放在我的枕頭旁邊,上面顯示著不少未接來電,但我或許因為睡得太沉,所以完全沒有被其叫醒。

我坐起身來,忽然感覺頭部一陣劇痛,就像是傷口被重新撕裂一般,不禁發出了一聲呻吟。

這種疼痛,不僅僅源於「腦洞」的腐蝕感,同時還來自額頭上的傷。

我現在已經分不清虛幻的疼痛和真實的疼痛,反正就是很痛就對了。

疼痛一旦開始,就沒有了消退的跡象。幸運的是,已經逐漸適應了這種痛感的我,勉強能夠忍受著它。

我打開手機,發現大部分電話都是靳小時打來的,還有一個則來自蘇聆。

真是奇怪,不會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懷著疑問我離開床鋪穿上衣服,結果發現下面的桌子上放了包子,還有兩張紙條。

第一張紙條來自江成龍,他說出去排隊看林洛初了,臨走時看我睡得很香就沒叫醒我。

第二張紙條則來自孟良雲,他似乎在不久前剛剛回來過,為我帶了早點,囑咐我好好養傷,今天最好別到處亂晃蕩了。

看完紙條的我笑了一下,心中一暖,心想有人惦記的感覺真是不錯,這才是「兄弟情」吧。

尤其是面冷心熱的孟良雲,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另一個世界裡他也為我送過早點。有時我真的很好奇,他搬出去住的真正原因是什麼,還有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性格。

摸了下額頭上的創可貼,我覺得如果自己受了這麼點傷,就能讓世界E變得幸福起來,倒也算是值得。

可是,真的這麼簡單就能獲得幸福嗎?

劉朔,徹夜未歸。

他沒有回來,行李箱還留在宿舍,那麼他去了哪裡……劉朔的行蹤成為我心頭的一抹陰霾,讓我覺得,事情很有可能再次轉變。

洗漱過後,我一邊吃著包子,一邊撥通了靳小時的電話,那頭很快接聽,而且周圍聲音亂七八糟。

我含糊不清的問:「你一大早找我幹啥?」

靳小時則是扯著脖子對我喊道:「你說神馬?我聽不清!」

我咽下嘴裡的包子,扯著脖子喊道:「我問你給我打電話幹啥!」

「喔!我就是告訴你林洛初今天要來咱們這裡,你趕緊出來圍觀啊!」

原來是這件破事兒,真是無聊。

我說:「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是猴子。」

「猴子?猴子哪有林洛初好看?」說完這句話,她忽然哎呀呀兩聲,又說道:「都別看我啊,我不是在罵林洛初啦,我可是貨真價實的粉絲吶!」

靳小時氣鼓鼓的對我說:「懶得和你雞同鴨講,你繼續睡你的大覺去吧!」

我說:「咱倆說話不是雞同鴨講,你的腦子還不如雞呢。」

「滾。」她相當果斷的掛掉了電話。

真是無聊,合著大早上騷擾我是因為這件事情,我還以為出意外了呢。

給靳小時回完電話,我又把電話號碼撥到了蘇聆那塊,猶豫著是否要按下。

說實話,我挺害怕她會突然告訴我一些不好的消息,比如陳政國做了什麼事……

而且,我現在不確定蘇聆對我的情感到底怎樣,應該只是比陌生人略微好一些而已吧,所以和她的溝通我不敢太過冒進,免得犯了世界C的錯。

不過,該打的電話還是要打的。

過了不久蘇聆就接通了電話,傳出一個疲憊不堪的聲音,「齊昊?」

我說:「不好意思,睡得太死所以沒聽到手機鈴聲。」

「該說不好意思的人是我,打擾你休息了……我只是很想找一個人聊聊。」

「到底怎麼了?」

「我昨天沒呆在宿舍,而是回了家,結果發現我父親一晚上都沒有回來。我真的很擔心,他難道真的去做……那種實驗了嗎。」

我問道:「你現在在哪裡?回學校了嗎?」

她說:「我就在你們樓下。」

我趴在窗戶上往下一看,她果然就站在宿舍樓前那棵大樹下,穿著藍白條紋的裙子,讓我看後心頭一跳。

為什麼……為什麼會穿這身衣服?

我的心臟開始變得慌亂,不禁想起了前幾個世界中她臨死前都是穿著這身衣服。

或者說,每當她穿這身衣服,就意味著世界要發生巨大的改變。

我壓抑著心頭的恐懼,匆匆趕到了樓下,看見蘇聆神色憔悴,應該真的是一夜沒睡。

「你還好吧?」我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心中滿是她為什麼穿這件衣服的想法。

她愣了一下,反問我說:「是真的?」

我知道她說的是衣服的事情,於是點頭說:「是的。」

「那可能你是對的,從昨天開始我的心就很慌很慌,我總覺得會發生什麼大事,而且我耳邊的那些雜音也越來越多了。」

「別想那麼多,或許陳政國只是去做實驗了而已,他不至於真的喪心病狂到使用活體。」

「齊昊,不要欺騙自己,你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瘋子,他可能真的做出這種事。」

我苦笑:「如果他真的做了,那所有的過錯都在我的身上,是我刺激到了他才讓他做了這種事情。」

蘇聆搖頭:「不,不能怨你,是他一直以來的執念太深了。從我母親去世的那一刻起,他的執念就已經足以讓人瘋掉。」

「你已經知道母親的事情了?」

「從我真的有了讀心術的那天開始,我就已經看到了父親內心的所有想法,事情的真相當然也就被我看到了……其實,關於當年的事情,父親不僅有內疚,還有憤恨,他一直在找那個殺害母親的兇手,但始終沒有結果。」

聽到這裡我恍然大悟,我幾乎忽略了劇情還有這樣一個關鍵點。

蘇聆繼續說道:「所以說,我的父親是一個極其憤青的人,他甚至有時候會出現想要毀掉世界的想法,讓所有人都和母親陪葬,所以我才會那樣恐懼。」

讓世界毀滅?

陳政國居然還有這種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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