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京師問王侯,知罪否! 第26章 杖刑

左原看了厲顏聲色的葉塵一眼,裝作惶恐道:「小子不知道葉麟是您孫兒,只是見他品行大大不端,才忍不住出手,誰知出手太重,沒想到把他雙腿給打斷了!而且元帥當時沒來得及阻止,確實全是小人一人之錯。」他滿面惶恐,將詹碧淵撇了個一乾二淨,大小過錯全部攬了下來。

「大膽,你背後分明有人指使,更何況咱們龍央郡又有幾人不認識葉公子,哪容得你如此狡辯。」有人斥道。

「沒人指使正好,老夫想來也是,詹將軍如此人物,豈會跟我那不成器的孫子計較,只是你以下犯上該當何罪!」葉塵皺眉道。他一萬個願意讓詹碧淵牽扯進來,現在看來詹碧淵註定是傷不了什麼,倒不如順水推舟。

「小將軍,懲惡揚善精神可嘉,卻踢到了鐵板,那葉麟何等人物,平日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你怎麼敢惹他。」這句話尖銳,除了言清有誰敢說。

「言清,你不要得寸進尺!」葉正澤忽然開口道。

「葉將軍,你乃豪傑,可惜啊……」

他雖然沒有把話說完,可是這些官場之人又有幾個猜不到他想說什麼,是故好多人都是強忍笑意,嚴肅的大殿,被言清幾句話給打破了!

葉正澤掃了他一眼,不在多說,言清為人不要麵皮,他豈能丟了身份。

言清倒也知趣,更何況他為人只是針對葉太師,葉正澤雖然是他親生兒子,但卻被他分開來看。

左原看了一眼無所顧忌的言清,心裡好笑,葉塵碰上了這等人物恐怕有夠頭疼的。

秦牧雲揮手讓幾個不敢說話的群眾下去,盯著左原道:「你夫人林固兒剛走沒幾天,你便惹下這等亂子,你自己說,你這罪名該如何處置。」

「林固兒得夫婿。」

秦牧雲此時說出來恐怕別有用意,誰都知道林固兒深得秦牧雲青眼,而且當年還助皇上除掉了當時肆無忌憚的陳相守,皇上曾經有意任命她為懷林公主,都被她拒絕。聽聞前一陣林固兒來到了京師,只是沒人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滿面惶恐的青年人竟然是林固兒夫婿。

一些官齡較長的人對林固兒印象還是比較深的,立時左原的形象變得高大了不少,林固兒雖丑,但當時卻在京師百姓心中地位很高。僅憑她敢出面告發當時如日中天的陳相守,便讓一些當年深受壓迫的官員感激和佩服。

就連剛剛幫著葉塵說話的人,都有幾人唯唯諾諾不在吱聲。

左原心裡鬆了口氣,秦牧雲將林固兒抬了出來,自然是有意幫他了,至少死罪的話應該遠去了。

「小臣以下犯上本該死罪,但小臣的出發點卻是好的,還請皇上從輕發落。」它沒有提葉麟總總惡行,在他看來秦牧雲是肯定知道葉麟德行,她沒說自然是不想說,他又何必不知趣的提出來。

「從輕發落,那將你雙腿也打斷吧!」葉塵道。

「你有何話說,若沒有的話,就依太師所言了!」秦牧雲道。她很想將左原無罪釋放,愛屋及烏,她對左原印象不錯,淡然,心性成熟,而且還不熱衷名利,和林固兒正好彼此相補,但她身為帝王,總有些事情能左右她的思想,她不能簡簡單單的考慮自己的意思。

左原此時倒也收起了那份謙恭,事已至此他能有什麼好說的,能不死自然是最好,何況他本來就不耐這種事情,既然始終要罰,他自然要挺起胸膛。至於詹碧淵,他還真沒有抱過什麼希望,他實在想不出詹碧淵如何顛倒黑白,葉麟雙腿斷了!這是事實。

就連言清都不敢說什麼,葉塵對葉麟的寵溺程度無人不知,現在如此讓步,旁人再多說什麼,他恐怕會抓狂。更何況無論何人看來,還別人兩條腿都再公平不過。

見左原不吭聲,秦牧雲嘆了口氣道:「拖出去,打斷雙腿!給我送到太醫院養著。」

她前面半句話說的嚴厲,後面半句卻將前面半句擊得粉碎。送到太醫院,那豈不是皇家的待遇。

葉塵老臉抽了抽道:「老臣還有一事相求。」

「說!」

「可否讓老臣親自執行此刑,老臣孫兒來時口口聲聲囑咐,讓我幫他報仇,老臣想滿足他那點心愿。」這話說得合情合理,但是眾人卻是臉色齊變。

讓別人打的話,左原雖然痛苦,卻也只是短短一瞬,事後便送到太醫院,倒也不算什麼。但是葉塵也算戎馬一生,對一些人體弱點之類的最是清楚,讓他打,稍微動點手腳,左原焉有命在,他肯免去左原死刑,原來是打得這種主意。

秦牧雲臉色沉了下來:「太師所言極是,那便由太師親自執杖吧!只是還請太師注意點,莫要打偏了地方。」

她話音剛落,本來想把左原拖下去的幾人,又回來把左原死死按倒在地。

葉塵面上閃過一絲快意,接過將士手中延杖,緩緩走到左原身前,蹲下俯首到左原耳邊道:「什麼都不怪,只怪你投錯了胎。」說完起身抬起延杖就要落下。

「太師且慢,本將還有話說。」卻是詹碧淵面上掙扎著站了出來。

葉塵只是手腳頓了頓,便毫不猶豫的落仗,與他所言,秦牧雲都發話了,他沒必要猶豫,詹碧淵面色大變,葉塵延杖的落點竟然是腰椎,看他聲勢一仗下去左原便要癱瘓。

左原雙眼閃動,沒有眾人想像中的那種驚慌失措,而是微微拱起身體,但覺不妙,便要起身抗刑,他眼見詹碧淵色變,知道不妙,剛要反抗,就被背上一陣響動驚住,卻是連恆金距離太近,忍不住拿背上所背負兵器將葉塵手中延杖給隔了開。

「太師大人,不如看看詹將軍想說什麼,這麼急切幹嘛!」左原出了口氣,有些不解的看著連恆金,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會幫自己。

詹碧淵死灰一般的雙眼,頓時亮了起來,那種急切和殷切讓剛剛升起一絲不滿的左原頓時將那絲不滿擊得粉碎,她如此關心自己,他還抱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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