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如願(十)

看著紅衣女孩緩緩的閉上眼睛,白衣女孩微笑著伸出自己長長的指甲,拿起紅衣女孩的右手中指,輕輕一摳,在她的指甲中就出現了一個紅色的肉球。

看著面前的這個渾身長滿白毛,面容好像野狼的康嫻靜把自己的故事講完,蘇晨也是陷入到沉默當中。

這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情,而且,還找上了輪迴客棧,他就算是想要推掉,恐怕也是沒有那麼容易。

「那你的執念又是什麼?」蘇晨問道。

康嫻靜渾身一顫,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蘇晨有些緊張的問道;「我想知道,我吃的那個罪業,到底是什麼?」

如果不是那顆罪業,她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自從那次在天橋上見過那個老婆婆之後,康嫻靜就再也沒有見過她的身影,而自己,卻也是變成了不死不滅之身。

每天晚上夜幕降臨,她就會變成渾身長毛白毛的野狼,被心中的慾望所煎熬著,只想要越來越多的罪業來彌補自己內心的空虛,每天凌晨便沉沉的睡去,而自己的模樣也會恢複正常,甚至更加美艷。

雖然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可以青春永駐,美麗嫵媚,可是當這一切落到康嫻靜的身上,卻是變成了一個噩夢,她不得不說,自己甚至希望讓自己再也沒有美麗和青春,也不想變成魔鬼。

她需要越來越多的罪業,而內心的恨意也早已經消失不見,她如果不是因為心中的這份執念在支撐著自己,她恐怕早就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執念,罪業……」蘇晨喃喃道了一句,隨即,將那個關於罪業的傳說,講了出來。

關於罪業的那個傳說,一直都是出於爭辯的極端,讓人無法得到驗證,更是無從考究。

罪業,那便是人之罪,不僅僅是行為上的,更多的,是指內心的邪惡慾望。

邪惡慾望,是指:恨,淫,癮,貪。

而康嫻靜所犯的,則是恨,更可怕的是,她的恨居然是針對自己的父親。

父母,生養者也。

父親給了自己生命,並撫養自己長大,在自己的成長過程中,父親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不管他所賦予自己的是愛還是惡,都是會引起巨大的影響。

那是一份巨大的讓人無法估量能力的影響,可以是好,也可以是壞,但是這份影響的使用者,卻是自己。

因為那是父親所賦予自己的。

康嫻靜恨自己的父親,這也讓父親所賦予她的那份影響變的更加巨大,甚至讓人無法估量。

而這份力量,也是存在於人體之中,也就是在人的右手中指的指尖處,也就是被老婆婆從她的手指中挖出來的那份罪業。

所謂罪業,也不過是一個虛假的說辭而已,因為那份影響根本就沒有實質性的名字,你可以說它是肉瘤或者肉球,但你也可以稱呼它為罪業。

就連蘇晨都不知道那個老婆婆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但是他可以肯定都是,她會找到康嫻靜,肯定沒安好心。

因為人的罪業是一份極大的力量,所以誰也不能輕易觸碰,哪怕是自己都不可以,更別提弄出來了。

而康嫻靜不僅將那份護佑自己的罪業挖了出來,居然還吃了,那也註定了她會走上不歸路。

雖然她的父親總是對她嚴加看管,總是讓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但是不得不說,這所有的要求,不過是父親想讓她走上正路而已,雖然方式和方法還存在懷疑。

而康嫻靜將罪業挖出來,那就等於失去了自身最大的保護層,將自己赤裸裸的展露在所有妖魔鬼怪的面前,那就像是說,我現在是孤身一人,你們快來傷害我吧。

後來她還把那份罪業吃了,那其實就是把父親所賦予給自己的保護層,進而轉化為自己的力量,這也是她可以保持青春和美麗的來源,因為這是她的願望。

但是罪孽一定會存在,永遠都不能消失。

這也是為什麼康嫻靜就在黑夜來臨的時候變成渾身白毛的野狼原因,因為白毛野狼是罪業的原身,她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白毛野狼就是最原始的東武,它只想滿足自己的慾望,那就是不斷的吞服罪業,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

所以現在康嫻靜只是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事而已,沒有任何可以讓別人插手的地方,而且,除了自己誰也幫不了她。

「輪迴客棧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你還是走吧。」蘇晨道。

正在這個時候,輪迴客棧的門打開了。

康嫻靜看著門外那幽暗的街道,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可是她心中的執念已經消失,再留在半步多,純屬多餘。

看著她緩緩遠去的背影,蘇晨的眼眸頓時沉了下來。

阿光在蘇晨身後道:「很奇怪的老婆婆。」

「的確很奇怪,但是那不關我們的事。」蘇晨端起面前的茶,自顧自的喝了一口。

看著蘇晨去了二樓,獬豸神君也從門上下來,找了個椅子自己坐了下來,剛才的話她也是聽的一清二楚,這個故事,將的讓人心中不安。

最近輪迴客棧很安靜,突然冒出來了一隻野狼也是讓人心驚膽寒,可是她所說的故事,又是那樣耐人深思。

「門把手,你該出去看門了。」阿光冷冷道了一句。

獬豸神君回頭瞪了阿光一眼,「阿光,九老闆這樣了,你也跟著消沉下去是不是,難道你聽不出來不對勁的地方嗎!」

阿光自顧自的道:「我只聽九老闆的話,他什麼都沒說,我也不會多想,沒事我也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的。」

不願意和獬豸神君說話,阿光也是往樓上走去。

獬豸神君看著阿光的背影,心中也是很納悶,好像在很久之前,還是最近一段時間,蘇晨和阿光都變了很多,可是到底哪裡變了,他又說不上來。

這種感覺已經不止一次出現了,但是他卻又想不起原因,這種感覺真的讓人備受折磨,無從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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