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番外不村長五.01.進擊的番外

「翔太!翔太!」

「來了來了。」

聽到自己夥伴的呼喚聲,翔太從草坪上反身躍起,抬頭看了眼蔚藍的天空以後,將今天自己的收穫——一些藥用的植物收進腰間的小包內,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在那裡,有幾個十歲的孩子揮舞著手臂。

「再不快點就要晚了哦。」

「是是。」

同樣年紀的翔太有些懶散地朝著自己的夥伴們走去,打了一個哈欠後,道:「怎麼快就要到晚上了?」

「啊,翔太你又睡著了吧。」

說話的是一個金髮的男孩,他看著翔太嘴角上沒有擦乾淨的口水,指責道:「被老師知道要挨罵的。」

「……不許打小報告,基克。」

翔太瞪了一眼金髮的基克,他很快就閉上了嘴巴。身為孩子王的他,在這群小傢伙中間有著絕對的權威。

「走了。」

吩咐完所有孩子不允許將今天自己不小心睡著了的事情透露出去以後,孩子王帶領著小夥伴們朝著遠處的「家」走去。

那是一塊被巨大的城牆包圍住的城市,即使是從遠處眺望,也無法看清牆壁到底有多長,但數十米高的牆壁光是遠看著就能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即使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會看到,但翔太每當看到這塊牆壁,總會下意識地停住腳。

因為實在是太宏偉了。

「翔太,別發獃了,再不回去的話,守門的衛兵們可是會責怪我們的哦。」

基克推了推慣例獃滯住的翔太,道:「走了走了。」

「哦。」

翔太點了點頭,從宏偉的城牆上收回了視線,繼續沿著大路前進。

「看看是誰回來了,我們的小大人翔太回來了啊。」

「哈哈哈哈。」

相比城牆的宏偉,城門就寒酸了很多,僅僅只有可以容納兩輛馬車的寬度,以及三米的高度。在看到進城的孩子們後,穿著銀色鎧甲,腰間別著細劍,手上卻拿著酒壺的衛兵們走了過來。

「一股酒臭,阿拉基大叔,你再這樣下去,估計要被奪去『衛兵』的稱號了。」

翔太皺著眉頭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邋遢大叔,對於他對自己的調侃卻絲毫不在意,畢竟對方可以算是自己的撫養人了。

「不要扳著一張臉啊,我們的小大人。」

阿拉基有些親昵地拍了拍翔太的腦袋,對於這個小子,他可是抱有很大的希望的,要說的話,一定是被神明眷戀的孩子,明明才十歲,身體速度就已經要接近成年人。說不定以後能有機會成為一個「守衛」去更裡面的城市生活。不,說不定能成為「守護騎士」也說不定。

「每天都喝那麼多酒,萬一有敵人來襲怎麼辦?」

翔太略微有些不滿地嘟噥了一聲,將自己的安全交給這種人到底有沒有用啊。

「哈……自從城牆建立以來,我們已經有一百年沒有受到攻擊了,它們怎麼可能打得進來……」

阿拉基絲毫不在意地笑著說道:「這可是神明的恩賜,瑪麗亞之牆啊。」

是的,之所以生活在這種城牆中,不是因為喜歡,而是被逼無奈。在這片大陸上,除了人類,還有其他生物——它們會吃人,是人類的天敵,同樣的,普通人類在他們面前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在經過蠻長時間的戰鬥後,人類輸得徹徹底底,最終人類全部退縮在三座高大的牆壁之內,以防禦敵人的進攻。

如同神賜一般的牆壁是成功的,從哪以後,再也沒有天敵來騷擾人類了。

至今,已經過了整整一百年。

「嗯?」

翔太拉長了音調發出了下疑惑的聲音,而阿拉基卻沒有在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後說道:「快點回家去吧,身上還有零錢吧?晚飯自己解決沒有問題吧。」

「是是,大叔你還是少喝點酒,為了自己的身體著想。」

「知道了,臭小鬼。」

等將自己收集來的東西交到老師的手上後,換到象徵性的一點零錢作為回報以後,翔太跑到商店裡買了兩個麵包當作自己的晚飯。就準備回家只是,城鎮內突然熱鬧了起來。

「喂,他們回來了。」

「真的?」

「『勇者』們回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後,翔太也一同跟著人群前進了起來,他的臉上也露出了興奮和期待的笑容。

勇者——和自己大叔阿拉基是衛兵不同,勇者雖然指的也是具有普通人以上能力的人,但他們負責的,確實開拓——是的,不是守在城牆之內,而是勇敢地沖了出去,調查天敵們,尋求反擊的道路。

「翔太,這裡這裡!」

就在此時,自己的好友基克在遠處揮了揮手,他似乎已經找到了一個很好的觀摩位置,而翔太也二話不說跑了上去,與他一起站在箱子之上。

「你說,他們會不會帶來什麼新的消息,真的是超期待啊,外面的世界。」

基克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喜歡讀書的他,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有多麼的寬廣多麼的壯麗,但卻迫於無奈只能鎖閉在城牆之內。所以他很羨慕勇者,還想成為勇者們的一員,到更寬廣的世界去闖蕩。

這也是翔太的夢想。

當然,阿拉基大叔卻強烈反對他這個夢想。

「來了!」

翔太指了指街道的另一邊,在那裡,一群從二十歲到四十歲年紀不等,就連衣物都不統一的人們走了進來。

他們或背著劍,或背著弓。

而帶頭的那個……

「是約翰,約翰-埃里克!」

少年們總會對強者抱有尊敬和敬仰,約翰-埃里克,一個四十歲的光頭大叔,這座小鎮的最強者,他背著一把巨大的雙手劍騎著馬在帶頭領路。

「喂,氣氛有些不對啊。」

察覺到什麼的翔太對著身邊大喊著自己偶像名字的基克提醒了一下,不知為何,勇者們的表情似乎很落魄。

「難,難道……」

基克也同樣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而就在此時,人群中突然想起了嬰兒的哭聲。

「約翰先生,請,請問薩迪呢?我的丈夫薩迪在哪?」

一個年輕的婦人抱著一個嬰兒擋在了約翰的面前,她恐慌地掃視著所有的勇者,卻沒有始終沒有發現自己丈夫的身影。

「是不是,還有隊伍在後面?是不是?是不是約翰先生?」

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婦人上前拉著約翰,想要問清楚。

「……」

約翰沉默了一會,說道:「是薩迪的妻子嗎?」

約翰的聲音很中性,不像有些大叔一樣充滿了沙啞的聲音,反而和他的面孔以及年齡不相符。

「是,我是。」

「來人。把……薩迪……帶上來。」

說到最後,約翰別開了臉,不敢去看那婦人的眼睛。

帶上來的,只是一個小布包。

「呱——呱——」

嬰兒不斷地哭喊著,而服人也絕望般地衰落在了地上。

布包內的,是她為自己丈夫縫製的披風,現在已經破破爛爛了。

「怎麼會……」

婦人將披風抱在懷裡,淚水不禁地流了下來,她不斷地低語著:「這,這才是他剛身為勇者的第一次出征,這,這……」

「非常抱歉,夫人,我們……只能搶回來這些了。」

隨著約翰的話,所有勇者的臉上都露出了悲傷的表情。

「薩迪他……他……一定很努力的戰鬥吧?」

婦人抬起頭,看著約翰說道:「他一定有作出自己的貢獻吧,這是他的理想,他從小就希望能成為一個勇者,和那些東西戰鬥,他是多麼善良的一個人。就算是死,他也一定是榮耀地死去,他……」

「他的死一定會成為了人類反擊的號角!是不是!約翰先生!」

聽到婦人最後一句嘶吼,約翰無力地跪在了婦人的面前,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大聲喊道:「對不起!」

「我們!什麼都沒有成功!」

「和往常一樣!大敗……而歸……」

「……」

「看……看……果然失敗了……」

「勇者果然就是失敗的產物啊,明明現在過的不是很好,非要受死……」

「受死前還要先……真不知道他們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有那閑工夫,不如好好種種地賺賺錢,一身學來的本事就這麼浪費了……」

人們的議論聲開始再街道中傳來,翔太朝著基克道了一聲歉,然後直接轉身離開了。

勇者們的回歸只是這座城鎮的小插曲,當金黃色的夕陽光灑在這城鎮上時,小鎮就重新恢複到原本熱鬧且繁華的局面,這種安寧又和平的日子,沒有人不會喜歡,也沒有人想要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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