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啊,完蛋了

衣服的話……還是買兩件吧?翔太看了眼自己的錢包,發現裡面的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水。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家裡又要多了一個人了。

最後隨便挑了一件連衣裙和一件T恤,翔太才算是完成了下午的採購活動。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開始往家裡走去。

「我回來了。」

屋內,真白正坐在那裡畫畫——這是真白唯一的娛樂活動,而禮彌則站在她背後看著她畫畫。兩人聽到翔太的聲音,都側過頭,望向從門口走進來的翔太。

「歡迎回來。」

禮彌帶著微笑和翔太打了一聲招呼。

「嗯。」

家裡有個懂事的人感覺就是不一樣啊。真白雖然說很黏自己,但對於某些方面還是有些後知後覺。比如現在,她又重新低下頭繼續畫畫。連招呼都不和自己打一聲。

當然,翔太也不會因為這些小事情鬧脾氣。將真白的果汁,自己的壓縮餅乾,以及禮彌需要的一些日常用品全部擺好,忙乎了一陣後,他才有機會懶洋洋地躺在榻榻米之上,說道:「總算可以繼續睡覺了。」

上午出去打了一架,雖然肉體上的傷已經恢複了。但實際上,翔太的精神上還是有點疲憊了。而且再加上發生了那麼多事情,讓翔太有了一些措手不及的感覺。

果然……稍微弱了一點啊,我自己。不是指自己妖力夠弱,而是指自己完全不會打架。成年了以後或許可以一力降十會,但現在的自己,遇到兩個退魔師抓住自己的弱點甚至都會有危險。空有一身不弱的妖氣卻不會使用,哎……

翔太嘆了一口氣,視線掃過在那裡一邊看著真白作畫,一邊時不時望向窗外露出期盼眼神的禮彌。如果自己夠強的話,就可以迅速把所有對手打暈打殘,禮彌也不會這樣了吧?明明是為了去掉她身上的枷鎖才將她救出來,現在自己卻在她身上又套下了另外兩層枷鎖。

一層是吸血鬼害怕太陽的體質。還有一層,是擔心她被認識的人看見。

「禮彌。」

「嗯?」

禮彌的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投到躺在地上的翔太身上。

「晚上,要不要出去逛逛吧?」

「誒?」

「總是呆在家裡也會無聊的吧。吸血鬼的話,晚上出去曬月光或許會很舒服哦。」

翔太坐起身,對著禮彌說道:「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真的可以出去嗎?」禮彌走上前拉住了翔太的手,道:「出去真的沒關係嗎?」

「應該沒什麼關係。瞳孔的話,就當是彩瞳就可以了。稍微帶個口罩換個髮型,別人應該就認不出你了。」

翔太被禮彌冰涼而柔軟的手握住,心裡萌發了一種很奇妙的感受。就像禮彌看翔太會覺得親近一樣,翔太現在看禮彌——這個身上夾雜著自己一部分氣味的女孩子,也有一種很不可思議的感覺。

就像是看到自己血脈相連的親妹妹一樣。

那種在人海里一眼就能發現她的感覺。

「那太好了。」

禮彌鬆開了翔太的手後,在自己胸前開心地合十,彎低了一點點腰,用著懇求的語氣說道:「那個?能不能去電影院?我想看看電影~不管是吸血鬼~還是殭屍~都好想看啊。」

翔太默不作聲地退後了一步,而禮彌卻緊跟追上來一步。

「禮彌……」

翔太有些臉紅得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眼睛,道:「走光了。」

「誒?」禮彌看了下低頭看了一眼,有些驚慌失措地後退了三步捂住了胸口,然後說道:「那個……電影的事情。」

「嗯。沒問題。」

自從來到人類社會以後,翔太也確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有過娛樂活動。每天都要和食慾做鬥爭,和真白作鬥爭,和生活作鬥爭。所以偶爾放鬆一下去看場電影,還是挺不錯的選擇。

「我也要去。」

真白當然不知道電影為何物,但是翔太出門,除非出去單獨覓食,不然她肯定要要求一同跟著前去的——跟著三十多年,她已經早就變成了翔太的小尾巴了。

「好啊,真白我們一起去吧。」

率先回答真白的是禮彌,她笑著拉起了真白的手,道:「想看什麽樣子的電影啊?」

「什麼樣子?」

真白疑惑地懷著頭,對此表示不理解。

「真白都從來沒去看過電影。話說起來,家裡電視機,電腦什麼都沒有。」

不管怎麼樣,禮彌在白天還是盡量不要出門比較好,所以在。至於她內心中應該很期盼的上學一事,翔太暫時還沒有做好打算。實在不行的話,就跑到稍微遠一點的城市裡去居住也一樣——不過在那之前,翔太必須攢好足夠用的起始資金。

三人上學所需要的錢加上租房子所需要的錢,對於目前的翔太來說,也算是一筆難以企及的金額了。

「還真的是這樣啊。」

禮彌才反應過來家裡根本沒什麼電器——雖然她家裡客廳里也不會有電視機什麼的。作為一個有錢人家,有專門看電視的房間,甚至還可以在裡面看電影——女僕會為她準備好爆米花。但有一點肯定的就是,她看過的所有影片,都是講父女情的。

「嘛。晚上好好期待吧。我先去小睡一會。天黑了再叫我起床。對了,禮彌。」翔太指了指真白,道:「她就暫時拜託給你了。」

史萊姆沒有睡覺的習慣,以前什麼可愛的呼嚕啊,基本都是她偽裝出來的——雖然這些都是翔太的要求罷了。吸血鬼有沒有睡覺的習慣不確定,但殭屍應該是不會睡覺的。如果禮彌和真白的關係能相處的好一些的話,那不僅能解決禮彌的寂寞問題,還能解決真白那黏人的問題。

以後讓她們兩人玩去,自己睡覺就行了。

想到這,翔太似乎想到自己以後的美好生活,帶著笑容回到床上小憩一會。

可惜,沒睡多久,翔太就感覺自己被顏射了。鼻子里好像被灌滿了什麼粘稠液體一樣,異常難受。

「真白……」

翔太睜開眼睛,果然看到真白騎在自己胸口在那裡用手桶自己……

「做什麼……」

有些惱怒地將坐起身來將真白推翻了下去,翔太再一次躺在了床上,道:「再睡一會……」

「BIU~biu~」

真白用一根手指對準了翔太的臉繼續射自己的體液……

「太還沒黑呢。」

翔太眯著眼看了下窗外的太陽,估摸著現在最多才四點,便有些不滿地索道:「六點再喊我。」

「那個人……」

真白繼續著自己的進攻,並斷斷續續地說道:「倒下了。」

「……倒下就倒下了……好啦,真白,別亂射了!再射下去濕光了我晚上不能睡覺了……等等,誰倒下了?」

「那個人。」

「禮彌?」

「嗯。」

真白點了點頭。指了指外面,道:「不動了。」

「啊?」

聽到這句話,翔太頓時嚇得從床上坐了起來,這種事情,畢竟禮彌的情況非常特殊——並不是成熟的妖怪,會發生什麼意外,比如血脈的衝突啊都是很不可預測的。

「什麼時候發生的?」

禮彌現在整個人躺在地上似乎不能動的樣子,但她的眼睛依舊睜著,而且也能跟著翔太的移動而移動——應該還能保持著清醒,卻似乎無法控制。

「你睡不久後……她有說點累。」

一開始,禮彌還很有興趣地和真白搭話,想要問問以前她和翔太的事情,結果問出來一個讓她驚訝得下巴都僵硬的答案——不是誇張,是真的僵硬了。當然禮彌不知道為什麼,她看到翔太在睡覺後,也不想去打擾她,只是坐在那裡看著真白跑來跑去——偶爾塗鴉,偶爾跑到翔太房間里不知道幹些什麼,偶爾打開冰箱喝點飲料,偶爾坐在禮彌面前看著她發獃。

但漸漸的,禮彌發現自己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了。然後到了現在,她已經完全倒在了地上連動都不能動了。

翔太俯下身子捏了一下禮彌的四肢,發現她的身體有些冰冷,並且變得異常僵硬。這明顯就是人死後的屍僵。雖然從時間上來推算,也差不多會發生這種事情。但禮彌明顯還有不是殭屍的特徵——之前腹部的傷口修復就是最好的證明。

「禮彌,能說話嗎?」

禮彌的瞳孔稍微動了一下,卻沒有發出聲音。看著樣子,似乎真的不能說話了。

「有點不對勁啊。」

翔太將禮彌的雙腿併攏,抱著她讓她雙腳著地,又將她的手抬了起來平舉在胸前,確保禮彌不會自己倒下去後,才說道:「嘗試著自己跳一下。」

隨著翔太的建議,禮彌如同殭屍一樣往前平跳了一步……

雖然,她本來就是殭屍。

「果然還是變成這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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