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螃蟹還是需要蘸醋吃比較好吃

戰場原黑儀,就如班級里男同學們認為的一樣,以前就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深閨大小姐。但自從升入高中時,遇到了一隻螃蟹,導致自己的體重缺失,才讓她變成現在這種孤僻的樣子。

作為一個人類,被妖怪附身一年多都這樣熬了下來,也確實不太容易。不過,這一切的源頭大概是戰場原運氣太不好了,選擇高中學校的時候,居然選擇了一有妖怪背景的學校。不然的話,她可能會更早的遇到那些退魔師之類的人類。

命運總是喜歡玩弄世人。

聽到這,翔太莫名地笑了一下,在剛變成饕餮的時候,自己又何嘗沒有考慮過這種問題呢。所幸,自己那時候還有一個名義上的「老爹」是同類,所以很快就認清楚了現實。

「那關於你體重的問題,還有誰知道喵?」

翔太從戰場原的手臂處走下來,他已經吃掉了兩條手臂上所有的螃蟹味了,猶豫了一下,又跑到她的大腿那裡去。

先吃四肢,不過舔腳趾有些太不文雅了,還是先從大腿開始吃吧。

「校長,保健室的老師,我的主治醫生,唔……」

翔太舌頭的舔到了她的大腿根部,讓她低吟了一聲,不過她很快就咬緊了牙關,繼續說道:「還有班主任。」

「……」

翔太舔了一口後,發現這個位置實在有些尷尬,於是從戰場原的大腿里側跳到了大腿外側,一邊舔食一邊問道:「父母呢?」

「知道。只不過,母親沉迷於邪教,家裡的財產全部都當作貢品送光了,還背負了巨額的債務。上個月父母協議離婚,父親得到了我的撫養權,我們就開始在這裡生活。不過本應是兩人生活的,但因借款都是記在父親的名下,所以父親現在為了清還債務拚命工作而很少回家。事實上我是一個人住在這裡,過著輕鬆又愜意的單身生活。」

為了抵抗翔太舌頭帶來的怪異觸感,戰場原一口氣說了一長串的話。

「……」

翔太抬起頭,看了眼面無表情眼睛筆直地望著天花板的戰場原黑儀,說了一句:「抱歉。」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博取你的同情心的,妖怪先生,請繼續吧。」

「嗯……你怕癢嗎?」

「一般。」

「那就好。」

翔太沿著大腿外側一路吃到了戰場原的腳掌部位,考慮了一下,舔足什麼的實在是太掉身價了。

於是撐開嘴巴,一口氣將戰場原的半個腳掌含入了嘴巴中。所謂的美足,在翔太的心裡,遠遠比不上一個蟹鉗來的有誘惑力。

戰場原的腳趾受到刺激不受控制的動了幾下,差點夾住了翔太的舌頭……

「呸。」

翔太連忙鬆開了嘴,道:「我覺得……你還是先暈吧?」

「不行。我需要保持清醒。」

戰場原用著平淡的語氣回了一句。而翔太只好嘆了一口氣,繼續問一些無關大雅的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

「有什麼喜歡的人嗎?」

「沒有。」

「那人生之中,沒有最喜歡的,總有最痛苦的事情吧?」

翔太很快就吃完了腳趾上的蟹肉,用舌頭迅速舔了一下她的腳弓後,轉移目標到了腳踝。

一口吞不下啊,只能慢慢舔了嗎?翔太無所謂地搖了搖頭,然而,戰場原黑儀卻陷入了沉默之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怎麼了?」

「母親……沉溺宗教。」

戰場原說出了自己回憶中最為痛苦的事情,而翔太則點了點頭,沒有細問,再一次舔了一口。

只不過,這一次,除了螃蟹的味道外,還有一絲奇怪的記憶碎片混在了裡面。

翔太愣了一下,在剛才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戰場原黑儀的過去……

「你……小時候,生過重病?」

「也許是吧……」

戰場原黑儀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不自然。

「翻過身。」

似乎意識到了一些不好問題的翔太,示意戰場原轉過身,而她也如言趴在了那裡。翔太走到她的背後。在她的背後,果然有一條淡淡的手術痕迹。

「你的母親參加宗教……是在你遇到螃蟹前還是螃蟹後?」

「……前。」

「為什麼這件事情令你最痛苦?只是那樣的話,日本不是有宗教自由嗎?」

「只是那樣……」

「不只是那樣吧?」

「家,家中,母親帶來一個人,那個宗教團體的幹部。」

「然後呢?」

「說是要……凈化……」

「凈化什麼?」

「我。」

「怎麼凈化?」

「要……對我施暴。」

「打你?」

「性……侵犯。」

翔太沉默了,他沒有繼續問下去。但戰場原黑儀,卻喃喃低語般繼續說了下去。

「我反抗了……用釘鞋……砸了他的頭,將他擊傷。那個人額上流出血來,倒在了地上……我得救了。但是,我的母親……卻責怪了我。因為我打傷了她們的幹部。」

「然後,房子也好土地也好,甚至還有債務,我的家庭,全毀了。完全毀了,明明完全毀了,明明是這樣,但崩潰,卻依然繼續。還在繼續……」

「可以了。不用說了。」

翔太試探性地沿著那條手術痕迹舔了一下,又是一段凌亂的記憶碎片混入自己的腦海中,與此同時……

「螃蟹……」

戰場原的餘光,似乎瞥到什麼不可置信的東西一樣,她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慌張失措的情緒。即使是看到翔太的本體時,她都沒有變得如此害怕。

一隻巨大的螃蟹,和那時候一模一樣的螃蟹。

「嗙——」

在戰場原注意到巨大螃蟹出現的一瞬間,那隻螃蟹也躍了起來,直接趴在了戰場原的身上,用它那突出來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戰場原的側臉。

只不過,下一秒,它就被抽飛到天花板上。

「該死的螃蟹,居然敢壓在我的身上。」

由於之前翔太還站在戰場原的背上,所以那隻螃蟹直接壓在翔太的身上——如果利用戰場原的後背借力打對方的話,那她肯定會受到嚴重的傷害。

於是,翔太露出了本體。它掃了一眼戰場原黑儀後,直接躍起,四肢鉗住了被它打到天花板的螃蟹身上,然後憑著妖力,如同一個蜘蛛一樣倒吊在天花板上。

一隻螃蟹,已經有半數蟹腳已經消失了的螃蟹。看來,它也是不想就這樣被直接舔死,忍不住出來了吧……

「這個妖怪……不,在日本應該是神明吧。學名應該是重蟹。」

翔太從自己老爹那裡繼承到的八百萬食譜的記憶力尋找到了這隻螃蟹怪的描述,道:「總體來說,不會傷人。怪不得一開始我察覺不出它是附身的,因為這種妖怪……僅僅是單純的存在罷了。她們接受人的期望,代替他將太過痛苦的記憶封印起來,但是作為『以物易物』的交換會帶走他的體重而導致他失去存在感。」

「與其說,你被它附身,不如說是你和它簽訂了契約比較正確吧?」

翔太巨大的腦袋垂下來倒視著已經退坐在房間最角落的戰場原黑儀,道:「等價交換。它帶走了你不想要的記憶,而你卻付出了自己的體重作為代價。想來,應該就是這樣的一個契約吧。」

戰場原黑儀只是注視著天花板上的兩個妖物,沒有回答翔太的問題。

「最後問一句。」翔太問道:「你後悔和它簽訂過契約嗎?」

在翔太吃掉這個重蟹之後,戰場原的重量或許會返還,但她的記憶、情感、過去,就將隨著這個重蟹一同被翔太吞入肚子。她對以前的事情——她母親的事情會變得模糊,即使不管怎麼追問,都不可能回想起來。

「算了。干吃螃蟹有點無味,帶點回憶當佐料正好。」

等了半天,戰場原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翔太張開嘴巴,直接咬住了螃蟹上已經只剩下一個的螯,正準備撕扯下來後吞進肚子……

「等等。」

翔太叼著螯,看向戰場原黑儀。

「請讓我……和它說幾句話。」

戰場原黑儀正坐在那裡。用著懇求的眼神看向翔太。

「切。」

翔太鬆開了爪子,翻過身,從天花板上落下來,並將重蟹繼續壓在了身下。

「對不起……」戰場原黑儀恭敬地朝著重蟹低下了頭——在大部分日本人心中,重蟹應該是神明而非是妖怪。

「謝謝您。」戰場原黑儀抬起頭,看向那個被翔太壓在身下的重蟹,淚水慢慢划過她的雙頰,道:「但是……已經夠了。不管是有多麼痛苦,那些記憶,感情都是我的寶物……」

「請將我的重量還給我……請務必將那段記憶,我的母親,一起還給我……從今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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