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第二天,秦菜正在辦公室給青瞎子他們開會。或許最近秩序真的在追查先知的事,最近一直沒有再採取行動。人間得以一時安穩,這幾個人雖然本領比及通陽子這批線長差很多,但總算沒出什麼岔子。

秦菜開會也是言簡意賅,要求將每個組的業績都控制在五千以內,避免再和秩序發生大的衝突。以後上班的時間改成白天,因為她那套賺取業績的方法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放在晚上反倒容易引起注意。

另外各線長最近比較清閑,除卻日常工作以外,必須定時去往培訓中心參加訓練。

會議堪至尾聲,突然有人進來。秦菜微怔――是白芨。他坐在沙發上,絲毫沒有迴避的意思。青瞎子畢竟人脈廣,倒是認識他。就是不知道他的具體職位。

秦菜很快把幾個人打發走了,白芨點了根煙,秦菜倒是很識趣地走到他身邊:「判官長有事嗎?」

是很公事公辦的語氣。

白芨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突然開口:「接近我,有什麼目的?」

秦菜很乾脆:「想讓你幫我對付呂裂石,重傷他一下就可以。」

她這麼坦白,倒是出乎白芨意料,他彈彈煙灰,秦菜很快就拿了煙灰缸過來。他許久才問:「呂裂石跟你有仇?」

秦菜依然不假思索:「自然是有仇。不過我覺得此中細節,師叔貴人事忙,想必不會關心。」

白芨想了想,突然又問了一句:「你覺得如今的情況,我就會幫你?」

「當然不會,」秦菜突然笑了一下,表情倒是柔和了下來,「不過師叔既不想傷害月莧,又適應不了現在的生活。如此看來,我……想必不會是一次性用品吧?」

白芨不說話,秦菜跪在他面前,伸手摟住他的腰,用嘴一顆一顆解開他襯衣的衣扣。趁熱打鐵:「我和師叔……舊情想必是沒有,不過好歹也算是服侍過師叔的,經驗怎麼著還是有一點的。」

這話一出,白芨都笑了一聲,秦菜卻是正色道:「而且我怎麼說也還在師叔手底下討生活,即使是師叔很壞很渣,我心有不滿,也只能是不滿而已,不會敢怎麼樣。而且師叔這樣的男人,一般女人恐怕是很難抵擋您的魅力的,萬一到時候不小心愛上您了,或者是懷孕了,與您而言,都是極麻煩的事,不是嗎?」

她已經解開了所有的扣子,染成深藍的指甲緩緩刮過他厚實的胸膛。白芨很久才回應:「分析得不錯。」

「是呀,而且我身邊……也不是沒有人,您是知道的。半夜寂寞空虛冷,打電話讓您陪這種事,我恐怕是……也沒那功夫。」她輕輕咬過一枚朱果,白芨的手從她的肩頭滑下去,最後停留在她的腰際:「那麼你的要求是什麼?」

秦菜依然毫不掩飾:「目前還就只有呂裂石的事,其他的,反正需要的時候您給搭把手就行了。」

她把臉貼在他胸口,V領的職業裝,白芨垂下眼帘,剛好能看見內里的風景。他喉頭微咽,突然問:「這些是跟誰學的?」

我記得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秦菜貓一樣眯了眯眼睛:「沙鷹教的。」

白芨再度失笑:「你倒老實。」

秦菜是真的老實:「不敢隱瞞師叔。」

白芨將她撈起來,放在自己腿上,目光陡然嚴厲:「你我之事,只是私下的一筆交易。人前不許表露一個字,否則你不會存在太久。」

秦菜的回應,只是輕輕舔了舔唇。那紅唇鮮艷如火。白芨的目光就這樣被點燃。

包養協議就這樣達成,白芨的要求是隨叫隨到。秦菜則開始準備呂裂石這邊的事。他現在回家的次數雖然不多,但何影秋畢竟是他妻子,怎麼著對他的作息時間還是知道一點的。

秦菜附在何影秋體內,開始還只敢縮著,後來膽子就越來越大。她經常慫恿著何影秋去辦公室探班。呂裂石雖然不耐煩,但是她去了也沒做什麼。時間久了,也就隨她去了。

長時間呆在呂裂石辦公室里,當然也會經常見到白河、燕重歡、燕小飛他們。秦菜只關心白河,連帶何影秋對白河都生了許多好感。

每次白河過來的時候都會給他沖咖啡、泡呂裂石珍藏的茶葉。至於燕重歡他們過來嘛,哼,她才不管呢。

白河也覺得最近何影秋對他的態度不一樣,那不是一種普通的客氣,更像是……親熱。他都不敢在呂裂石那裡出現了。

秦菜難免就很失望――前幾天都經常來的,現在怎麼不來了呢?

這邊,月莧也經常約秦菜出去。秦菜總能避開白芨,帶她出去逛逛。月莧回頭率太高,秦菜換著身體跟她出去照樣自卑。她買衣服的時候,就算試一百件,最後一件不買,也絕對不會遭人白眼。

而且一般都是商城的經理什麼的親自幫忙當衣架。這種待遇,秦菜這輩子都沒試過。

更扯的是,有次路上遇到小偷,扯了人的金鏈子往這邊跑的時候,一個沒剎住撞了月莧,最後這傢伙居然就愣愣地盯著月莧,一直等到後面失主趕上來。好傢夥,那一頓暴打啊,秦菜都看不下去了。

所謂女人,一般都是五分外貌五分氣質。而月莧就是雙滿分的這種,素而不寒,雅而不媚。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是說不出的賞心悅目。秦菜牽著她的手,還是不忘自己的目的:「對了,有空我帶你去見我**吧?他見到你肯定很高興。」

「好啊!」月莧買了兩頂帽子,自己戴了一頂,另一頂給秦菜扣在頭上,「等晚上把白芨也叫上,他們兄弟也好久沒見了吧。」

「……還是當我什麼都沒說吧。」白芨要是知道不把她剁成碴才怪了。

晚上,秦菜再次慫恿何影秋約呂裂石吃飯。

呂裂石開始沒答應,後來突然來了電話,又派了司機去接她,卻沒留具體地點。秦菜立刻就打電話給白芨。白芨自然也奇怪:「他的行蹤,你怎麼會知道?」

秦菜當然打了個哈哈,再沒多話。

晚上八點,何影秋被司機接了出來。白芨開車,秦菜又穿回了自己的本身,坐在副駕駛座。秦菜不斷地報著路線,簡直像是安裝著追蹤器一樣。

白芨也沒多問,只提醒了一句:「速度,再晚阿月要催了。」

秦菜嗯了一聲,卻也不在意。過了約摸十多分鐘,白芨也看見了前面的車――車上赫然是呂裂石和何影秋。

他集中精神,突然超車,行在了呂裂石前面。秦菜正不解,突然發覺車拐上了一條小路,而奇怪的是,後面呂裂石的車也跟了上來。秦菜剛要問,白芨突然搖頭,示意她別說話。

她靜下心來,集中精神才發現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出現了一個法陣。這個法陣里幾乎沒有半點法器――山勢、公路、樹木、甚至車輪碾過的痕迹,就是它天然的符咒。白芨唯一用到的東西,就是屍油。

他像一個最偉大的畫家,隨便用一捧沙就能畫出一片天地。

這座法陣中的東西如果分拆出來,大多數秦菜都懂,比如哪些是迷眼的,哪些是聚陰的,哪些是指路的。但是要論拼接合成、因地制宜,她簡直就是狗屁不如。

這就是大師和菜鳥的分別,菜鳥用學到的東西畫了無數的條條框框,然後把自己困在裡面。而大師把所學碾成碎末,他高高在上,製造一個世界。

前面的路越來越崎嶇,後面呂裂石似乎也發現不對了――他停了車。秦菜最初的設想,是用何影秋暗算他。這時候何影秋離他很近,他肯定不會設防。但她最終沒有――何影秋其實是愛他的,如果這一次得手,以呂裂石的性子,何影秋日後恐怕會過得很艱難。

她嘆了一口氣,呂裂石已經下車了。他肯定發現了車外的情況,從后座拿了法器。何影秋目露擔憂:「裂石……」

呂裂石臉色嚴峻,這時候突然道:「你先回去。」

車外的情形,何影秋也看清了。她有些驚慌失措:「這是怎麼回事?裂石?」

呂裂石沒好氣地道:「回去啊!」

何影秋是會開車的,但是她就是不走,她打開了車門,呂裂石嘆了口氣,很快看見了面前的人――白芨?

他臉色居然一點沒變,秦菜是心知肚明的――他有異眼,白芨畫出的法陣縱然鬼斧神工,但也脫不過他的返本朔原的異眼。他跟來,只是想看看誰敢暗算他。

只是這個人多少還是有點意外,居然是白芨……莫非他也是奔著異眼而來嗎?

他開始暗暗後悔了,實在不該託大的。他以為來的是秦菜,沒想到這個人居然親自出手了。

發現不對之時,秦菜也下了車。這時候她上穿藏藍條紋的寬大襯衣,下面穿著條水磨牛仔短褲。右手的法寶乖乖地纏在胳膊上,金色的月牙在手背上輕輕晃動。左手的冤孽似乎也感覺到她的興奮,輝光浮動。

白芨也不多話,只是緩緩走近呂裂石,給秦菜丟下一句話:「防他逃走。」

看來他要對付呂裂石倒是胸有成竹的。

秦菜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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