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他的心理活動,凌若夕絕對會告訴他,親,你的腦洞開得太大。
「有事?」嘴角的笑收斂不少,她漠然抬眸。
明明剛才她笑得那般動人,可當面對自己時,卻又是這副生人勿進的冷漠姿態,鳳奕郯眸光微微一暗,心頭有些苦澀。
如果早知道他會情根深種,當初,他絕不會對她不聞不問。
可這世上永遠沒有後悔葯賣,當初種的什麼因,現在就會結出什麼樣的果,一切都是命,萬般不由人。
「你回到北寧,究竟有何目的!」鳳奕郯的黯然只是短短一瞬,他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開始以一國王爺的身份,盤問凌若夕的來意。
在國家的安定面前,兒女情長必須拋在一邊,哪怕,他對她日思夜想。
「呵,我很好奇,你以為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凌若夕雙手環抱在身前,冷冷的勾起嘴角,反問道。
「如果你膽敢做任何對北寧的不利的事,本王定親手殺了你!」鳳奕郯將狠話說在前面,既是說給她聽,也是在說給自己聽。
他的心有些抽痛,但眸光卻依舊決絕。
他不知道凌若夕的來歷,但她前幾日還是南詔國高高在上的攝政王,沒人敢保證,她今日前來,是否想對北寧不利。
「你可以試試。」凌若夕冷哧道,全然沒把他的威脅放在眼中。
「不過一個剛踏入紫階境界的弱者,也敢在本尊面前大言不慚?」如果說剛才雲井辰僅僅是抱著對情敵的敵意,那麼現在,他已動了殺心,當著他的面威脅說要殺害他的女人,這人是在挑釁他嗎?
濃郁的殺氣忽然暴漲,排山倒海般的朝鳳奕郯逼去,強悍的氣浪,讓鳳奕郯慌忙運氣抵擋,即使他這段時間潛心修鍊,甚至一舉突破紫階,但在雲井辰這個天玄巔峰的高手面前,依舊有些不夠看。
他只狼狽的苦撐了幾秒,防禦就宣告龜裂,挺直的背脊,被這股駭然的力量強行壓彎,整個人如同彎曲的蝦子,正在緩慢朝地上跪下去。
凌若夕旁若無人的站在一旁,並沒有出聲阻止,一個是她在乎的男人,一個是無關緊要的人,她會幫哪邊,不言而喻。
「砰!」膝蓋重重的落在冰冷的街道上,這一刻,落下的何止是這雙腿,還有鳳奕郯身為王爺,身為男人的驕傲與尊嚴!
他難堪的漲紅了一張臉,垂落在身側的拳頭咯咯握緊,俊俏的面容上,更是暴起了一條條青筋。
可惡!
想他一國王爺,什麼時候遭受過這樣的對待?這絕對是奇恥大辱!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大概雲井辰早已被萬箭穿心,兇狠的目光,化作利刃,惡狠狠瞪著他,可雲井辰卻表示自己毫不在乎。
他緩慢的邁開步伐走到鳳奕郯身邊,薄唇微啟,傳音入密:「本尊不喜歡你的眼神,覬覦本尊的女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知道!
鳳奕郯頓時愣住了,他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在出現後的瞬間,雲井辰就看穿了他的心事。
「這次只是教訓,你最好知道惹怒本尊的下場。」雲井辰冷聲警告道。
鳳奕郯閉口不言,只那雙高傲的眸子,此刻早已失去了光澤,他想,他永遠不會忘記今天,這個男人給予他的恥辱。
「說夠了?」凌若夕緩慢走上前來,對鳳奕郯的窘境視而不見,她悄然握住雲井辰的手,提醒道:「該走了。」
說著,她拉著自己的男人與鳳奕郯擦身而過,連一個正眼,也不曾投向他。
一句淡漠的聲音隨風傳來,「你大可放心,我對北寧不感興趣。」
凌小白又一次被遺忘,他撅著嘴,幽怨的望著前邊並排前進的一雙璧人,自從壞蛋回來以後,他的地位每況愈下,都快被娘親忘到天邊去了。
「你剛才是在替他解圍嗎?」走在集市裡,雲井辰帶著醋意問道。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他並不想這麼輕易就放過鳳奕郯,好歹也得讓這個男人長長記性,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能夠覬覦的。
凌若夕瞥了他一眼:「你想惹來禍端嗎?再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也值得你動氣?」
她的話讓雲井辰的臉色由陰轉晴,呵,他愛極了她這句無關緊要。
「本尊只是不爽他曾經是你的未婚夫。」雲井辰坦言道,她以前的生活,他未曾參與,可一想到,她曾差點嫁給他,甚至從小就頂著三王妃的頭銜,他心裡就各種不是滋味。
「那是以前。」再說,那會兒她還沒穿越過來。
「聽說你曾經很喜歡追著他跑?」雲井辰再度問道,開始和凌若夕翻舊帳。
「所以呢?」凌若夕停下前進的步伐。
「你以前對本尊愛理不理,卻願意做他的跟屁蟲,你不覺得對不起本尊么?」雲井辰知道來硬的,他遠不是凌若夕的對手,於是故意露出委屈的神色,向她訴說著自己的心情。
好吧,他承認他在嫉妒,嫉妒鳳奕郯曾有幸能夠得到她的另眼相待。
「你的目光真不怎麼好,居然會看上他。」他怎麼看這位三王爺,也沒看出有哪裡好,長得那麼丑,性格那麼壞,哪裡值得她喜歡?
她的眼光不好?凌若夕嘴角一抽,不怒反笑:「是啊,不然我怎麼會瞧上你?」
「這是因為本尊的存在拉高了你的眼界。」雲井辰毫無羞恥感的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在他看來,正是因為自己拯救了她要命的審美觀。
凌若夕有些反胃,「你的無恥足以和凌克清媲美。」
「多謝娘子誇獎。」雲井辰把她的諷刺當作讚美,坦然的接受了。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不想聽你再提,他對我來說,現在僅僅是一個陌生人。」凌若夕解釋道,她不可能告訴他,自己是半路接手的這具身體,有些秘密,她會一直帶入棺材,永遠不會主動說出口。
「最好是這樣,否則……」剩下的話雲井辰沒說,但他的眸光卻暗藏危險。
「否則怎樣?」凌若夕倒是很想知道,他會怎麼做。
雲井辰在大庭廣眾之下,一把摟住她的肩膀,然後俯下身,重重的咬了一口她的臉蛋。
「嘶!」凌若夕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立馬將他推開,手背用力擦拭著面部,「你屬狗的嗎?」
四周投來的詫異目光,讓她很不舒服,臉上也不禁染上了淡淡的怒色。
雲井辰故作無賴狀,他聳聳肩:「這是懲罰,誰讓你剛才說了讓本尊不高興的話。」
「哼,你的脾氣倒是越發像小白看齊了。」她怎麼覺得,最近他變得幼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