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怨不得任何人

「吱吱。」坐在地上用爪子捧著腮幫的黑狼,白了他一眼,哄人開心還不簡單嗎?送禮物唄,女魔頭最喜歡什麼,就送什麼,保證能讓她開懷。

「小黑,你是不是有辦法?」凌小白難得聽明白了它的叫聲,激動的將他抱在懷裡,用雙手托住,高度與自己的眼睛持平,「快給小爺說說,到底要怎麼做?」

「吱吱吱。」送她最喜歡的東西!

「什麼意思?」凌小白一臉的迷茫,沒聽明白。

黑狼連叫也懶得叫,反正它說什麼,小少爺都聽不明白,還不如不說,吧唧一下從凌小白的掌心蹦達到地上,它昂首挺胸,往書房的方向走去,凌小白急忙跟上,想要看看它打算做什麼。

進屋後,黑狼躍上書桌,然後,把自己黑乎乎的爪子伸入墨漬里,攪拌了幾下,在用後爪鋪開一張白色的宣紙,開始用文字來和凌小白進行對話。

「唔,這個是什麼字?」凌小白被宣紙上龍飛鳳舞的狂草看得頭暈眼花,雙眼幾乎變成了蚊香狀。

「吱吱。」你丫的是文盲嗎?黑狼氣得一爪子撓在他的臉上,但力道不重,頂多只是幾道紅痕。

「哎喲,你幹嘛學娘親啊?這麼暴力小心將來沒有倉鼠要你。」凌小白被它暴力的行為激怒,立即凌空揮了揮自己的拳頭,齜牙咧嘴的詛咒道。

「吱吱吱!」你才是倉鼠,你全家是倉鼠。

「看吧,害怕了,知道害怕,就別捉弄小爺,等小爺哪天心情好,親手去給你捉一隻去。」凌小白完全和它雞同鴨講,他嘴裡冒出的每一個字,都讓黑狼怒火中燒,可偏偏,這人還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啊呸!它才不要找什麼母倉鼠,這個世上,有哪只神獸能夠配得上它嗎?

「好啦,你快點告訴小爺,你的主意到底是什麼。」凌小白替它順毛,「你好好寫,寫一些小爺能夠看懂的,不行嗎?」

他有上過學,可他認識的就只是四四方方的字,這麼潦草的自己,他哪兒看得明白?就跟一串鬼畫符沒什麼兩樣。

黑狼徹底被他打敗,只能一筆一划開始慢條斯理的寫。

它一邊寫,凌小白就在一邊讀:「給女魔頭買禮物?女魔頭是誰啊?」

「吱!」黑狼嚇得趕緊伸出爪子,捂住他的嘴巴,順帶的還糊了他一嘴的黑色墨漬。

「你幹嘛啊?」凌小白也生氣了,他又沒說錯話,又沒招惹它,幹嘛突然使用暴力?

黑狼在空中騰空翻了一下,然後穩穩的落在書桌上,它昂著頭,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凌小白:「吱吱吱。」

叫你那麼大聲,讓你那麼大聲!

凌小白一臉迷茫,黑狼徹底無奈,俗話說得好啊,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總有一天,它一定會被笨蛋小少爺給坑死的。

一人一獸在書房裡呆了一晚上,等到凌若夕深夜找來時,推開門,就看見了一桌的狼藉,畫著鬼畫符的宣紙到處都是,而凌小白就趴在桌上,枕著胳膊睡得香甜,小臉上滿是墨漬,猶如一個小花貓。

這是剛剛經歷過世界大戰的節奏么?凌若夕腦勺後悄然滑落下一滴冷汗,她一手將地上的黑狼提起,拎在半空,打算好好的和它進行交流。

被無緣無故從睡夢中吵醒的黑狼,面臨著凌若夕拋來拋去的可憐下場,它吱吱的叫著,淚流滿面。

嚶嚶嚶,誰能來救救它,它錯了!它就不該故意折騰小少爺,怎麼就忘記了在小少爺背後還站著一個魔鬼呢?

皇榜公布之後,京城中有人歡喜有人愁,不少名落孫山的學子,垂頭喪氣的離開,打算明年再來,而上榜的學生們,則興奮得哇哇大叫,名列三甲的三名學子,在明日正午,將進宮上朝,覲見凌若夕,張三的名字赫然在這三甲之內,列榜眼。

早朝正式開始,凌若夕先聆聽了百官啟奏的大小事後,才吩咐讓今年的三甲入殿,有不少的朝臣早就聽說了張三和工部尚書之子在翰林院發生爭執,最後還把凌若夕給牽扯進去的事,他們踮著腳,就等著看這位能夠讓攝政王出手幫忙的人,究竟長得什麼樣,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三名學子在太監的領路下,恭恭敬敬的進入大殿,他們不敢東張西望,更不敢抬頭去看凌若夕,在高首的台階下方,撩袍跪地。

「學生廖凡。」

「學生張三。」

「學生慕楓。」

「參見攝政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三人井然有序的問安明顯是經過演練的,凌若夕輕抬手臂:「起。」

「謝攝政王。」即便站起身來,三人的腦袋始終低垂著,姿態極其謙卑。

凌若夕只說了這一個字後,便閉口不言,由衛斯理當眾宣讀她的旨意,命三人即日上任。

三人在叩謝後,便站到了朝臣的隊伍中,早朝結束,凌若夕也沒有要和張三見面或者交談的想法,對她來說,這個人只是萍水相逢,他是靠實力得到的榜眼,和她無關,頂多是個下屬,僅此而已。

但對於朝廷的官員而言,張三卻是他們極力想要拉攏、討好的對象,看著剛下朝就圍在張三身邊,和他攀交情的同僚,於老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這些人簡直是丟人現眼!」以為攝政王是什麼人?用這樣的方式就能夠得到她的信任?放屁!

不論是朝臣的獻媚還是於老的不忿,凌若夕通通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會放在心上。

她剛退朝,就接到了小丫飛鴿傳來的密信,白色的信鴿撲閃著翅膀,在天空中滑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降落在她的胳膊上。

凌若夕駐足站在通往御書房的長廊中,迅速打開竹筒,從裡面拿出了信箋,攤開一看,深邃的黑眸里隱過一絲詫異。

信箋上是小丫用幸災樂禍的口氣向她稟報,有關於凌雨涵淪為下堂婦,被鳳奕郯掃地出門趕回丞相府的事,據說,她不肯離開,甚至在王府里一哭二鬧三上吊,但還是沒能夠阻止鳳奕郯的無情,就連最疼愛她的凌克清,這幾日也在府中對她不聞不問,她幾乎每日以淚洗面。

小丫早就打聽到,凌若夕和凌府,尤其是凌雨涵之間的恩怨有多深,她在知道這個消息以後,立馬就告訴了她,順帶著,還不忘將凌克清最近慘淡的下場也寫在上面。

凌若夕沒有太多的想法,五指一緊,信箋在她的掌心化作粉末,隨風飄散了。

凌府的事,與她無關,不論他們過得好還是不好,那都是他們選擇的路,是他們的命,怨不得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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