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說是沒用的,這種方法更有效。」雲井辰理直氣壯的解釋道。
「罷了,先找個安妥的地方,將他安置下來。」凌若夕揮揮手,懶得聽他胡謅。
他們喬裝打扮後,在百里外的一個城池中,喬裝打扮一番後,便把小豆子交給了城池外一個小村莊的村民手裡,當然,凌若夕沒有忘記,在小豆子的臉上一通塗抹,將他原本的容貌給遮蓋起來,臨走時,她細心的交代村婦,好好的照料他,又拿出些銀兩。
「如果他醒了,勞煩告訴他,在這裡等我們做完生意回來接他。」男人沙啞雄厚的聲音,從她的嘴裡吐出。
村婦性格淳樸,這座村莊又距離城鎮頗遠,以至於,並不太清楚外面所發生的事,她急忙點頭,「大人請放心吧,偉大的光明神曾教導我們,要樂善好施,樂於助人,我會把他當作自己親生的孩子一樣照料的。」
「謝謝,光明神一定會保佑你一家平安。」凌若夕這時候倒不介意拿光明神的噱頭出來糊弄糊弄,取信村婦。
聽到她這麼說,村婦的神情愈發友善,顯然是將他們二人當作了光明神的信徒,壓根不知道,這兩人,正打算前去她心中神聖的聖地,製造一起屠殺。
為了不被人認出來,凌若夕特地吩咐暗水在遠處等候,告別村婦後,她緩慢步出村莊,後方,無數村民向他們揮手道別。
直到村莊的影子逐漸化作一個小黑點,雲井辰才懶懶的笑道:「本尊怎麼覺得,你最近愈發大方了?」
若是換做以前,想要從她手裡拿到銀子,不比在鐵公雞身上拔毛來得容易,來得輕鬆。
凌若夕白了他一眼:「錢要用在刀刃上。」
「見到小白後,本尊得告訴他,你這段時間來的開銷,呵,他的表情一定會十分精彩。」雲井辰戲謔的說道,已經開始期待,當鐵公雞凌小白在知道,她連日來用了多大的開支後,臉上的表情,會是什麼樣的。
凌若夕眼角一抖,狠狠的颳了他一下:「比起我,某人以前的派頭也不低啊。」
她可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雲井辰時,某人那風騷、奢華的排場。
「不然,本尊又怎麼會得到你的青睞呢?想要得到女人的芳心,不付出點本錢,那是不可能的。」雲井辰說得極其豪邁,甚至還有些驕傲。
他還能再無恥一點嗎?凌若夕略感鬱悶,悻悻的癟了癟嘴,懶得再同他打嘴仗,遠離村莊後,兩人迅速疾奔,與暗水在小樹林匯合。
「現在立即動身,前去神殿。」她不願再做等待,也不願再同神殿打什麼游擊戰,反正她的行蹤已經不是秘密,同神殿也已經撕破了臉,那就只能先發制人。
根據云井辰所提供的線路,三人日夜兼程,趕赴神殿的大本營,這一路上,他們幾乎橫跨了半個大陸,偶爾會遭遇到神殿的追兵,但凌若夕親手做的偽裝,很輕易的,就將這些人矇混過去,未曾遭遇到任何一次的伏擊。
塔斯克城的慘案,已在整片大陸上傳揚開來,無數百姓人人自危,他們恐慌著自己的故鄉會成為第二個遭受到戰火殃及的地方,他們害怕著,凌若夕與神殿的恩怨,會遷怒到他們平靜的生活,更有不少人,在大街小巷中,散播著有關她是惡魔之子的傳言,只要提及她的名字,立即就會引來無數人的唾罵與嫌棄。
他們日夜祈禱著,希望神罰能夠降臨,制裁她。
「這些人,根本是善惡不分。」還未抵達神殿大本營的範圍,暗水就不停的怒罵道。
「不累嗎?這些話你足足念了七天了。」自從他們在上一個城鎮落腳後,聽到這些傳言,他就一天也沒停過,凌若夕心頭有些感動,又有些好笑。
不論是上一輩子還是這一輩子,她遭受到的白眼與詆毀,數不勝數,如果在意這些不相干的人心裡的看法,她豈不是早就被氣到吐血身亡了?
「哼,真該好好的教訓他們一頓,明明所謂的神殿才是害人害己的東西,怎麼他們反而……」暗水越說越火,在他看來,這幫愚民,根本就是瞎了眼才對。
「嘴長在他們身上,理會這麼多做什麼?更何況,懲罰他們最好的方法,不正是讓他們親眼見到,親耳聽到,他們信仰的神明,被我親手摧毀么?」凌若夕涼薄的彎了彎嘴角,笑得意味深長,但那雙眼,卻是冷的,冰的,涼的。
暗水不自覺打了個機靈,心底有些發毛。
「還有多久才能到?」凌若夕轉瞬就把這件事給拋在腦後,詢問起了路程。
雲井辰指了指前方,在那皚皚的雲朵下,依稀能夠見到若隱若現的宏偉山脈,「看見那裡了嗎?」
「恩。」凌若夕虛眯著雙眼,這才勉強看清了山脈的影子。
「神殿就在那座山峰之上,不過,在外圍,會有一道防禦結界,將方圓五百米內的一切守護在內,還有守護者戰士晝夜巡邏。」想當初,他為了逃出神殿,可是依靠著突破關頭的巨大玄力,才勉強殺出重圍,穿過沙漠,這才勉強回到龍華大陸。
「就是那兒么?」凌若夕眉梢一冷,嘴角滑開一抹譏笑。
她等了這麼久,不正是為了等待今天這個機會嗎?
那裡,就是她想了多日的目的地,那裡,就居住著,她的仇人!
山寨內的血腥慘狀,如同電影般,一幕幕清晰無比的從她的腦海中滑過,凌若夕緊咬著牙根,面部的線條已是一片緊繃,雲井辰甚至能聽到,她緊握的拳頭裡,發出的咯咯碎響,能感覺到,從她的身上,釋放出的,那股快要實質化的恐怕殺意。
在那道肉眼無法窺視到的結界外五百米處,三人終於停下了前進的步伐,即使站在這裡,也能夠感覺到,面前這綿延山脈所散發的那股威懾感,以及壓迫感。
復古的哥特式建築群,傲立在山巔,站在下方眺望,密密麻麻彷彿將整個山頭通通佔據,遮天蓋日,氣勢雄厚。
「擦,這些人全是有病嗎?怎麼那麼酷愛白色?」暗水盯著瞧了一陣後,一邊揉著酸澀的眼睛,一邊叫罵道。
他們此刻正躲藏在一處灌叢中,草叢高達兩米,將三人的身影完完全全的遮蓋起來,如果不仔細看,完全察覺不到。
「我以為這一路走來,你該習慣了才對。」凌若夕嘴角一抖,這話他都抱怨過多少次了?還沒說膩嗎?
「但每次看,我都渾身不自在啊。」暗水戳了戳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咱們接下來怎麼辦?」總不能一直藏在這裡,什麼也不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