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井辰在詢問過山寨的位置後,就先一步,抱著凌若夕絕塵而去,只留下一道冷漠的背影。
「卧槽,這是不是叫過河拆橋?」暗水狠狠的颳了一眼雲井辰離去的身影,沒好氣的痛罵道:「要不是看在凌姑娘的面上,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媽蛋!」
就算要走,至少也帶上他們啊,他一馬當先跑在最前頭,是在鬧哪樣?
沒人理會暗水心頭的幽怨與不忿,他們從他的身旁擦身而過,甚至連一個正眼也不曾投給他,好似當他不存在似的。
暗水心有不甘的在原地跺跺腳,「你們倒是等等我啊。」
一夜的趕路,抵達山寨時,天空上的暴雨已變成了零星的小雨滴,滴答滴答濺落在地上,雲井辰率先飄落,當現身,早已等候著男人們歸來的女眷立馬圍了上來。
「等等,他是誰?」一名似乎是女眷中極有分量的美貌女子,緊握住手裡的武器,戒備的看著這妖嬈的紅衣男人。
「你不是山寨里的人。」只一眼,她就認出雲井辰並非寨子中的男人,話音剛落,頓時,所有的女眷紛紛警戒的盯著他,她們緊張得連手裡的武器,也開始發出嗡嗡的哀鳴聲,卻始終不肯讓開一條路來。
雲井辰淡漠的睨了她們一眼,衣訣翻飛,眉目森寒:「若夕的房間在哪兒?」
若夕?
親昵的稱呼讓女眷們有些發愣,她們這才注意到,他的懷裡緊抱住的女子,不是凌若夕還能有誰?
「你對凌姑娘做了什麼?」她們尖聲問道,大有雲井辰若真的對凌若夕做了什麼不軌的事,就要同他拚命。
「她的房間究竟在哪兒?」面對這些嬌滴滴的如花美眷,雲井辰的態度卻極為冷硬,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打算,在他的眼裡,能夠稱得上女人的,只有一個人,為了她,他必須要潔身自好,哪怕她根本不在乎。
這是他的尊重,也是他對她的情意。
絕殺等人姍姍來遲,見雲井辰被一幫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眷阻擋在山寨外,頓時樂了。
「快讓開,這位是凌姑娘的……額……」暗水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扭頭去看雲井辰:「你是姑娘的什麼人?」
他這是拐著彎兒打探他們倆的關係呢。
雲井辰眸光一閃,持平的嘴角緩緩揚起一抹絢爛的笑,「本尊是她的相公。」
卧槽!
相公?
他確定他說的是真的嗎?為毛這種事,他們完全不知道?
現場宛如被一陣寒風刮過,眾人已徹底石化,他們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沒辦法消化掉這讓人驚訝的消息。
「她住在哪裡?」凌若夕第三次問道,耐心一次比一次少。
暗水機械的指了指院落的方向,神色有些獃滯,他還沉浸在凌若夕已經嫁作人婦的巨大打擊中,直到雲井辰的身影從他的眼前消失,他才勉強回過神。
「你們相信他說的話嗎?」他很想知道,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覺得,凌姑娘會嫁人這種事,有多麼的不科學。
眾人齊齊搖頭。
「還好,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有這種感覺。」暗水一臉放鬆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鬼醫總覺得他們操心操得太多,這擺明了是混蛋丫頭的私事,連正主都還沒醒來,他們怎麼聽風就是雨?
「他把丫頭帶去房間了,那這小子怎麼辦?」鬼醫急忙將話題轉開,把懷裡的凌小白碰到身前,希望他們能夠給他說出一個好辦法。
他該怎麼安置這傢伙。
「帶去你的房間唄,反正要替小少爺解毒。」暗水敷衍的揮揮手,這種事根本就不需要問,目前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凌姑娘和雲族少主之間究竟是何種關係。
這一個是被滅門後唯一的倖存者,一個是滅門慘案的罪魁禍首,他們倆要是在一起,是打算相愛相殺么?
暗水越想越覺得這事不妥當,趕緊將絕殺拽到了一邊,顧不得一身斑斑的血跡,神秘兮兮的問道:「咱們是不是該想個法子,把他們倆給隔開?」
萬一這雲井辰什麼時候想不通,打算替那些人報仇,以凌姑娘的身手,完全弱爆了啊,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你的眼睛是擺設嗎?」絕殺嘴角一抖,他男人對凌姑娘有多在意,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老二,也不知道成天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鬼醫最後只能無奈的將凌小白安置在自己的房間,懸掛在床榻兩側的帳幔用一條精緻的飾品帶子纏住,灰色的床單上,凌小白臉色蒼白的枕著枕頭,乖巧的躺在其中,他的氣息略顯虛弱,鬼醫擰著眉頭坐在一旁,替他再度診斷過脈象後,起身開始搗鼓起木桌上堆放的草藥。
另一邊,雲井辰盤膝坐在凌若夕身後,手掌抵住她的後背,源源不斷朝她的體內灌輸著玄力,助她將積存在經脈中的淤血驅散。
滴答滴答的綿綿細雨,合著晚風不停的敲擊著窗戶,清脆悅耳的碎響,回蕩在這間靜謐的房間里,好似為這氣氛增添了幾分閑適、自在。
裊裊的白霧從他們二人的頭頂上飄散出來,似一縷縷青煙,又似朦朧的霧氣,遠遠看去,兩人的身影好似躲藏在雲層中似的,帶著朦朧的美感。
「噗。」一口黑血從凌若夕的口中噴出,她擰眉睜開了雙眼,第一時間察覺到背後有人的氣息存在,五指成爪,迅速朝後發起了攻擊,卻在即將抓住他的咽喉時,停頓在了半空,迷離的眼眸,逐漸恢複了清明,她剛才的動作,不過是潛意識的防備,好在及時收了手。
「你……」
「呵,看你這勁頭,傷勢應是好轉了。」雲井辰面色蒼白,但嘴角那彎笑,卻極其溫暖,他光潔的額頭上,滲出一層晶瑩的汗珠,明明玄力消耗過度,卻不在意,反而更關心她的身體。
凌若夕何嘗看不出他的異常?緊皺的眉心愈發蹙緊了幾分,她查探過體內的傷勢,卻驚訝的發現,堵塞的奇經八脈竟變得順暢,用腳丫子想也知道這是誰的功勞,看著眼前這張帶著三分安撫,七分欣喜的容顏,她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為什麼幫我?」她啞聲問道,神色略顯嚴肅。
雲井辰軟軟的靠在後方的床壁上,姿態慵懶,「本尊為何幫你,難道你真的不曉得么?還是說,你從沒把本尊說過的話放在心上?」
「你是指那些調戲?」凌若夕沒好氣的輕哼一聲,餘光瞥見他隱忍的模樣,唇瓣不自覺抿了抿,「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為她療傷,會消耗他大部分的玄力,甚至於短時間內,身體會處於虛弱的狀態,只要是修鍊者,都知道替人醫治內傷的後果有多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