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兩國百姓如此痛恨,她大概是天底下頭一個了吧?
「所以,我應該感到榮耀嗎?」凌若夕挑眉反問,嘴角滑出一抹譏笑:「不過是些跳樑小丑,暗水,我交給你一件事,你替我去辦。」
「姑娘你說,只要你一句話,刀山火海,我必定為你去闖上一闖。」暗水砰砰的拍著自己的胸口,話說得擲地有聲。
「就會拍馬屁。」木堯梓對他這副大獻殷勤的架勢很看不上眼。
「我會拍馬屁,你會嗎?不會就被廢話,知道你眼紅我將被姑娘委以重任,你若是嫉妒可以明說,看在咱們是兄弟的份兒上,說不定我會勉為其難把這個機會讓給你。」暗水的氣焰極其囂張,幾乎是拿鼻孔對著木堯梓。
他們彼此之間,各種互相嫌惡,互相嫌棄,不知情的,還以為這兩人是仇人呢,但凌若夕卻是知道,縱然他們斗得太凶,當真正的面臨危險時,他們又是能夠將後背交託給彼此的同伴。
「娘親,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愛相殺么?」凌小白在屋外偷聽了良久,終是忍不住,跳過門檻,一雙眼睛賊溜溜的在暗水和木堯梓之間來回打轉,表情略顯猥瑣。
「小少爺,不會用詞麻煩你別亂用,會嚇死人的。」暗水狠狠磨了磨牙,他好想一把掐死小少爺,腫么破?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你的話很有道理。」木堯梓難得附和了暗水的說詞。
「這是夫唱夫隨的節奏?」凌小白越說越亢奮,傳說中的好朋友,他可是頭一次見到。
「小少爺你……」暗水急得跳腳,他各種想要洗清自己的清白,媽蛋,他的一世威名絕對不能折損在木堯梓的身上,特殊愛好什麼的,他表示自己真的沒有興趣。
眼看著話題越來越偏,凌若夕除了嘆息,已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她開始懷疑,最近這幫人是不是太閑,太跳脫了?
「近墨者黑,丫頭,你認命吧。」做主子的不著調,難道還能指望他們這些做下屬的,正經到哪兒去么?鬼醫默默的在心底吐槽道。
凌若夕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老頭,你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半斤別說八兩。」
「哼,沒有尊師重道美德的混賬。」鬼醫撇開頭,直接拿後腦勺對準她,以此來表達自己內心的不滿。
簡直是夠了!
凌若夕體內的玄力迅速運轉起來,一道強悍的威壓,自她腳下升起,壓迫感以她為中心,噗地席捲整個大廳。
不論是看戲的眾名隊長,還是鬥嘴的三人,亦或者是吐槽的鬼醫,此刻紛紛安靜下來,抬起頭,看向面帶薄怒的女人。
「你們都說夠了?如果不夠,出去給我打一架,把你們多餘的精力好好的抒發抒發,放心,這點時間我還是有的。」凌若夕不陰不陽的諷刺道,這幫人最近的膽子是愈發大了,什麼時候都能鬥起來,不給他們一點深刻的教訓,他們還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暗水在暗地裡狠狠瞪著木堯梓,要不是他,自己至於被凌姑娘教訓么?
木堯梓果斷的以一記眼刀刺向他,如果不是他,自己怎會愚蠢到在人前出醜?
凌小白時不時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恍然大悟的啊了一聲:「這就是傳說中的眉目傳情?」
卧槽!
頓時,兩人不善的視線立即轉移到他的身上,動作之同步,眼神之相似,就連圍觀的眾名隊長,心頭也不禁泛起了嘀咕,難道他們還真的是相愛相殺?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立馬讓他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自覺挪動著步伐,想要遠離這兩名有嫌疑的傢伙。
特殊愛好什麼的,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暗水。」凌若夕已經懶得再去計較他們之間詭異的氛圍,沉聲喚道。
暗水立即打起了精神,往前一個跨步,臉上的戲謔與玩笑,通通化作了正經。
只有在凌若夕有所交代時,他才會變得嚴肅,不似平日里插科打諢的偽流氓。
主事堂內和諧輕鬆的氣氛在這一刻變得肅穆起來。
「你帶一人前去配合小丫,調查清楚,這些慘案到底是誰幹的。」她可沒有替人背黑鍋的癖好,人家已經將髒水潑到了她的身上,難道她還能坐以待斃么?
暗水嘴角一咧,「放心吧,凌姑娘,我一定會讓那人知道,污衊你的代價是什麼。」
可千萬不要讓他揪出這背後的幕後黑手,否則,他不介意表演一番剛剛學會的十大酷刑。
凌若夕裝作未曾注意到他身上的暴虐氣息,微微頷首:「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那我們呢?」絕殺蹙眉問道。
「暫時按兵不動,把情況摸清楚再說。」她總覺得這次的事有些不太尋常,雲族剛被她顛覆不久,按理說,就算有人恨她入骨,也不該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手。
凌若夕多年來的直覺告訴她,這次的事,只怕很棘手。
見此,絕殺並未再多問,點點頭,默認了她的決定。
當天夜裡,暗水便帶著一名小分隊的隊員,連夜離開山寨,趕赴京師打探消息。
「哎。」凌小白蹲在卧房外的院子里,手掌托住腮幫,沖著頭頂上明亮的彎月,幽幽的嘆了口氣。
「吱吱吱吱!」媽蛋,不要學人傷春悲秋好么?這一點也不適合你!黑狼縮在他的腳邊,用著魔獸的語言吐槽道。
「你說,到底是誰這麼過分,居然在外邊這麼抹黑娘親?小爺好想一口咬死他們。」他露出了兩排茭白的牙齒,恨不得將那些在暗地裡推波助瀾的壞蛋,通通送去見閻王,媽蛋!他的娘親,怎麼可以被人辱罵?
凌小白揮舞了幾下拳頭,一副要捍衛凌若夕尊嚴的兇悍模樣。
「吱吱。」得了吧,就你這身板,也就打氣加油的份兒。
黑狼應該慶幸凌小白對它的語言各種懵懂,以至於,又一次將它的話,當作了認同,心裡美滋滋的,至少他身邊還有一個無條件支持他的同伴。
「你們是在這賞星賞月談情說愛?」忽然,一道冷冽的聲線從後方傳來,凌小白背脊一僵,機械的轉過頭去,就看見披著黑色大氅的女人,慵懶的斜靠在房門上,一臉不悅的盯著他看。
哎喲,娘親這個時候不是該在修鍊中么?
似乎是從他的臉上看出了他的心理活動,凌若夕冷笑道:「你們倆大晚上製造噪音,難道以為我還能靜心修鍊?」
「娘親,寶寶是在為你打抱不平。」凌小白憤憤的撅著嘴唇,「明明就是那些傻瓜的錯,他們老誤會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