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他肩膀上的黑狼,特鄙夷的看著他,小少爺越來越無恥了,明明他是自學成才,卻偏偏禍水東引,嘖嘖嘖,果然得到了女魔頭的真傳。
凌若夕斂去眸中閃爍的寒芒,嘴角勾起一抹笑,暗水是吧?看樣子從雲族回來後,他的訓練量實在是太少了,居然有閒情逸緻來教育她的兒子這種東西。
她身側瀰漫出的冷意,讓凌小白不自覺打了個哆嗦,他默默的在心底為暗水花了一個十字架,為他黑暗的未來祈禱。
「哎喲,娘親,現在不是說這種小事的時候,吶,你看看這上面寫的都是什麼?他們這麼污衊你的名聲,這是不道德的行為,咱們一定要嚴厲杜絕。」他悶在這山寨里已經好幾天了,真心很無聊有木有?他很迫切的想要出去玩玩,這不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嗎?
到底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他心裡在打什麼如意算盤,難道凌若夕真的不知道么?
眉梢涼涼的挑起,「我從小就教導你,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要怎麼說,只要沒有干涉到你的生活,就無需在意。」
「可是,他們說的都不是事實,什麼叫娘親你為了搶親,在事敗後,對雲族出手,這根本是歪曲事實。」凌小白一臉憤憤不平的模樣,緊握住拳頭,恨不得將說這些話的人揪出來,好好教育他們一頓,告訴他們什麼叫做禍從口出。
「所以你是想,一個一個的向他們解釋么?」凌若夕隨手將書信擰成一團,扔在地上,這種小事,對她來說根本無關緊要。
旁人說什麼,做什麼,如何看待她,只要沒有危害到她身邊的人,沒有危害到她自身,她都不會放在心上。
她只是有些意外,這些人的腦迴路究竟是怎麼長的?他們哪隻眼睛看見,她同雲井辰有一腿?哪隻眼睛看見,她是去搶親的?
凌小白只能悻悻的放棄要教訓這些無辜百姓的念頭,他神色幽怨的撅著嘴唇,抱著黑狼離開了主事堂。
「哼,小爺是為娘親著想,娘親卻一點也不在乎,氣死小爺了。」剛穿過長廊,他就忍不住趴在紅漆扶手上,嘀咕道。
黑狼趴在一邊的石凳上優哉游哉的曬著太陽,享受著日光浴:「吱吱吱吱。」
你這根本是做太監的操皇帝的心,多管閑事,自作多情。
「你也覺得是這樣對不對?」凌小白好似找到了同類般,雙眼蹭地一亮。
「吱吱吱。」對你妹!
「那些人這麼說下去,一定會敗壞娘親的名譽,不行!小爺不能眼睜睜看著這種事情發生。」凌小白如同打了雞血般,用力握緊拳頭,一副捍衛凌若夕的名譽的模樣。
「吱吱。」不要做多餘的事,小心你的屁股又開花了。
「你也贊成小爺這麼做?」凌小白完全是雞同鴨講,不論黑狼說什麼,在他的耳中,都會被歪解成另一種含義。
黑狼徹底無語,身體吧唧一下翻了過來,改躺為趴,爪子重重拍了拍他的手臂,媽蛋!別傻逼逼的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次,女魔頭絕對不會輕易原諒你的,乖乖的待在這兒吧,至少還能少受點折騰。
「小黑,還是你最好,知道安慰小爺。」凌小白一臉感動的握住它嬌小可愛的爪子,感動得幾乎快要落下眼淚來。
卧槽!這人完全沒辦法溝通。
黑狼朝天翻了個一個白眼,放棄同他說話,它還不如省點力氣好好的曬太陽呢。
「你說,要是小爺靠自己的能力,把這些謠言打破,娘親會不會以小爺為傲?」凌小白略顯激動的問道,笑得像只狐狸,「娘親常說小爺只會搗蛋,小爺也想做點事,讓娘親刮目相看。」
「吱吱吱吱。」你要是真做了,女魔頭不會感動,反而會讓你痛不欲生。
「你也這麼覺得?喲西,小爺得想個好辦法才行。」
擦,他是根本聽不懂獸語嗎?喂喂喂,就算你要去做壞事,也別脫我下水啊。
黑狼一個勁的叫嚷著,尖銳的叫聲,卻沒能讓凌小白聽明白,反而愈發覺得,它和自己心靈相通,是自己最好的小夥伴。
待到一人一獸離開長廊後,藏身在圓柱後的兩人緩緩現出了身形,正是打算去訓練乞兒的基地,看看情況的暗水與絕殺。
「嘖嘖嘖,小少爺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你說,咱們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凌姑娘?」暗水笑得極其狡詐,活脫脫一隻狐狸,平日里,被眾人打擊的是他,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另一個馬上要遭殃的人,他怎能不激動?
絕殺慢悠悠睨了他一眼:「你如果不說,萬一小少爺真的走了,凌姑娘又知道你我二人早已知曉此事的事,你說,我們會有什麼下場?」
雖然他並不懼怕凌若夕的責罰,但是,有些話還是早說出來為好。
「老大,你說的對。」暗水急忙點頭,「我這就去告訴姑娘。」
事不宜遲,他立即轉身,朝主事堂走去,至於這件事最後的結果,不過是凌小白頭頂頂著一個大大的木桶,雙手護住它,來回在山寨與山腳下方千米外的小溪旁,連續跑了七天,凌若夕美其名曰為讓他體驗生活。
黑狼毫無同伴愛的趴在山道旁的大樹上,身邊還擺放著用一塊布帛包裹住的糕點,它一邊優哉游哉的喝下午茶享受點心,一邊欣賞凌小白無數次循環往返的悲催畫面。
活該,誰讓他自己作死的?好日子過夠了,就想給自己折騰點事出來,這不是自找的么?
短短七日,凌小白累得整個人黑了一圈,但身形卻沒有半分的消瘦,甚至於還肥了不少,兩側的腰部,出現了小小的游泳圈。
「小少爺,看來這鍛煉還真的能讓你快速發育啊,瞧瞧,臉都圓了。」剛結束訓練的暗水,便同頂著木桶的凌小白打了個罩面,他樂呵呵的笑著,伸出手指,打算去戳他粉嘟嘟的臉蛋,卻被凌小白側身避開。
「小爺是男人,不許調戲小爺。」他振振有詞的呵斥道,絕不接受身為同性別的男人的調戲。
「小少爺,你想得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就算要調戲,我也只會找年輕貌美的美嬌娘,怎麼可能找你這種還沒長開的嫩豆芽呢?」暗水一邊用一種挑剔的眼神將凌小白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一邊不住搖頭,好似在掀起著他一般。
凌小白覺得自己身為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當即沖他露出牙齒,狠狠磨了幾下:「你不要以為小爺年紀小就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怪叔叔,最喜歡對小孩子伸出罪惡的手掌,哼!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說不定就是一隻衣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