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井寒疼得只想立馬暈厥過去,瘋子!這女人分明是個瘋子!
「老頭,治好他。」凌若夕揮揮手,示意鬼醫為雲井寒療傷,「不要讓他輕易暈過去。」
她要的是讓他嘗嘗痛苦的滋味。
鬼醫立即上前,強行掰開雲井寒的嘴巴,往裡面塞了一枚活血、強心的藥丸。
「這種葯可以讓人吊著一口氣,隨便怎麼折騰,也不會昏死過去。」鬼醫解釋道,滿是傷疤的面容染上惡趣味的笑。
「卑鄙!」雲井寒聽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通通冒出頭來,卻故作鎮定的冷哼一聲。
「暗水,你來。」凌若夕沒有理會他的叫囂,轉過身,朝暗水勾勾手指,示意他上前。
暗水總有種不詳的預感,通常凌姑娘有好事是不會想到自己的,他躊躇了一陣,這才慢吞吞走上前去,「姑娘,那什麼,你有什麼吩咐嗎?」
「用他給你練練手,如何?」凌若夕殘忍的笑著,眸光深沉,暗藏幾分血腥的戾氣。
暗水急忙搖頭,那副架勢,似是恨不得把腦袋從自己的脖子上給晃下來,開玩笑,他才不要練手!更不想學習折磨人的手段。
「你動手,我旁觀。」凌若夕手臂一抖,將柳葉刀塞入他的手中,「千刀萬剮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卧槽!」暗水嚇得險些把刀子扔掉,千刀萬剮?僅僅是腦海中浮現出的畫面,就已讓他很不舒服了,他苦著一張臉,喃喃道:「姑娘,就不能換一個人嗎?要不還是讓老大來吧,對這種事,他比較在行。」
絕殺曾在深淵地獄中,有著殺戮者的稱謂,死在他手中的人,其死狀極其悲慘,暗水覺得,這種事,還是交給他更好。
絕殺輕抬眼皮,冰涼的眼刀猛地刺向暗水,嚇得他趕緊閉嘴。
丫的,這兒就屬他最沒分量。
凌姑娘奴隸他也就罷了,就連老大,也見死不救。
遲疑、猶豫了許久後,暗水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握著柳葉刀,靠近雲井寒。
「你別怪我啊,我也是聽凌姑娘的吩咐。」他悻悻的癟癟嘴,手腕一番,刀刃在空中捲起一道浪花,咻地,將雲井寒胳膊上一片肉直勾勾給割了下來。
「啊!」疼痛直直穿上神經末梢,雲井寒痛得發出聲嘶力竭的慘叫,血淋淋的手臂,褪去了表層,露出裡面模糊的血肉。
凌若夕雙手環抱在胸前,對雲井寒可憐的樣子視而不見,「繼續,削到他肯開口為止。」
要麼他立即說出來,要麼,就帶著所謂的秘密,好好在這痛苦的輪迴中循環輪迴吧。
「凌若夕!你特么不得好死!」雲井寒怒紅了雙眼,惡狠狠瞪著她,她居然真的敢這麼做!若說此刻前,他對付她僅僅只是因為雲井辰,那麼現在,他便是真的將這個女人恨到了極致。
「雲玲,還不快幫忙?」雲井寒猛地看向一旁傷勢較弱的雲玲,這女人還不趁這個機會救出自己,發什麼愣?
雲玲當即咬牙,卻沒有向暗水攻擊,反而是猛撲向凌若夕,「妖女!拿命來。」
被兩團白暈包裹住的拳頭,虎虎生風,眼看著就要砸落在凌若夕的身上。
「嘖嘖,白痴。」鬼醫不緊不慢的搖搖頭,似乎並不為凌若夕擔憂,如果連一個還未突破紫階的女人也打不過,她有什麼資格讓深淵地獄的人,為她誠服?
比起凌若夕,他如今更同情的反而是看不清事實的雲玲,她難道不知道,對這混蛋丫頭出手,將會引來怎樣悲慘的後果么?
凌若夕旋身避開,手掌凌空抓住她揮來的手臂,一個利落的過肩摔,將人猛地向地上砸去。
「啊!」雲玲猝不及防發出一聲驚呼,這還沒完,只見她屈膝朝上一頂,竟利落的頂住雲玲的背脊。
「咔嚓。」骨頭應聲斷裂,雲玲的身體詭異的曲折著,痛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眼前只覺一片昏暗。
「太吵了。」凌若夕一腳踩住雲玲的背部,掏掏耳朵,一副被她發出的噪音刺激到的模樣,「拜託,能別叫得這麼悲情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暗水很想說,其實他們並沒有多想,可是,聽到她這麼說後,就不可遏止的想太多了,腫么破?
「做你的事。」凌若夕一記涼颼颼的眼刀,驀地刺在他的身上,偷窺被抓了個現行的暗水,急忙聳聳肩,繼續揮舞著手裡的刀子,開始對某人抽筋拔骨。
他一邊聽著那聲嘶力竭的慘叫,一邊嘴裡念著阿彌陀佛,鮮血染紅了他的容顏,似佛似魔。
「上次偷襲的賬,我們不如趁現在這個機會好好算算?」凌若夕半彎下腰,手肘抵住膝蓋,笑盈盈地開口,「你的毒害得我掉下深淵地獄,害得雲井辰被俘,害得我的兒子白痴的乘坐魔獸闖入山谷,這些賬你說,該用什麼才能還清?」
雲玲哪裡聽得清她在說什麼,身體疼得不住痙攣,那近乎嗚咽的哼哼聲,逐漸變得無力。
忽然,就在凌若夕打算好好給她上上課時,微微敞開的衣襟內,一條紅繩驀地滑出,她眸中的殺意瞬間止住,就連嘴角那彎邪惡的笑,也在剎那間化作了平靜。
雲旭……
手掌輕輕握住胸口掉落的錦袋,她殺氣騰騰的額面容,染上了淡淡的落寞。
你是想要讓我放過她嗎?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凌若夕便猛地閉上了雙眼,雲旭雖說平日里鮮少提及她,甚至在雲玲做過那些事後,咬牙切齒的說著要手刃血親,但凌若夕從沒有看漏過,他說起雲玲時,眉宇間閃過的痛心與不忍。
踩在她背脊上的腳掌緩緩移開,衣訣在腿部翻飛,「滾吧,有多遠滾多遠。」
她只能給她一個機會,看在雲旭的面上。
「如果下一次你再犯到我手裡,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會再給任何情面。」冰冷如魔的話語脫口而出,她神色淡漠的轉身,不再理會腳邊不停哼哼的女人。
鬼醫張了張嘴,想要告訴她,她這麼做是在放虎歸山,但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了回去,他如何猜不到凌若夕這麼做的理由?她是為了雲旭,為了那個因她而死的男人。
「誰要你手下留情?凌若夕,你這個妖女!我一定會殺了你。」雲玲吃力的從地上爬起,背脊佝僂著,那一擊甚至讓她到現在也無法挺直腰桿,只能以這種滑稽的姿勢站立,雙腿微微顫抖,她慘白著一張臉,惡狠狠瞪著凌若夕的背影。
哈,留情?誰需要她的憐憫?對於雲玲而言,凌若夕的同情與不忍,是對她莫大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