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這突然間是怎麼……」妾侍被這變故嚇傻了,她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
王爺他平日不是最喜歡自己梨花帶淚的樣子嗎?甚至為了自己,不惜冷落王妃,可是為什麼現在卻變得如此陌生了?
「住嘴。」鳳奕郯冷冷地朝她扔去一個眼刀,「你若再哭,回府後便收拾行囊回家吃自己。」
這是警告也是威脅,果不其然,妾侍面上的淚珠頓時止住,她委屈的垂下頭,即使知道他這話有多傷人,但她也不敢更不能流露出半分的反抗。
這副唯唯諾諾的姿態,更是讓鳳奕郯心情驟降,不是她,這些女人縱然再美,終究不是她!
「混蛋丫頭,看看那邊,他從剛才就一直在望著你呢,嘖嘖嘖,瞧瞧這小眼神,要多哀怨有多哀怨,我說你是不是對他做過什麼壞事啊?」鬼醫一臉奸笑的湊近凌若夕的耳畔,手指輕輕指了指殿宇頂端。
這貴氣逼人的男人一臉悔不當初的表情,怎麼看怎麼膩歪,也難怪他會想歪,甚至誤會凌若夕是不是曾拋棄過他,否則,幹嘛他會是這副樣子?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那麼熾熱的目光,凌若夕怎麼可能看不見?只可惜對鳳奕郯,她除了漠然,還是漠然,他曾經的詆毀與羞辱,歷歷在目,這具身體的本尊本該是他未過門的未婚妻,卻被他從小嫌棄,這也就罷了,縱然是在六年前的變故發生後,他卻任由旁人對她肆意詆毀,如今,見自己勢力漸成,於是就想要後悔?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情么?
凌若夕甚至連一個正眼也未曾朝鳳奕郯看去,只把他當作空氣。
鬼醫挨了罵,也不鬱悶,聳聳肩。
「你們太囂張了,二少爺,不能讓這些人在族裡肆意妄為,不然,雲族百年的威名,今日就會徹底葬送掉。」下方一名雲族弟子惡狠狠的說道。
能夠被收為雲族的入室弟子,他們心裡的驕傲不言而喻,可是如今呢?區區一個女人,帶著一群莽夫,竟敢無視他們,蔑視他們,這口氣,他們不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雲井寒陰惻惻的盯著正與鬼醫談笑風生的女人,緊抿的唇瓣勾出一抹笑,那笑參雜了扭曲的憤怒,一樣的!她這副目中無人的表情,與雲井辰簡直如出一轍!
可惡!可惡至極!
「動手。」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兩個字,帶著衝天的戾氣。
話音初落,守衛在他身側的弟子瞬間從原地消失,宛如出籠的猛虎,朝空中猛撲而去。
「來得好。」壯漢殺得興起,眼見敵人自動送上門,當即大喝一聲,率先截住兩人。
紫階的威壓迅速爆發,一股股可怕的氣浪颳得眾人幾乎快要睜不開眼。
除了凌若夕與鬼醫,尖刀部隊的隊長傾巢出動,在半空中形成一道保護牆,將所有襲擊凌若夕的攻擊,通通截下。
「哎呀,打得好!」鬼醫連連叫好,興奮得面容染上了一絲紅潮。
凌若夕悠然懸空站定著,在這駭然的氣浪中,穩如泰山。
「卧槽!」暗水剛一腳踹飛正面襲來的敵人,左側立即有勁風呼嘯而至,他忍不住心頭一凝,身體詭異的在空中九十度旋轉,敏捷的躲開:「特么的,偷襲這麼不要臉的事,你們居然做得出來?我可真替你們的父母丟臉啊。」
「放肆!」他帶著侮辱性的言語,徹底激怒了這幫弟子,一個個怒紅了雙眼,下手愈發不留情。
只可惜,實力的懸殊是赤裸裸的,他們的一招一式,甚至連眾人的衣擺也沒能碰到。
「喂喂喂,他們這是在耍猴嗎?」鬼醫無力的揉揉太陽穴,明明有一擊必殺的能力,卻偏偏要捉弄著這幫人玩兒,果然,就連暗水他們也被混蛋丫頭給帶壞了。
「你這是什麼眼神?」凌若夕接收到他投遞而來的詭異目光,頓時,眸光一寒。
鬼醫只覺一股涼氣從背脊蹭地竄上了頭皮,忙不迭訕訕笑了兩聲:「哎喲,我哪有什麼眼神?我這是在心裡誇你調教有方呢。」
媽蛋!他容易么他?做師傅做到這個份兒上,他快要淚流滿面了有木有?
天底下還能找到一個比他更加悲催的師傅么?被自己的徒弟威脅神馬的,真心夠了。
話雖如此,但鬼醫的臉上卻沒有半分生氣,那雙眼閃爍著的,是溫暖的縱容與淡淡的寵溺。
他到底在一個勁的想什麼?表情怎會這般猥瑣?
凌若夕無奈的嘆了口氣,將目光投放在戰場上,眼前的局勢與其說是廝殺,更像是單方面的捉弄,那幫雲族的弟子宛如被暗水等人牽住鎖鏈的猴子,全力揮出的攻擊,通通被避開,不僅如此,每一次落空,還得忍受他們的奚落與嘲笑。
簡直是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打擊。
「我記得他們以前沒有這麼惡劣吧?」凌若夕頓時有種刮目相看的錯覺,什麼時候,她心裡耿直的代言人們,也學會了這般無恥、猥瑣的手段?
鬼醫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雙手環抱在胸前,嘟嚷道:「這就叫近墨者黑。」
「謝謝,我更喜歡你形容成近朱者赤。」凌若夕用眼角膩著他,反駁道。
「你這分明是在給自己的臉上貼金。」鬼醫撅著嘴,神色很是不忿。
明明就是她把暗水他們給帶壞的,還什麼近朱者赤?有這麼拐著彎自己誇自己的嗎?
「速戰速決,你們若是不行,就退下來,換我上。」眼見暗水他們似乎有打消耗戰,繼續捉弄的跡象,凌若夕當即下了命令。
解決這些弱小的敵人,還需要這麼多時間?那他們完全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她清脆冷峻的聲音湧入戰場,原本還想繼續發揮惡趣味癖好的眾名隊長立即停下了躲閃的腳步,周身的氣息瞬間暴漲,火力全開。
「哇擦,紫階巔峰?」要不要這麼給力?圍觀的賓客通通嚇得雙眼脫窗,原本以為高手只有一兩個,可誰能告訴他們,為什麼這些人,每一個都是紫階的強者?
這些讓人窒息的壓迫感,源源不斷的徘徊在空氣中,即使是站在下方遠處,仍舊能夠被這股壓力弄得胸口悶痛,更別說直接承受的雲族弟子了。
甚至不用暗水他們親自出手,這批蝦兵蟹將便一個個口吐鮮血,如同胸口中了炮彈般,被轟地砸下。
「砰砰砰。」身體猶如流星隕落,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個深坑,平坦寬敞的浮雲地,出現了道道裂痕。
「太弱了太弱了。」暗水悠悠然收回外放的氣勢,咂吧咂吧嘴唇,一臉沒盡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