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雲旭倉皇的想要把他給攔下,奈何他好歹也是從小接受過凌若夕非人的訓練,身體以一種詭異的速度敏捷的躲閃開了他伸來的爪子。
「小爺才不要管那麼多呢。」他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一溜煙朝著後院狂奔而去。
雲旭只能苦笑著站在原地,無奈搖頭,抬腳跟了上去,如果有什麼突發情況,他還能保護小少爺的安全。
兩人一前一後抵達後院,剛穿過長廊,雲旭就敏銳的聽到了從房間里傳出的,少兒不宜的聲響,面色一呆,整個人徹底石化在了原地。
「嗷嗷嗷嗷,小爺就知道那丫的沒安好心。」沒接受過任何某些方面訓練的凌小白卷著袖口,就想衝進去教訓欺負他娘親的混蛋。
他大聲的叫嚷將雲旭從驚滯中驚醒,連忙把人給攔下,笑話!少爺明擺著偷吃得逞,要是讓小少爺進去打擾了少主的好事,那後果……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整個人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你放開小爺!」凌小白豈容他再次得逞,雙腿不停的蹬踏著,想要掙脫出他的束縛。
雲旭把心一橫,一個手刀重重劈在了他的頸窩間,凌小白的視野逐漸恍惚,最終頭一歪,墮入了黑暗。
雲旭忙將他抱住,飛身離開了小院。
他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
「……」知道睡醒後,突然見到身邊多出一個人時的感覺嗎?凌若夕表示,那就像是被一道驚雷從頭頂上劈下,劈得五臟六腑齊齊一震。
她機械的掀起身上的錦被,默默的掃了眼身上那些痕迹,隨後,小心翼翼的從床上走了下來,面對著滿地凌亂的衣物,嘴角狠狠抽動了兩下。
她轉過身,睨了眼似乎仍在睡夢中的男人,這才彎腰將衣物撿起,套弄在自己身上,動作極其迅速,但仔細一看,便能發現她正在系著腰帶的手指,有細微的顫抖。
媽蛋!就算是她,也做不到冷靜啊。
將衣物穿戴整齊,她邁開步伐準備離開,臨走時,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默默的從衣袖裡搗鼓了半天,最終掏出了一塊碎銀子,放在床頭。
她貌似欺負了他,給點銀子應該能兩清了。
這麼想著,她心裡的彆扭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泄的渠道,逐漸平靜下來。
「這是什麼?」就在她剛轉身準備離去時,身後突然傳來了某人喑啞的聲音,聽上去該死的性感!
背脊猛地一僵,她面無表情的放下了腿,緩緩轉過身。
雲井辰斜靠在床頭,三千青絲垂落在胸前,原本披在他身上的錦被,隨著他的動作自然朝下滑落,小麥色的性感胸膛若隱若現,帶著一股朦朧的美感。
凌若夕只覺得喉嚨有些乾澀,她機械的將視線從他的身上挪開,媽蛋!一個男人要不要長得這麼妖艷?不知道他這副表情,很容易造成旁人的誤會嗎?
「銀子?」手指輕輕將碎銀子握住,在掌心來回把玩,「這是你給本尊的賞錢?」
他特意咬重了最後兩個字,語調戲謔,眸光森寒。
擦,這種莫名其妙的負罪感是為哪般?凌若夕狠狠壓下心底的不自在,故作淡然的點頭:「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我是不會負責的,你應該也沒有吃虧,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拿上銀子,今後不要再提起此事。」
她這是想要和自己劃清界限?在不該發生的事發生後?雲井辰在心頭冷笑一聲,臉上卻流露出了一絲委屈,他提了提錦被,如同少女被玷污般,緊緊的遮蓋住自己的身體:「你對本尊做了這種事,居然還不肯認賬!」
她好想死一死,腫么辦?凌若夕嘴角一抽,對他這副被人玷污的模樣很是無法接受,他不是男人嗎?不過是被自己上了一次,有必要要死要活的么?
似乎是察覺到她心裡的想法,雲井辰幽幽地說道:「六年前,本尊的第一回已經獻給了你。」
眉心頓時一跳,她狐疑的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然後默默的吐出了三個字:「第一回?」
這個沒有節操的男人,居然在六年前還是一個清白之身?
開玩笑吧,喂!誰來告訴她,這絕對是一個玩笑。
「六年來,本尊守身如玉,可是,你又殘忍的把本尊的第二回也給奪走了。」雲井辰幽怨的垂下頭去,細長的睫毛在他的眼瞼周圍灑落了一圈淡淡的暗色,神色略顯落寞,「本尊的清白被你毀了,你卻還要用銀子來羞辱本尊的尊嚴。」
一字一字的控訴,讓凌若夕頓時有種自己似乎真的罪大惡極的錯覺,她無力的揉了揉眉心,這種事,難道不是該她這個女人哭嗎?他一個大老爺們,沾了自己的便宜,居然還說的出這種話?
奈何,她對整件事的記憶實在是太過模糊,只隱隱記得,那時的她似乎被慾火控制,全然不顧他的反抗,撲倒在了他的身上,至於過程,抱歉,雖然她看過現場的激情片,更看過各種無下限的畫面,可是,輪到她自己時,她還是無法平靜的去回想。
她一點也不想記得,欺負一個男人的過程,她又不是瘋子!
「你想怎麼樣?」凌若夕雙手環抱在胸前,神色冷漠地問道,既然他醒了,這件事想要當作沒發生,似乎也不太可能,腳後跟勾了勾木凳,她利落的坐下,正對床榻。
雲井辰眸光一轉,心頭有些竊喜,看樣子,她似乎準備對自己負責了……雖然兩人的身份顛倒,但他並不介意。
這種事發生得突發,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或許還會拉近他們倆之間的關係。
「呵,本尊能怎麼樣呢?你若不願負責,難道本尊還能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成?」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苦澀,有些凄涼,「縱然本尊愛慕你,迷戀你,喜歡你,但利用這種事來達成目的的手段,本尊還不屑。」
他表現得極其大度,可那幽怨的語氣,卻讓凌若夕心裡愈發的不是滋味。
「咳,你也不用這麼說。」Shit!明明她也是受害者,為毛她還要去安慰他?凌若夕在心頭不甘的嘀咕道,但態度卻表現出了鮮少的耐心。
雲井辰驀地抬頭,雙眼隱露祈盼的看著她,彷彿一隻大型的犬科生物,而她便是打算拋棄它,又有些心軟的主人。
滿肚子的話在對上他這副模樣時,再也難以說出口,凌若夕只覺得頭疼,蛋疼,肝疼,渾身沒一個地方不疼的。
「要不,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反正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凌若夕提議道,但眼神卻有些心虛的避開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