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瘋狂的嫉妒

回神後,凌若夕立即將他推開,動作有些粗魯,有些莽撞。

「哼,我就知道你方才只是在演戲!」她惱羞成怒地呵斥道。

「哦?這麼說,本尊是不是該高興你對本尊的了解,恩?」曖昧的尾音輕輕朝上揚起,腔調帶著幾分戲謔,幾分玩味兒,還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歡喜。

凌若夕惱怒的瞪著他,「你別一次次挑戰我的耐心。」

她顯然是動了真怒,周身平穩的氣息出現了不平靜的波動,一絲冰涼的戾氣在她的眼底迅速閃過。

雲井辰見好就收,身體歪斜地輕靠在椅背上,指腹順著杯沿緩緩磨蹭,「本尊的安危無需你來關心,本尊且問你,如今你答應南宮玉的事已經做到,究竟何時準備拋棄這名義上的皇后頭銜?」

只要一想到她如今頂著別的男人的妻子身份,他心裡那團名為嫉妒的火焰就開始熊熊燃燒,他無法接受,更無法容忍她以皇后之尊站在南宮玉的身邊,她是屬於他的,此生只能屬於他一人。

「這是我的事。」凌若夕不悅地反駁道,宛如一隻豎起渾身利刺的刺蝟,戒備地看著他,「我和他之間的合作什麼時候結束,不需要你來過問。」

「可本尊已經越來越無法容忍他能夠正大光明的以相公的身份站在你的身邊了。」說著這句話時,他臉上的笑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滿臉的冰霜,那雙眼裡颳起了寒風暴雨,洶湧的暗潮正在迅速攢動。

凌若夕背脊一寒,一股寒氣從她的背脊蹭地竄上頭頂。

這樣的他,危險到讓人窒息。

「本尊嫉妒她,所以,若夕,不要再考驗本尊的耐心,本尊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理智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若是等到本尊再也無法容忍的那一天……」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只是,那危險的口氣,以及圍繞在這滿屋子的肅殺之氣,已足夠讓凌若夕明白,他沒有說話的話代表著什麼。

當一隻雄獅開始蘇醒,在嫉妒的毒草瘋狂的折磨下,一點一點被吞噬掉理智與冷靜,那麼,當它完全失控時,誰也無法猜到,會是怎樣的場面。

而雲井辰,就像是這隻雄獅,已慢慢地伸出了他尖利的爪牙。

第二日清晨,凌若夕頂著一雙黑眼圈懶洋洋打著哈欠從寢宮裡走出,朦朧的白色霧霾將整個皇宮籠罩在模糊的白茫中,視線所能看到的,只有周遭事物模糊的影子。

「娘親,早上好。」凌小白揉著惺忪的雙眼從裡屋走了出來,朝她揮揮手打著招呼,「昨天是不是有人來過了?寶寶好像聽到娘親在同誰吵架。」

「那是你在做夢。」凌若夕毫不心虛地說道,屈指在他的腦門上重重一彈:「現在清醒了么?」

凌小白吃疼地捂著額頭,嗷嗷叫了好幾聲,「娘親,你不要隨便使用暴力!咱們要做個賢良淑德的女人。」她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詞語,賢良淑德?「小白,你少聽宮裡的女人亂嚼舌根,別被她們給污染了,懂么?還有,多讀些書,別是個文盲還裝有文化。」

「誰說寶寶沒才學的?」凌小白不滿地撅著嘴巴,用力揮舞著自己的拳頭,想要用這樣的方式證明自己其實肚子里很有墨水。

回應他的,是凌若夕的一對白眼,「得了,越缺什麼的人,越喜歡顯擺什麼。」

這分明是赤裸裸的蔑視,凌小白氣得不停的在原地跺腳,他哪兒顯擺了?他哪兒缺學問了?

「怎麼,你有不同的意見?」凌若夕斜睨了他一眼,雙手環抱在胸前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凌小白哪兒敢有什麼意見,即使有,給他幾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啊,只能掛著滿臉討好的笑容,學著宮裡那些奴才的動作,優雅的打了個千兒:「娘親,您老博學。」

這才像話。

凌若夕微微頷首,心情瞬間大好,抬腳擦過他的身前,準備前往御書房做正事。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院子外的小道盡頭後,凌小白這才悻悻地癟了癟嘴,「切。」

雲旭在院子的梨花樹下豎著一雙耳朵偷聽著他們二人的談話,有些忍俊不禁,他從未見過有哪對母子如他們這般相處,說親密吧,又總參雜著冷嘲熱諷,說生分吧,卻又有無形的羈絆。

「小爺問你,昨晚上真的沒人來過嗎?」凌小白蹬蹬地跑下石階,蹭到雲旭身前,踮著腳尖,糯糯地問道。

雲旭猶豫了一秒,才道:「姑娘說沒有,那便是沒有。」

這句話頗有內涵,凌小白古靈精怪地轉了轉眼睛,立馬又露出了兇狠的表情,「小爺就知道有些人對娘親企圖不軌!」

該死,他就昨晚就不該睡著的,給了那壞人一個接近娘親的機會,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天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天雷勾動地火的事。

凌小白懊惱極了,眉宇間平坦的山峰頓時蹙起,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在心裡悄悄怒罵著雲井辰的狡詐。

雲旭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數著地上的螞蟻。

穿過九轉迂迴的長廊,在御花園中,凌若夕偶遇了幾名後宮裡的嬪妃,比起剛入宮時,她們囂張的氣焰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見到她,彷彿老鼠見了貓,要多恐懼有多恐懼,好似看見了一隻厲鬼。

凌若夕嘴角一抽,懶得同她們計較,南宮歸海的倒台讓這幫女人整日在後宮中如履薄冰,如今的她們,根本無法給她造成任何一絲的麻煩,當然,她也不會作到主動去挑釁她們,也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罷了。

「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吉祥。」剛到御書房外,阿大和阿二便撫了撫袖,朝凌若夕打了個千兒,只是態度恭敬有餘,但比起以前的尊敬,卻多了一分不滿。

凌若夕裝作沒有看出他們臉上的不悅與薄怒,微微頷首,步入了房內,南宮玉早已聽到外面的傳報,見她進屋,立即笑道:「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

「在忙?」凌若夕掃了眼龍案上的摺子,淡漠地問道。

「這些政務朕也解決得七七八八,剛好得空。」她主動前來找他,即使沒有時間,他也會抽出一點空檔的,只是,南宮玉眼底閃過一絲深思,這個時辰若不是有要緊的事,她怎會突然前來?

凌若夕撩袍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阿大立即奉上一杯溫茶擱在她肘邊的矮几上,隨後緊握著靜靜地退了出去,與阿二一起守護在門外的左右兩側,豎起耳朵,偷偷聽著裡面傳出的聲響。

「我答應你的事如今已經完成,南宮歸海的勢力八成被清除,現在剩下的蝦兵蟹將,根本翻不起任何風浪,只要多些時日,足以將他們全部更換掉。」凌若夕直接奔入主題,將自己的來意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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