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斬草除根

南宮玉怎會與她意見相左?當即點頭,「皇后說得對,照她的命令辦事。」

帝王有令,即使衛斯理等人心情再複雜,再澎湃,再驚慌,也只能硬著頭皮點頭答應下來。

早朝的時間就在凌若夕和南宮玉二人詭異的沉默中緩緩流逝掉了,幾名越等越著急的官員立即向衛斯理使了個眼色,他可是他們中的話語人,若要詢問帝王,該由他出面才對。

衛斯理有些為難,他偷偷用眼神瞄著上首帝後二人的神情,心裡有些發怵,他是問呢,還是不問呢?

「你們在嘀嘀咕咕什麼?有話放心大膽的說!」凌若夕早已將他們暗地裡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坐得高就是這點好處,可以將下面的一切盡收眼底。

衛斯理硬著頭皮拱手問道:「皇后娘娘,敢問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臣等一無所知,當真困惑,還請娘娘和皇上為臣等解惑。」

他自知論口才,論心機,自己絕不是這兩人的對手,索性老老實實的問了出來,然後就垂下頭,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

凌若夕莞爾一笑,「發生了什麼事嗎?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既然沒什麼事,您倒是說啊……

被吊足了胃口的七名大臣在心裡暗暗腹誹道,卻不敢流露出一絲的不滿,只能豎起耳朵,準備聽她解釋。

「本宮和皇上只是覺得攝政王年事已高,又加上三番四次被人彈劾,已調查到他在暗中所犯下的見不得光的事,於是,本宮和皇上打算將攝政王移交法辦。」凌若夕淡淡然說道,如此重大的事,卻被她用這寵辱不驚的口氣說出來,怎麼聽怎麼不太對勁。

衛斯理等人聽得是目瞪口呆,什麼叫做移交法辦?皇上和娘娘這是打算對攝政王動手的節奏嗎?不可能吧?攝政王勢力根深蒂固,又盤踞朝堂多年,豈是說能移除就能移除的?他們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甚至懷疑自己仍在夢中沒有睡醒。

南宮玉眼看著下方那一張張瞠目結舌的面容,眼底閃過一絲不悅:「怎麼,你們認為朕沒有資格處置他?」

只要不是傻子都不可能聽不出他語調中的危險意味,七名大臣用力地搖晃著腦袋,連稱不敢。

「哼,攝政王目無法紀,多年來在各地方任由其黨羽肆意妄為……」南宮玉緩緩將南宮歸海的罪名說了出來,每說一句,都能讓衛斯理等人心跳加快幾分,到最後,他們已從詫異到激動再到麻木。

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眾人乾脆當作沒有聽見,反正攝政王本人又不在此,皇上如何說,只要他們不說出口,他們也就不用擔心會被他知曉。

說到底,他們打從心裡懷疑著南宮玉能不能對付南宮歸海,以他現下所展露出來的勢力,幾乎難以與之抗衡,更別說將其論罪了。

南宮玉說得口乾舌燥,但餘光卻瞥見下方朝臣們那敷衍、含糊的神情,雙眼危險的眯起,「你們這是對朕的決定有何不滿嗎?」

「微臣不敢!」衛斯理領頭跪下,朝他三跪九拜。

「哼,料你們也不敢。」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總覺得今日的皇上,比起平日來似乎多了幾分霸氣?又或者說是強勢?

衛斯理低垂下頭,不敢直視天顏。

「蹬蹬蹬。」殿外忽然有鈍鈍的腳步聲傳來,凌若夕挑眉看去,驀地笑了,只見十名隊長成一字排開,整齊地從台階走來。

突然闖入朝殿的陌生人讓七名朝臣頓時愣住了,等到這幫人從他們的面前經過,一陣冷風迎面刮來,他們齊齊打了個寒顫,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背脊蹭地爬上頭頂。

這股氣息猶如地獄的羅剎,森冷得讓人只覺毛骨悚然。

「拜見主子。」死士齊刷刷跪在朝殿內,向南宮玉行著大禮。

「宮外的情況如何?」他淺笑著問道,在親眼見識過這批死士的能力後,他不認為他們會無法完成凌若夕下達的命令。

他堅信,他們不會叫他失望。

「以按照主子的交代,將人困在府中。」帶隊的死士沉聲應答道。

「好!」南宮玉激動的重重拍了拍身側的龍椅扶手,仰天大笑一聲:「南宮歸海的殘黨如今已成瓮中之鱉,呵,朕終於得償所願了。」

心裡的大石如今總算是安穩的落了下來,南宮玉的臉上除了暢快的笑容,再也沒有別的。

衛斯理等人聽得頭皮發麻,暗暗心驚,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聽著這話,好像朝臣們未能進宮上朝是與皇上有關?

他們如今是滿頭的霧水,心裡隱隱有一個預感,卻不敢相信。

「阿大。」南宮玉止住笑聲,低聲喚道。

阿大佩刀走下台階,跪在死士前方,靜候他的吩咐。

「傳朕旨意,這幫大臣目無法紀,今日朕要肅清朝堂,將他們拖去菜市口,午時處斬!」南宮玉眸光陰鷙,話語里夾雜著滔天的殺意,有凌若夕的提點,他再也沒有了所謂的仁慈,這幫不能為他所用的朝臣,留下只會成為隱患,不如除去!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不願意朝廷上再出現第二個南宮歸海。

「阿大領命。」阿大激動地將口諭接下,弓著身體退出朝殿,臨走時,他帶走了宮中一批中立的御林軍,打算帶著他們前去押解朝臣。

一場腥風血雨已經展開,從宮外飄來的血腥味,似乎已經落入了衛斯理等人的鼻中,他們一個個臉色慘白,驚惶不已的看著上首面上含笑的帝後二人,難以相信,他們真的這麼做了……

「皇上,三思啊!」一個不明白情況的朝臣噗通一聲跪倒,「攝政王所犯的罪行罄竹難書,可是,若貿貿然動手,怕是會引來他強烈的反撲,只會導致朝綱動亂啊。」

南宮玉隨意的揮了揮手,少年峻拔的身軀緩緩從龍椅上站起,他含笑道:「大人無需多慮,朕既然敢做,就有萬全的把握,攝政王已先他們一步去了黃泉,有如此多人相伴,相信黃泉路上他也不會太過寂寞了。」

這話……

朝臣們齊齊抽了一口涼氣,愕然的對視一眼,衛斯理作為話語人率先出聲,面色驚疑不定地問道:「皇上的意思是,攝政王已經,死了?」

最後的兩個字輕到幾乎低不可聞的地步。

南宮玉莞爾一笑,眉宇間浮現了一絲得意,一絲堅定,「不錯,他昨夜已暴斃身亡。」

暴斃?

這個理由絕不是真的,攝政王雖然已年過半百,但身子骨向來硬朗,怎麼會突然間莫名其妙的暴斃了?

但這幾個大臣都不是傻瓜,豈會聽不出話里蘊藏著的潛台詞?不論這攝政王究竟是暴斃,還是慘遭毒手,他們只需要知道,最後的勝利者是他們效忠的皇帝,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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