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井辰莞爾一笑,「除了本尊,你還能找到誰去營救你的娘親,恩?」
這小傢伙戒備心不小,看來她把他教育得很好,除了一些小孩通常不會有的癖好外,這個兒子還是讓他很是喜歡的。
「就算沒有你,小爺自己也能救出娘親。」凌小白緊握著拳頭,斬釘截鐵地說道,他雖然小,但他知道,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這是娘親告訴過他的話,他一直記在心裡的,「娘親說過,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比如做你的爹爹?」雲井辰笑眯了雙眼,看似玩世不恭的語調里,卻暗藏著一絲認真與期待。
凌小白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口中哼哼兩聲:「原來你也對娘親心懷不軌,哼,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雲井辰很想提醒他,似乎他也是男人中的一個,雖然還沒有發育完全。
「你是不是也和那個什麼王爺一樣,想要欺負娘親?」凌小白捲起袖口,一副他只要敢點頭,就要和他拚命的架勢,逗得雲井辰頓時失笑,他蹲在地上,湊近凌小白的跟前,手指戳了戳他粉嘟嘟的腮幫,觸感和他想像中的一樣,十分柔軟,讓人愛不釋手。
「啊,戀童癖啊!變態啊,救命……」凌小白急得在原地哇哇直叫,他曾經聽娘親說過,這世上有一類人專門綁架小孩子,並且對小孩子有特殊的癖好,難道他今天就遇到了傳說中的BT?
雲井辰被他吵得耳膜發麻,反手將凌小白的嘴捂住,抱在自己懷中,嗅著他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心情分外平靜,他微微眯起眼,一字一字輕聲說道:「我會把你的娘親救出來的,相信我,恩?」
不是本尊,而是我,這是一個父親對自己的兒子許下的承諾,虔誠且莊重。
凌小白微微昂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貝齒緊緊咬住唇瓣,猶豫再三後,才勉強點了點頭:「那拉鉤?」
「呵,果然是小孩子。」話雖如此,但他依舊伸出尾指與凌小白勾在了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黑狼用力捂住自己的眼睛,難道傻病會傳染嗎?不然,為什麼它最英明的少主現在也開始陪著孩子犯傻了?
「乖乖在這裡等本尊,本尊去去就回。」雲井辰使勁揉了揉凌小白的頭髮,又扯了扯他頭頂上的那戳呆毛,爾後,翻身躍起,一瞬間,整個人就已消失在了大宅內,不見了蹤影,此處是雲族在北寧國皇城的產業之一,凌小白呆在這兒,絕對安全。
目送雲井辰的身影離開後,凌小白才奇怪地喃喃道:「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呢?」
黑狼鬱悶地趴在凌小白的肩頭,廢話,若不是它用了雲族神獸與契約主人之間的靈魂傳音,把這事告訴給少主,少主怎麼可能這麼快趕到?只是礙於物種的問題,即使黑狼吱吱吱吱叫了半天,凌小白也沒弄明白,它到底在說什麼。
「金山叔叔去救娘親,那小爺也得做點什麼!替娘親出出惡氣。」凌小白揮了揮拳頭,眼珠子咕嚕嚕一轉,「小黑,咱們去找那什麼王爺算賬,你說好不好?」
黑狼很想拒絕,要是被少主知道,它會被刮掉一層皮的,但看看凌小白躍躍欲試的模樣,總是有再多的怨言此時此刻它也說不出口了,只能點頭,反正有它在,誰也別想傷害到這奶娃娃。
誰也沒有注意到,被一隻倉鼠拽住衣襟的小奶娃居然趁著夜黑風高偷偷潛入了三王爺府邸,那麼多的死士在府內把守著,愣是沒有察覺到他們的行蹤,一路暢通無阻進入王府,凌小白偷偷摸摸從下人那兒聽到鳳奕郯的下落,咧開嘴,嘿嘿地笑了兩聲,抱著黑狼朝著書房的方向直奔而去。
此時,天牢。
又一輪的酷刑後,凌若夕被接上的骨頭終是被發現,獄頭陰狠地笑著,再次將還未癒合的骨頭折斷,隨手把人拋入牢中,轉身準備去歇息,鐵門哐當一聲合上,凌若夕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苦笑著盯著又一次宣告陣亡的四肢,搖搖頭,剛準備把骨頭接上,誰料,耳邊傳來一聲細碎的聲響,她立即警覺,猛地轉過頭去,只見在黑漆漆的牢籠外,一抹紅色的人影張狂地站立著。
是他?
眼眸微微顫了顫,她靠著牆,眸光森冷地凝視著牢籠外不請自來的男人,他來做什麼?看她這個階下囚嗎?
雲井辰打暈了獄頭,奪走了他們手裡的鑰匙,打開牢門,骯髒的環境,他一席華衣錦緞站在其中,明顯顯得格格不入,渾然天成的貴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猶如暗夜中的君王,邪魅、傲然。
「不過短短數日沒見,你就把自己給弄成這副德性了?」嘴唇輕輕蠕動幾下,輕柔的話語被玄力送入凌若夕的耳中,除了她之外,並無一人聽到。
這人,是特地來羞辱她的嗎?凌若夕面色冰冷,即使身為階下囚,在她的身上也絲毫找不到任何一絲的氣餒與妥協,有的只是死水般的古井無波。
「想出去嗎?本尊可以帶你走。」雲井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當他看見凌若夕被折斷的四肢以及身上淋漓的傷口時,臉上的笑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與她相見數次,這個女人驕傲不遜又心狠手辣,何時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
那些人,竟然敢……
怒火來得毫無緣由,他只想親手殺了這幫傷害她的人,用他們的鮮血澆滅他心底勃勃爆發的滔天盛怒。
凌若夕微微一怔,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他為什麼要救自己走?
「你這副表情,是在對本尊心存懷疑嗎?」雲井辰提著衣擺,湊近凌若夕的跟前,不顧她瞬間繃緊的身體,微涼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手腕,眉頭猛地一皺:「多次骨折,其他的應該是皮外傷,你的玄力被封了?」
凌若夕點了點頭,若非如此,她怎麼可能會被困在這種地方,難以逃出生天?
「本尊先救你出去。」這裡畢竟不是治療的好地方,雲井辰剛伸出手,想要將凌若夕抱起,誰料,牢籠外忽然間燈火通明,火把的刺目光亮,從前方傳來,還有凌亂的腳步聲,以及那可怕的屬於高手的威壓。
凌若夕臉色驟然一變,狠狠瞪了雲井辰一眼,示意他快走,現在出去,他們倆只會成為瓮中之鱉,更何況,她和他無親無故,她不願意拖他下水,得罪皇室的罪名,並非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糟了,官差被打暈,有人劫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