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你的說詞,在強者面前,弱者永遠沒有叫囂的資格!」說罷,凌若夕運起玄力,想要將鳳奕郯誅殺在此地,她行事向來不喜歡給自己留下後患,而且還是一個麻煩到極點的隱患!
「住手!」就在她伺機而動時,一聲怒喝在空中炸響,屬於藍階巔峰的威壓,如同一座大山,筆直地朝凌若夕撲來,她竭盡全力抵擋,但那巨大的力量震得她頭暈目眩,連五臟六腑也被震傷,喉嚨里升起一股腥味。
她緊咬著牙關,猛地回過頭去,由近衛軍統領,北寧國二品武將藍階巔峰的武者率領五百侍衛從街頭浩浩蕩蕩地走來,龐大的人潮,將空蕩的街道佔滿,密密麻麻一片,如同浪潮般聲勢浩大。
五百名侍衛,實力最低的也是綠階巔峰,突破藍階的,有足足五十餘人,凌若夕僅僅只是抵抗那可怕的威壓,就拼盡了全力,能夠穩穩地站在原地屹立不倒,已經是她的極限。
「黑狼,帶小白走!」自知不敵,凌若夕咬著牙,拼著最後一絲力氣,冷聲命令道。
黑狼拱著身體,全身的鬃毛紛紛豎起。
「攔下它!快,那是魔獸。」統領一眼就認出黑狼的不尋常,當即下令道,只可惜他話音剛落,眾人只來得及看見一抹黑色的殘影從眼前划過,下一秒,本該在甲板上的小奶包已然不見了蹤影。
眾人面面相覷,還沒弄明白這人是怎麼消失不見的。
凌若夕感覺到兒子的氣息徹底消失,心頭的大石總算是放下,雙眼危險的眯起,袖中匕首咻地滑入掌心,準備放手一搏,沒有了後顧之憂,這區區五百人,拼著重傷,她有把握能夠逃出去。
「凌小姐,公然傷害本朝王爺,本官要將你押解入牢。」統領派遣了十人前去搜捕凌小白的去向,隨後,將鳳奕郯呼在身後,侍衛形成一個偌大的包圍圈,將他團團護在中央。
凌若夕不屑地譏笑一聲:「有種就來試試看啊,這麼多人,應該夠喂我的刀了。」
語畢,她整個人已一種肉眼無法看到的速度直逼統領身前,仗著出類拔萃的近身戰,雖然修為比對方低了不止一點半點,但局面上看起來倒是勢均力敵,凌若夕並不戀戰,在窄小的街道上,打起了伏擊戰,數百人的目標人物,讓她殺得興起,手起刀落,一條條人命在她的手下被收割掉,那小小的一把匕首,像是閻王爺的勾魂藩。
她一路闖過人群,所到之處莫不是一片屍山血海,硬生生從人潮中撕扯開一條血路來,奮力殺出重圍,不少侍衛被她不要命的陣勢嚇得雙腿發軟。
「瘋子!她簡直是個瘋子!」
「不要怕,不過是個藍階初期的女人,大家一起上。」身受重傷的統領咬著牙,朗聲說道,從後方朝著凌若夕撲去,同時,六名侍衛一擁而上,幾乎封堵住了凌若夕所有的退路,她避無可避。
凌若夕根本沒有躲閃,雙足在地面一蹬,避開要害,背部被侍衛一掌擊中,鮮血漫上喉嚨,她死死忍耐住五臟六腑的劇痛,凌空與統領對掌,屬於藍階的玄力瞬間爆炸開來,拼著重傷的危險,玄力反噬後,她不退反進,身體在空中九十度懸空反轉,左手擒住統領的臂膀,右手猛地一划,瞬間割破了他的咽喉,血如泉涌自空中洋洋洒洒飄落下來,宛如一場血雨,濺灑在下方眾人的身上。
雖然擺平了實力最高的統領,但凌若夕體內的玄力也幾近枯竭,她剛想運氣,誰料,筋脈傳來一陣撕扯般的劇痛,疼得她渾身冒起了冷汗。
「呼!」後方一陣破空之聲襲來,凌若夕下意識想要躲閃,但身體早已力竭已不受她的控制,鳳奕郯從後偷襲,在空中一掌擊中她的胸口,白色的人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轟然墜落倒地,砰地一聲,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
凌若夕掙扎幾下,艱難地想要站起,雙腿顫抖地伸直,還未站穩,八名侍衛立馬撲了上來,疊羅漢般將她狠狠壓倒在地。
「滾開!」她奮力掙扎,匕首掉落在遠處,只能赤手空拳用蠻力襲擊著上方侍衛身體的要害,咽喉、眼睛、脊椎。
咔嚓幾聲碎響,兩名侍衛折損在她的手裡,鳳奕郯眼眸一冷,撩了袍子一步一步緩慢地朝著凌若夕的方向走去,圍聚的侍衛紛紛散開,給他讓出一條道路來,他猶如被人頂禮膜拜般,走到了凌若夕跟前,輕輕蹲下:「賤人,你不是很能打嗎?」
手掌握住凌若夕的手腕,用力一折,骨頭應聲斷裂,整個手掌無力地朝內側落下,凌若夕卻連吭也沒吭過一聲。
「打斷她的四肢,封住她渾身筋脈,把人押入天牢!」鳳奕郯無情地命令道,親眼看著凌若夕被侍衛折磨,心裡說不出的暢快,這個方才還在他的面前耍橫、逞能的女人,如今不也一樣要對他服軟低頭嗎?如此一想,他便忍不住仰天長笑,近乎張狂的笑聲,在混雜了血腥味的空氣里瀰漫開來,分外駭人。
凌若夕怒得雙眼一片猩紅,玄力被封,四肢被折斷,她如同屍體般被侍衛扛著帶走,下巴也被人用力卸掉,只能用眼睛,狠狠地瞪著站在滿地的屍山血海中,氣焰囂張的男人。
別讓她有機會活著離開,不然,她必要手刃此人,將他千刀萬剮!
被押入天牢,未免她逃走,鳳奕郯親自下令,不許找大夫給她醫治傷口,任由她如同死屍般躺在骯髒的牢籠里,自己則風度翩翩地站在籠外,嘴裡時不時嘖嘖兩聲,欣賞著凌若夕此時的落魄模樣。
「三王爺,這兒地太髒了,不如您在外面坐坐,如何?」獄頭殷勤地站在他身旁,點頭哈腰地問道,一副小人的樣子。
鳳奕郯抿唇一笑,笑容裡帶著說不出的得意,「恩,本王這就走,這地方也只有下作的人才能待得下去。」說罷,視線越過牢籠的鐵柱,直勾勾盯著裡面氣若遊絲的女人,「凌若夕,要怪就怪你與本王為敵,膽敢傷害皇親國戚,這次就算你有九條命,也逃不掉了。」
凌若夕索性閉上眼,連瞪他也覺得費力,她不願意再做無用功,既然無法逃脫,還不如省點力氣休養生息。
這裡的環境雖然髒亂,但比起她上輩子做俘虜時的待遇已好了不少,她太過坦然的樣子,讓鳳奕郯心裡極為不舒坦,眉頭一蹙,眼底划過一絲陰涼的冷光:「記得好好招待她,只要別把人弄死了,其他的,隨你們處理。」
獄頭搓著手,陰惻惻地笑了,「是,王爺請放心,奴才一定好好招待這位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