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夕悠然捧起茶盞,莞爾一笑:「我是不是應該體諒你的一番心意,恩?」
「嘿嘿,不用了,人家只不過是盡了一點孝道,應該的,應該的。」凌小白紅著一張臉,討好地笑了兩聲,只要娘親別計較他一夜未歸的事,他就阿彌陀佛了。
雖然他很喜歡銀子,但是,如果和自己的小命相比,凌小白果斷選擇後者。
錢沒了還能再找,可要是命沒了,他就徹底完蛋了。
「呵。」凌若夕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手指驀地揪上凌小白的耳朵。
「嗷嗷嗷,娘親快鬆手,寶寶好疼啊。」凌小白疼得淚眼婆娑,不少正在用餐的女子,紛紛朝凌若夕投去鄙夷的目光,真不知道這女人是如何做娘的,竟對這麼可愛的孩子,如此暴力。
「大小姐。」眼看著凌若夕揪著兒子準備上樓,竹意頭擔憂地喚了一聲。
「我要和小白好好聯繫一下感情,明日再上路。」她頭也不回地吩咐道,雙足在地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凌空飛起,身影飄渺利落。
房門被砰地一聲踹開,沒過多久,某人哀嚎痛苦的聲音,便從房內傳出,繞樑不絕。
夜涼如水,凌小白掛著還未乾涸的眼淚,趴在床榻上,被褪下的褻褲內,白花花的臀部好似煮熟的螃蟹,分外緋紅。
凌若夕心疼地坐在床沿,替他上藥,這孩子如果不給個徹骨銘心的教訓,將來還不知道會無法無天到怎樣的地步,居然一個人跟著綁匪跑了,這是五歲大的孩子做得出來的事情嗎?
「咔嚓。」細碎的響聲,從頭頂上傳來,凌若夕面色一冷,慢條斯理地將藥膏放下,慢吞吞站起身,走到窗沿。
屋外,月色朦朧,整個城鎮陷入了沉睡中。
「跟了我們母子倆一天一夜,還沒看夠嗎?」話音剛落,身影如同鬼魅般迅速消失在屋內,傾身逼近房頂上的黑衣人,殺意暴漲。
雲旭心頭咯噔一下,察覺到來自後方的凌厲攻勢,利落地側身避開。
不好!被發現了!
「這位小姐,我……」他剛要出聲解釋,表明身份,誰料,凌若夕絲毫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殺招盡顯,一招一式直刺他的要害。
雲旭只守不攻,沒過多久,已有了氣喘的跡象。
「夠了。」耳畔一聲形同雷鳴的聲音傳至,凌若夕的身體微微一僵,腦海中竟有了一瞬的嗡鳴。
傳音入密?
能夠只用玄力便逼得她無法再出手,對方的修為,恐怕高出自己不止一階!
凌若夕臉若寒霜,敏銳的感官注意著四周的動靜,黑夜裡,只有颶風呼嘯的聲音不斷徘徊著。
在那兒!
抓住那人的方位,凌若夕迅速逼上,身影猶如炮彈從房頂落下,朝著後院那株大樹撲去。
青色的玄氣夾雜著殺意,在空中暴漲,雲井辰眉頭一蹙,利落地躲閃開她的雷霆一擊,手腕一翻,體內藍階玄力瞬間迸射出來,將人朝一旁的水池扔去。
「嘩啦。」平靜的池面濺起無數水珠,波紋斑斑。
「哎呀,本尊似乎太用力了,這位陌生的小姐,你還好嗎?」雲井辰戲謔地蹲在地上,看著水池裡的女子,故作抱歉地說道,但那雙黑眸,卻是深沉無光。
你還好嗎?
聽著對方毫無歉意的問話,凌若夕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濕答答的水漬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分外狼狽。
「你們是誰?」死水般波瀾不驚的黑眸冰冷地注視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妖孽般精緻的容顏,卻難以引起她半分悸動。
雲井辰還是頭一次碰上對自己這張完美的容顏無視到底的女子,嘴角邪氣的笑容不禁又加深了幾分:「這位小姐,需要本尊幫你一把嗎?你現在可是,不太方便了呢……」
不懷好意的目光掃過她身上濕漉的衣衫,貼服在身上的衣衫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線條……
他眉眼彎彎,好似看到了什麼有趣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