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夕眼眸一轉,「不是有你在嗎?」
「寶寶不是搖錢樹!別打寶寶命根子的主意!」凌小白下意識捂住腰間的錢囊,提起錢,就不親熱,一臉的防備。
凌若夕懶得同他廢話,身影一閃,自樹上飄落而下,片片梨花相伴。
「小白,想不想同娘親去京城賺點銀子?」她蹲下身,湊近凌小白面前,沉聲問道,嘴角揚起的弧線,帶著絲絲邪氣,似蠱惑人心的妖,讓人心神具盪。
「娘親,小爺賣笑不賣身,就算你沖小爺笑得花枝招展,小爺也絕不會就範的。」凌小白刷地一下,雙手護在胸前,經典的被公子哥調戲的姿勢。
「啪!」一個爆栗狠狠敲在他的腦門上,凌若夕眸子一冷,「我在和你說正經的。」
察覺到她難得的嚴肅,凌小白斂去面上的調笑,故作老成地眨巴幾下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定定地看著眼前他極愛的母親。
「寶寶不知道今天來的人是誰,但是,這輩子不論娘親要去哪兒,寶寶都會陪著娘親。」
即使平日里,他咬牙切齒恨著娘親剝奪他的銀子,但是,這個女人是他凌小白這輩子最在乎的人,沒有之一!他很小,很多事不懂,但他知道,不論去哪兒,他都跟定她了。
滿是堅定的話語,讓凌若夕的眸光逐漸放柔,「那好,明天我們就啟程出發,不過在此之前,小白,你今晚的訓練再翻一倍。」
「為毛!」凌小白雙目圓瞪,一副難以接受的模樣,丫丫的,一千刀已經讓他四肢無力了,還要再來?
惡魔,這個女人絕對是惡魔轉世!
凌若夕站直起身,風情萬種地笑了笑,手指撥弄著耳鬢的鬢髮:「因為我高興。」
「娘親……」硬的不行,凌小白立馬水漫金山,小手可憐兮兮地扯著她的衣袖,那副欲哭無淚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母愛泛濫。
凌若夕無情地將袖子從他的掌心抽出,抬腳走向卧房,只留下一句話,隨風飄來:「少一下,一兩銀子。」
一句話,讓凌小白徹底僵住,雙目噴火瞪著她風姿卓越的背影:「你狠!」
「不狠怎麼做你娘?」話音剛落,房門砰地一聲合上,阻斷了那雙幽怨可憐的眸子。
這一夜,凌小白孤零零站在院子里,響徹半夜的揮刀聲,猶如催眠曲,凌若夕睡得一夜香甜。
此時,位於北寧國與南詔國之間的山脈,白雲繚繞,魔獸叢生,綿延萬里的深山之中,深不見底的陡峭懸崖之下,乃是龍華大陸第一世家雲族的大本營。
雲旭緊握住手中彎刀,單膝跪地,剛正不阿的容顏此刻布滿了凝重。
「少主,黑風寨昨日劫走此次送往落日城的標銀,分舵負責人阿二上書請少主降罪。」
昏暗的書房內,暖爐滋滋地燃燒著,裊裊白煙騰升而起。
朦朧的煙霧中,依稀可以看見一抹火紅色的人影,正慵懶地倚靠在軟塌上,鑲金的廣袖疊在身下,露出一隻白皙的手腕,指骨分明的手指輕輕搖晃著手裡的夜光杯,青絲如雲如瀑,微微敞開的衣襟內,微微聳起的鎖骨,性感、精緻,健碩的胸膛依稀能看見腹部紋理分明的肌理紋路。
雖未看清容貌,但那似謫仙般完美的氣質,已是世間少有。
魅如妖,艷如魔,卻不帶一絲女氣。
「哦?」低沉喑啞的嗓音在靜謐的房中響起,一頭揚盡手中的美酒,幾滴晶瑩的水珠順著他削尖如刀鋒的下顎落下,極致妖艷。
「呵,有趣,敢劫雲族的標車,本尊的確該去會會究竟是哪路神仙敢如此大膽。」雲井辰峻拔的身姿緩緩站起,屋內一抹青影驀地一閃,一件黑色的輕裘被來人恭敬地披在他的肩頭。
赤裸的玉足隨意踏在地上鋪著的白老虎皮上,猶如一件上等的玉器,美麗、白皙。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雲旭恭聲應道,握緊腰間佩刀,迅速離開了房間。
微弱的燭光落在雲井辰的臉蛋上,如妖如魅,風華絕代。
他身後站在一名容顏冰冷的妙齡少女,此刻正以一種近乎熾熱的視線,貪婪地望著男子完美得猶如鬼斧神工般的側臉,心潮動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