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說了,在這片大陸上,除卻普通人,還有一類人天生可以修鍊玄力。
這玄力分為10多種品階,最下品為赤階、橙階,中品為黃階、綠階、青階,上品為藍階、紫階,每一階猶如一個分水嶺,據說,紫階之上還有地玄、天玄、神玄,但百年來,卻少有人能夠步入這個境界,至於只在傳說中存在的神玄以上階級,更是從未真實出現過。
當初凌若夕在陰錯陽差之中得到玄力,花了整整六年,才進入青階巔峰,但至從半年前突破青階之後,她的玄力就不再有突破的跡象,到底是怎麼回事?凌若夕微微擰了擰眉,陷入瓶頸了嗎?
「娘親,出來吃飯啦。」凌小白在外砸門的聲音打斷了凌若夕的沉思。
走出卧房,只見一張金燦燦的餐桌上,擺放著幾道家常小菜,凌小白舀了一碗白米飯盛入金碗中,遞到凌若夕面前。
金碗、金筷、金桌、金盤……飯廳的擺設亮得幾乎能扇瞎無數人的眼球,這樣的吃穿用度,即便是皇帝,也不過如此吧?
一邊吃著佳肴,一邊享受被黃金包圍的感覺,凌小白覺得自己此刻就在天堂。
「娘親說得真對,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娘親,將來寶寶一定要蓋坐金房子,每天睜開眼看見遍地鎏金,閉上眼被金山包圍。」凌小白愜意地眯起眼,嘴角的哈喇子快要滴落到金碗里。
「下次累到睡著的時候,記得把枕頭墊高點。」凌若夕白了他一眼,冷聲說道。想要坐擁金山?做夢或許比較快。
凌小白頓時黑下臉來:「娘親,你應該說我志向遠大。」
「做一個貪財等死的人,也算是志向?」凌若夕涼涼地勾了勾嘴角,捧起金碗抿了口裡面的參湯,驀地,眉頭一蹙:「鹽放太多,火候不夠,還要再練。」
「……」難道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明知不好吃,仍舊誇讚他一翻嗎?「娘親,請隨時記得您的兒子目前只有五歲,您不覺得奴隸童工,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嗎?」
「不覺得。」話答得理所當然,讓凌小白頓時語結,他就知道,不該認為娘親身上還有良知這種東西。
將凌小白臉上的幽怨盡收眼底,凌若夕深邃的眸子迅速閃過一絲笑意,她不會教育兒子,她只知道,只有無數次打擊,才會讓一個人成長。
忽然,院子外有細碎的車輪聲傳來,凌若夕面色一凜,身影猶如閃電,迅速在椅子上消失,只留下一道颶風,滑過凌小白的面頰,吹得他頭頂的呆毛使勁的抖了抖。
「娘親的品級又提升了嗎?」凌小白淡定地待在原地,甚至還振振有詞地發出一聲老成的讚許,配著那張粉雕玉琢的臉蛋,說不出的違合。
「砰!」緊閉的大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轟開,凌若夕飄渺的身影孤立在大門前,衣訣翻飛,青絲悠然,手裡握著一個金燦燦的瓷碗,在夕陽的餘暉下,折射著斑駁的光暈。
「你們,找誰?」銳利的視線掃過停靠在門口的馬車。
「請問……」車夫勒緊韁繩,臉上掛著倨傲的微笑,剛抱拳,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軟軟的聲音接住了話頭。
「嘖嘖嘖,看你的穿著就知道是第一次來落日城,知道這兒的規矩嗎?」凌小白穿著一雙出自名師的自製小老虎拖鞋,頂著一戳呆毛,從凌若夕身後冒出了腦袋。
這小孩打扮怎如此怪異?
車夫微微一怔,卻在下一秒恢複了最初的高傲,那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倨傲與盛氣凌人,讓凌若夕眼眸一沉。
「什麼規矩?」
凌若夕朝兒子使了個眼色,賺錢的機會就在眼前,打劫有錢人什麼的,凌若夕表示毫無壓力。
凌小白輕咳一聲,從凌若夕身後走了出來,落落大方站在門檻前沿,伸出一根手指頭:「在落日城,根據行情價,問路一百兩黃金,尋人五百兩黃金,看你們是第一次來訪的份兒上,給你們打個五折,你們是尋人啊還是問路啊?」
「……」家丁被這通叫價嚇得目瞪口呆,這哪裡是行情,根本是宰人吧?
車夫定了定神,他決定不同一個小孩一般計較,將目光挪到一旁的凌若夕身上,卻在看見她的舉動時,再也忍不住,嘴角歡快地蹦達幾下,誰能告訴他,為什麼這位神似大夫人的女子,會在這麼重要的時刻,捧著金碗,吃得正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