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十大護衛是直接聽令十大長老的。
只是這一代的十大護衛特殊而已。
冷千千又笑了一下,她當然很有自知之明的,或者聖宮培養十大護衛的用意是用來保護和監視聖子和聖女的。
但是這十個人對自己,別說保護,連監視都不屑。
他們眼裡只有楚世賢。
這樣也好,免得麻煩,不然自己又怕無法自由行動了。
被北冥傲端了老窩的笙默與三位護法快速離開了修羅殿,此時的笙默是又氣恨又惱又怒,卻又無處發泄。
被三位護法扶著連夜從密道里逃了出來,身上的傷口都沒來得處理。
「沒想到陸肆會為了一個女人違抗本殿主的命令,真是該死,哼,就等著月底的時候腸穿肚爛而死吧。」笙默一手捂著傷口,還有血不斷的滴下來,痛意讓他有些麻木。
未央輕輕閉了一下眸子,才又睜了開來。
「殿主,我們在東方皇朝的勢力……」朱星試探的問了一句,這些年來,一直都是陸肆在管理修羅殿在東方皇朝的弟子。
在東方皇朝的地下組織,商鋪,酒樓,茶館,堵坊,甚至是青樓生意,再加上屬於修羅殿的無影樓,都在陸肆的手下。
「未央,你拿了本殿主的令牌,去收了陸肆的權利。」笙默咬牙切齒的說著:「虧本殿主還如此重用他……」
一邊說一邊恨恨甩了一下手臂,卻痛得連呼吸都頓了。
「殿主,你不要亂動,先處理一下傷口,再到前面的鎮上找一個郎中。」佑停忙按住笙默:「我們的一切都還在,既然死人谷敢先挑動戰爭,就不會怪我們不仁不義了。」
「沒錯,快速集結四國九城內修羅殿的勢力,本殿主要攻進死人谷。」笙默更火了,想到修羅殿就這樣沒了,覺得相當的窩囊。
竟然被一個質子給端了老窩,這件事若是傳出去,怕是自己的臉都無處放了。
所以,他必須返回一局,要攻下死人谷才可以。
「是。」佑停應了一聲,然後,與未央和朱星商議了一陣,這件事全由未央來處理,因為他已經拿了殿主的修羅令牌。
這塊令牌其實很神秘,不過也只是傳說,無人知道到底神秘在哪裡。
未央離開後,佑停和朱星又大概給笙默處理了一下傷口,因為他們不是郎中,只是平日里受傷時粗魯的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
所以等傷口處理完了,笙默也痛的暈了過去。
佑停和朱星對視一眼,滿臉無奈。
他們三個人之所以留下來,不是他們多麼忠心耿耿,而是他們不敢離開,因為每到月底,沒有笙默給他們的葯,他們便會全身疼痛不已,直到腸穿肚爛,全身潰爛而死。
現在陸肆要面對的就是這樣的死亡。
他的死,只是時間問題,而且會死的很痛苦。
「不過聽說那個女人能解這個毒。」朱星笑了笑:「只看陸肆能不能活下來了。」
他們當然也有自己的打算,這一生都被修羅殿拴住,只能聽令於笙默,而且笙默還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心狠手辣。
與這樣的殿主在一起,早晚心驚膽戰,這種日子,誰也不喜歡。
他們都在等,等陸肆活下來。
如果陸肆能活下來,就說明冷千千真的能解修羅殿的這種毒。
那麼他們也不必死死依附於笙默了。
即使他們從小在修羅殿被調教長大,對那裡依然只有恐懼,沒有半點留戀。
「的確。」佑停點了點頭:「我們可以等。」
「嗯,先給殿主找一個郎中吧,他若死了,我們就真的必死無疑了。」朱星隨即又調侃一樣的說道。
「對了,聖宮挑了金禹飯莊,為的是什麼?似乎有些草率吧?」佑停將昏迷不醒的笙默扛了起來,有些奇怪的問道。
金禹飯莊是修羅殿在四國之中唯一明面上的財產了。
而且輕易不會動,因為修羅殿一半的進利是來自金禹飯莊的。
「這個應該是殿主挑的,聖宮不過是被扣了一個莫虛有的帽子。」朱星眯著眸子,眼底閃過一絲皎潔。
一切都是笙默算計好的,一是讓人們對聖宮產生誤會,二是可以讓所有人都無法找到修羅殿的所在。
一舉兩得,一石二鳥。
「原來如此,看來,我想的太簡單了。」佑停恍然大悟的樣子,眯著眸子冷冷笑了一下,一邊看了看身上扛著的笙默:「不愧是殿主。」
「殿主的心計多著呢,不過毀在了冷千千的手裡。」朱星聳了聳肩膀,一臉的無所謂。
似乎修羅殿如何,他並不在意。
「冷千千,的確不簡單,似乎很多人都栽在了她的手裡。」佑停思慮了一下,似乎在想著冷千千的樣子,剛剛只是匆匆一瞥,卻也是難以忘記。
「是啊,連聖子都栽了。」朱星又笑了笑:「還有那個死人谷的谷主,他竟然就是北冥皇朝在東方皇朝的質子,看來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天下皆知了,這一定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都是為了一個女人,殿主何償不是。」佑停搖了搖頭。
「不過,這樣一個女子,是值得的,不但貌美,還毒術獨到,醫術超群。」朱星倒是有幾分嚮往的樣子。
「你想太多了。」佑停拍了拍朱星的肩膀:「她,現在只是我們的死敵,不死不休。」
「那倒是。」朱星嘆了一口氣:「真是投錯了胎,生錯了人。」
客棧里,冷千千恢複了一下情緒,便又去查看陸肆了。
陸肆的傷口處理的及時,所以並沒有什麼併發症,只是微微有些發熱,她又將所有人潛出去,給他輸了消炎藥,情況也漸漸好轉。
當天夜裡,楚世賢便讓兩個護衛將陸肆抬進了馬車裡,小倩和冷千千則在一旁照顧著,楚世賢也進了馬車,由護衛甲變了妝化成車夫的身份,一路向南月而去。
而北冥傲處理了一下修羅殿的事宜,也與杜仲連夜向南月方向而去。
在北冥傲看來,冷千千應該會是去南月,因為她不解決了一級懸殺令,走到哪裡都會第一時間暴露身份。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十分不便。
不過這也給北冥傲一個機會,一個找到冷千千的機會。
是他求之不得的。
「陸大哥怎麼了?」冷千千正歪在一旁小齊,卻聽到小倩低喊一聲,聲音中有幾分懼意,忙睜開眼睛看了過去。
連假寐的楚世賢也看了過來。
便看到陸肆的臉色已經青黑一片,還是昏迷不醒,沒有醒來的跡像。
雙唇有些發青,顯然是中毒極深的樣子。
「不好,毒藥發作了。」冷千千低喝一聲,忙上前來,試了一下陸肆的鼻息,再看了看眼皮和舌尖。
臉色也有些蒼白:「看來是我用的藥引出了他身體里的毒藥。」
「陸大哥什麼時候中毒了?」小倩的眼睛還有些紅腫,不過,人卻精神了許多。
有些不解的看著冷千千。
「這是他自小中在身體里的劇毒,好像……修羅殿的每一個弟子身上都有這種毒,這種毒一個月發作一次,如果沒有解藥,就腸穿肚爛,全身潰爛而死,死狀很可怖,死的過程很痛苦。」冷千千嘆息一聲,她也沒想到會這樣。
一時間有些無奈,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是自己太大意了。
「現在有辦法嗎?」楚世賢輕輕皺眉,一邊拉了冷千千的手握在自己手中,以示安慰她。
更是一臉的關心。
「有是有,我怕我的葯會影響他手臂上的傷口。」冷千千還是猶豫了一下,要知道,陸肆已經失去了一隻手臂,要是再有閃失,她不知道會如何了。
「你行的。」楚世賢知道冷千千在自責,當初若不是冷千千要求,陸肆又怎麼會臨冒倒戈去攻擊笙默。
要知道笙默可握著陸肆的生死大權。
冷千千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用力吐出來,臉色還是蒼白,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馬車有些顛簸,陸肆的臉色也越來越黑。
「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冷千千嘆息一聲,從袖子里的玉鐲中取出一個瓶子,這是在修羅殿剛剛煉出來的丹藥,不是解藥,卻可以續命。
先給陸肆服下一顆,冷千千才繼續給陸肆探脈,以查驗他身體里的毒有沒有因為自己從二十一世紀帶來的葯而發生質的變化。
這種毒她解過一次的,只是那個人沒有陸肆這麼嚴重罷了。
冷千千的臉色並不好看,十分嚴肅,一邊狠狠皺著眉頭,一邊不斷的給陸肆試脈,馬車繼續前行,暗夜裡,卻有人悄悄跟在了後面。
「小姐,陸大哥有救嗎?」小倩的心情也十分低落,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此時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楚世賢也想看著冷千千,一臉的心疼,更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