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到了,裡邊請。」來人竟然是無影樓的樓主陸肆。
前些日子剛剛受傷,一再威脅冷千千的傢伙。
「是你……」冷千千也直直瞪著陸肆,他竟然要與楚九辰一起用餐?
這是什麼跟什麼?
想不通了。
楚九辰明明知道當時給他下毒的就是陸肆。
他還欣然赴約。
隨後又眯了眯眸子,她似乎記起了什麼,楚九辰說可以不必過關,不必受約束,隨意吃飯。
那麼……
說明什麼?說明這個陸肆在這個金禹飯樁的地位不一般。
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權利。
要知道有些遊戲規則不是人人都能更改的。
「九王妃。」陸肆一臉笑意,看上去十分和藹。
「怎麼?千千,你識得陸老闆。」楚九辰也看向冷千千,輕輕皺眉,他發現自已真的不了解冷千千。
不過隨即一想,北冥傲曾經帶著她來過這裡闖關。
或者北冥傲也與陸肆相識,這也不奇怪。
便打消了心裡的疑惑。
「哦,見過。」冷千千也知道自已險些就說錯話了,忙擺了擺手,含糊其詞的說了一句。
「九王妃的確來到金禹飯樁。」陸肆卻好整以暇的說道。
「嗯,來過來過。」冷千千有些不自然,一邊偷偷瞪了陸肆一眼,這個傢伙還真夠大膽,一時間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身份了……
三人一邊說著,已經走進了飯樁的後院。
後院很大,有一排房舍,從外面看,裝飾並不奢華,與這金禹飯樁似乎有些不相襯。
走到裡面,更是十分的簡陋。
倒讓冷千千有些意外。
大廳里,一排丫鬟候在飯桌旁邊,人人手中都托著一個餐盤,只等陸肆一句話,他們就開始擺盤,放菜了。
「看來,一切都準備好了。」楚九辰笑著掃了四周一眼,他不是第一次到這裡來,不過,每一次來,都很匆忙。
所以沒有細細打量過這裡的一切。
只是就算看了,也不會看到什麼。
空曠的房間里,除了這張八仙桌和幾把椅子,牆對面有一幅山水畫,便再也沒有其它了。
讓楚九辰都有些意外。
一邊看向陸肆:「陸樁主也是性情中人。」
「讓九王爺見笑了,每日忙於飯樁之事,沒有時間打理自已的院子。」陸肆當然明白楚九辰話中之意,渾不在意的笑了笑。
對於這些,他的確不在意。
一邊說話,眼角餘光卻看向冷千千。
他多日不在皇城,皇於玄城發生的事情,知之甚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九王爺和九王妃已經如此半密了。
這一次更打破了,九王妃必亡的預言。
冷千千一次次的堅強的活了下來,讓眾人大吃一驚的同時,也的由衷的佩服。
而且看樣子,楚九辰已經一改原來的態度,對冷千千寵愛有加。
只是冷千千看上去沒有半點變化,面上還是那樣冷冷清清的,讓人看不透,也猜不透。
「這樣也不錯。」楚九辰只是隨口一提,並不想了解陸肆的私生活,一邊看向那些婢女。
人都到齊了,竟然還不布菜!
這讓楚九辰有些不滿。
要知道,可是陸肆邀請他來用餐的,他楚九辰能來,已經算是天大的面子了。
他與陸肆不過是點頭之交,平日里都是幾位王爺拉著他一起的。
「還有一位客人,馬上就到。」陸肆也不急,對於楚九辰暗下來的臉,更不甚在意。
楚九辰,在皇城中的確人人禮讓三分,可不包括他陸肆。
以他陸肆的實力,就是東方皇朝的老皇帝見了也得謙讓幾分。
「還有客人……」楚九辰的臉色更暗了,直直瞪著陸肆:「什麼人?能讓陸莊主在這裡耐心的等待。」
「九王爺一定是願意見到的。」陸肆只笑著應道,卻不直接回答他。
然後冷千千就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楚九辰。
楚九辰也看向冷千千,順著冷千千的視線,楚九辰看向了那幅山水畫。
那是一幅極普通的畫像,並不是出自什麼名家手筆。
一時間楚九辰也沒覺得這畫有什麼不對勁。
冷千千笑著搖了搖頭,對楚九辰招了招手,待到楚九辰湊到自已身前,才附在他的耳邊:「這畫的後面是一間秘室。」
「你怎麼看出來了?」楚九辰卻笑了笑。
「後面有人。」冷千千說著一臉篤定,一邊還用力點了點頭:「不信,我們可以賭一把。」
這一次楚九辰才皺了皺眉頭,仔仔細細的去看那幅畫,卻還沒有看出什麼門道來。
以他的功力,後面有沒有人,一聽便聽。
他可以懇定這畫的後面沒有半點動靜,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
就算有人,除非那人不會呼吸,或者是個死人。
「你要賭什麼?」楚九辰卻來了興趣,反正也要等人,不如打發時間。
此時,陸肆就盯著二人看,也輕輕的挑了挑嘴角。
他的目光一直都放在冷千千的身上,他覺得這個女子表裡不一,實在讓你猜不透,她三次相救,都是迫不得已。
不過,陸肆還是感激冷千千的。
更對她的醫術和毒術佩服不已。
感覺到一道熱烈的目光盯著自已,冷千千不爽的抬頭看去,就看到陸肆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已。
回給他一個白眼,冷千千繼續低頭:「賭休書。」
她與楚九辰之間也只剩了休書。
這話讓楚九辰臉色一暗,本來的好心情一掃而光,一邊瞪著冷千千:「你要怎麼樣才能留下來?」
「噓,這是金禹飯樁。」冷千千笑得像狐狸一樣,用一根手指豎在了楚九辰的唇邊。
很好心的提醒。
「你要休書,可以,去找北冥傲和淼皇貴妃要去。」楚九辰也耍無賴。
「那你不要與我打賭了?」冷千千轉了轉眼珠,楚九辰說話不算話,她已經習慣了。
所以也不急。
不過,這一次,她卻想著怎麼樣才能將他饒進來。
「賭。」楚九辰也來了精神:「若是你輸了,這一生都只能留在本王身邊,若是你贏了,條件隨你開。」
一邊說一邊抬頭看向陸肆:「陸莊主當中間人怎麼樣?」
「賭這幅畫的後面有人?」陸肆也轉了轉眼珠,他在想著,這件事的影響會有多大。
楚九辰點頭,他一百個自信這後面沒有人,當然要賭。
「九王妃可想好了?」陸肆卻看向了冷千千,他不知道冷千千是怎麼知道的,裡面的人可以閉氣一天一夜。
自已明知道裡面有人,都無法感覺到他的存在。
「當然。」冷千千揚了揚頭。
一臉的得意洋洋。
「好,我願意當中間人。」陸肆點頭,還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冷千千。
讓冷千千感覺頭皮發麻,這個傢伙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一時間狠狠皺了一下眉頭。
這個動作,楚九辰沒有錯過,也扯了扯嘴角,看向陸肆。
他也感覺到了陸肆的異常。
他似乎對自已的王妃十分感興趣,從進了這間屋子,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冷千千。
讓他有一種打人的衝動。
不等三人開始賭局,門外傳來一陣笑聲:「不好意思,段某來晚了,自當領罰。」
一身白衣,風度翩翩,眉眼帶笑,傲氣儒雅,手持搖扇,風流無限,嘴角輕揚,就那樣肆無忌憚的看著在坐的三個人。
口上說是領罰,面上卻沒有一點自覺。
「段大公子!」楚九辰知道段陌雲,那日在九王府外自已沒有買他的帳。
他也沒想到陸肆要等的人竟然是段陌雲。
一邊抬眸掃了陸肆一眼,那一眼全是警告和不滿。
而陸肆卻淡然一笑,渾不在意的起身上前,去迎接段陌雲了。
兩人似乎很熟悉的樣子,拍肩膀摟脖子,更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
讓冷千千也有些意外,竟然又遇到這個傢伙了,對段陌雲,她可沒有什麼好印象,這種男人,應該見一次打一次,誰讓他是賤人。
好心情也沒有了,瞪了楚九辰一眼。
「本王也不知道會是他。」楚九辰心情當然也不好,只是現在離開,影響實在不好。
一個陸肆,一個段陌雲,都不是東方皇朝的臣民,不受他的權利威脅,他離開了,只會影響自已。
只能忍了。
他明白,要成大事,忍,是必須的。
在徐淼的事情上,他都忍了,還怕什麼。
正說話間,陸肆與段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