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楚九辰第一時間上前撈了冷千千在懷裡,緊緊摟在胸前,一邊輕聲安慰道。
以馬車的瘋狂,楚九辰卻仍然穩坐在那裡。
可見功夫一斑。
冷千千不禁有些佩服,她也不怕,這種突發事件,她在特種部隊訓練的時候經厲太多了。
所以,面色很平靜。
耳朵也豎起來聽著外面的動靜。
「刺客一定追不過來了。」冷千千還是說了一句冷笑話。
看了看冷千千,楚九辰有些意外,她的不動聲色,從發現刺客,到馬兒發狂,這個女子都安安靜靜的。
甚至從來沒有尖叫過。
「你到底是誰……」楚九辰還是輕輕問了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卻是冷千千聽得真切,身體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
看來這個男人開始還疑自已了。
她也不想被還疑,可是她若不表現出來點什麼,還像從前的冷千千那樣沒用,也活不到今天吧。
隨即冷千千就恢複了平靜,只要自已死不承認,沒有人能將自已如何的。
「這馬車不知道要跑去哪裡。」冷千千抬頭看月色,街景從眼前一點點向後飛去,速度之快,讓冷千千也驚了一下。
這馬是吃了興奮劑了?
或者,是那箭上有興奮劑之類的藥物。
「前方是南城門。」楚九辰還是眯著眸子低喝一聲。
現在城門已經落鎖,他們如果這般衝出去了,一定會被誤認為有問題的。
只是現在這馬車也無法停下來。
「抓緊我。」突然楚九辰低喝一聲,而懷中的冷千千早就從玉鐲里取出了改良過的飛虎爪,握在手裡,瞅準時機甩了出去。
隨著她的甩動,又大喊一聲:「抱緊我,我們衝出去。」
改良過的飛虎爪在她的大力甩動下,直接咬在了城牆上,而且直接釘了進去,輕易都拔不出來。
與此同時,冷千千也身形一晃,隨著系在腰間的繩子晃出了馬車。
速度之快,如閃電。
連楚九辰都愣了一下。
就那樣緊緊抱著冷千千,很緊很緊,突然就不想放手了。
這個女子有太多出奇不意了。
讓他的興趣也越來越濃了。
馬車流星趕月一般沖向了城門,發出巨大的聲響,然後便沒了聲音。
晃在空中的楚九辰用內力調控著力度,抱著冷千千向地面落去。
「嗖嗖嗖……」
無數支飛鏢兜頭飄下來,如雨點一般,此時人在半空的兩個人都無法騰出手來抵擋暗器的襲擊。
「該死的!」冷千千終於不能平靜了,恨恨的罵了一句,冷月月到底找了一批什麼人,這樣死心眼。
「想你死的人還真是多呢。」楚九辰卻半開玩笑一樣的說著,人在半空,旋了一下身體:「你抓緊我。」
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劍,急速的舞動,擋下了一些暗器。
只是仍然有幾隻嵌進了他的皮肉里。
疼得他也顫抖了一下。
「你沒事吧?」冷千千忙大聲問了一句:「這些暗器有毒。」
不用看,都能嗅到刺鼻的味道。
「死不了。」楚九辰的心也冷了一下,他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了,已經無法改變什麼,只能拚命了。
「這不是小九嘛……」突然城門處傳來一陣笑聲:「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敢偷襲當今九皇子。」
隨著話落,一男子翩然而至,就那樣打量著楚九辰和冷千千。
卻不出手幫忙。
飛鏢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冷千千一隻手緊緊摟著楚九辰纖細的腰身,一隻手環過去,從玉鐲里取著能抵擋這些暗器的東西。
卻是發現,半晌也沒有找到順手的武器。
反倒是將楚九辰整個人都摟進自已懷裡。
一隻飛鏢擦著冷千千的肩膀而過,大紅的衣衫也劃破一道口子,血更是不斷的流出來。
「皇叔。」楚九辰咬牙切齒的瞪著好整以暇站在那裡的男子。
那男子年紀不大,與楚九辰不相上下,面若秋月,眉如遠山,淡淡的卻能在人心底鐫刻。
笑得很美好。
眼底有幾分邪氣。
「還真是小九。」男子嘆息一聲,這才一抖手中的玉骨扇,身形一頓,已經人在半空,幾個旋轉,暗器紛紛落地。
緊接著,又一波襲擊開始。
那男子很輕鬆的搖擺著扇子,彷彿在閑庭信步,輕搖摺扇一般瀟洒風流。
讓冷千千看得有些呆愣。
這身手太完美了。
看著這個人出手殺人,沒有半點血腥的感覺,反而像是在欣賞一部極美的油畫。
暗夜裡,白色的衣衫格外顯眼。
隨後又有兩波暗器攻擊,便沒了動靜。
看來對方也放棄了。
直到周圍安靜下來,楚九辰才抱著冷千千落到地面上,一落地,楚九辰雙腿一軟便倒了下去。
冷千千險些也沒能站穩,隨手去扶楚九辰,也是身體一軟。
剛剛她也中了一隻飛鏢,雖然這些毒藥她不怕,可是她怕疼。
鑽心一樣的疼痛讓她直抽冷氣。
「小九,你怎麼樣?」男子上前一步,只是淡淡看著楚九有,聲音中也沒有什麼溫度。
彷彿他就是一幅極柔和的雕像。
楚九辰搖了搖頭,臉色並不好看。
這個三歲封地封王一直在邊境的世賢皇叔,每年太后壽辰的時候都會趕來皇城。
而今年剛好就碰到他和冷千千如此狼狽的一幕。
不過若不是這個小皇叔來的及時,他和冷千千一定喂那些暗器了。
明天的太陽怕是見不到了。
想到這裡,看了冷千千一眼,半坐在地面上,面上有幾分受挫,這個女人還真是強大,能引來這麼強勢的仇家來。
比他堂堂九王爺還有面子。
最初冷千千說的那句話,便讓他明白,這些人是沖著冷千千來的。
冷千千則細細打量了賢皇叔一遍,很美,卻沒有半點娘氣,更像是嫡仙下凡。
雖然那氣勢比北冥傲差了幾分,卻是相貌不輸半分。
讓冷千千很想多看幾眼。
「這位是九皇妃嗎?」賢皇叔也多看了冷千千一眼,一邊問向楚九辰。
「千千,還不見過賢皇叔。」楚九辰忙給冷千千使了一個眼色。
雖然這位皇叔遠在邊境,卻是無人敢惹。
連皇帝也要給他幾分顏面。
這一點,楚九辰也弄不明白。
「皇叔?」冷千千更細細的打量了賢皇叔一眼:「是不是年輕了點。」
楚世賢只是笑看著冷千千:「那你覺得應該叫什麼?」
「千千。」楚九辰低喝了一聲。
這個楚世賢,他還不想惹。
以冷千千的為人,得罪人是她的長項啊。
「快來給我看看傷。」楚九辰沒有辦法,只能以此為借口了。
他已經覺得全身發麻了,中毒不淺。
月光下,楚九辰的臉色已經有些青了,雙唇亦是紫色的,整個人有些搖晃,連坐都坐不穩了。
更沒有心情去管賢皇叔了。
楚世賢這才看向楚九辰,輕輕皺了一下眉頭:「你中毒了。」
「是,皇叔。」楚九辰還是點了點頭。
冷千千一臉的平靜,從袖子里取出解藥,直接給楚九辰塞進嘴裡:「好了,沒事了,回府之後,再處理這些傷口吧。」
動作嫻熟。
讓賢皇叔看得有些愣。
以楚九辰現在的情況,至少也要醫上個十天半個月吧,這丫頭竟然說沒事了。
而楚九辰卻很相信冷千千的話,一邊點了點頭:「蕭子離應該很快就到。」
這才提了一口氣,看向楚世賢:「皇叔一會兒與侄兒一路吧。」
「好啊,要是九王府能給本王安排住處,本王更高興。」楚世賢卻語出驚人。
讓楚九辰再一次石化當場:「皇叔不去看……太后娘娘嗎?」
「給太后娘娘一個驚喜。」賢皇叔笑得更恬靜,面色平靜得沒有半點波瀾。
手中的扇子已經收進懷中,雙手背在身後,孑然一身,遺世而立。
乾淨的就像剛剛出水的白蓮。
邊冷千千都扯了扯嘴角,長著一張天怒人怨的帥臉,那眼底卻是無盡的算計。
她不知道這個賢皇叔想做什麼,她就是覺得他沒打什麼好意。
只是九王府會如何,她也不會去關心,所以不發表任何意見。
「也好。」楚九辰有些勉強的應了一句,便開始打座,周身的傷口雖然已經止住了血,卻也傷了元氣,他需要催動內力護住自已的心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