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隊,是沒有機會玩棋的,好在冷千千在學校的時候研究過一些。
所以,沒有猶豫,走上前,快速落了幾顆黑子,便破了棋局。
本來攔在二樓樓梯處的小廝便自動讓開了路,冷千千當先,三個人走了上去。
這一次沒有落座,冷千千直接詢問哪裡是千元大餐。
她可不能虧了,能讓眼前的人大出血的機會絕不能放過。
雖然到現在,她都不知道面前這個男人的身分,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
她也覺得自已大意了,就這樣跟著這個男人四處遊盪。
真的是無路可走了。
「那張畫看到了嗎?」北冥傲再指著一處雅間:「只要填的好,便能進去。」
那是一幅山水畫,青山綠水自然流暢,只是只有簡單的青山綠水。
這是一個沒有標準答案的題目。
冷千千猶豫了一上,作畫她會,可是要填畫,就必須得了解這個作畫之人的想法,否則填的再美,也不會讓作者滿意。
這個題看似簡單,其實極難。
而北冥傲將冷千千領到畫布面前,便一言不發了,只是站在那裡,擺酷。
站在畫布前,冷千千讓自已努力融入畫中,想著自已的心境會如何,更想著,要怎麼樣的心情才能作出這樣一幅畫來。
她不是非吃這五千兩銀子的大餐不可,她知道,這是北冥傲在考驗自已,想讓他幫忙,並不是易事。
北冥傲的五官微微尖銳,雖然清秀俊美,卻帶著渾然天成的霸氣,雙唇更是過份的薄,這種人,冷情。
半晌,冷千千才拿過畫筆,在畫面上填了一隊羊群,一個牧羊的姑娘。
「姑娘好意境。」守在雅間入口的老者拍了拍手:「也只有此意境,才能作出這等畫來。」
仔細看去,冷千千的畫功極好,有著深厚的底子。
這讓北冥傲的臉色也緩和幾分,自已沒有看錯人,此女,的確不簡單。
冷府庶出的九小姐,被丟在後院無人問津,卻不想出落得亭亭玉立,傾國傾城,更是才華橫溢,伏龍鳳雛。
讓北冥傲不得不多看冷千千一眼。
「請。」老者很鄭重的說道。
冷千千隻是笑了笑,表示禮貌,便與北冥傲小倩進了雅間。
不想雅間還套著雅間。
「這一次是什麼?」冷千千瞪了北冥傲一眼,她就是想吃頓飯,至於弄得如此複雜嗎?這裡的老闆一定是大腦進水了。
沒事找抽型的。
「書法。」
有人代北冥傲答了一句。
聽到書法二字,冷千千咬牙皺眉,一臉憤憤:「我不玩了。」
她連這年代的字都認不全,更別說寫了,怕是寫出來,就有各種蟲子來認親了。
「書法這關,本公子可以替姑娘闖關。」一個文弱書生模樣的白衣男子款款而來,笑如春風拂面,聲似潺潺流水,手中一把摺扇輕搖,沒有風流無限,卻是風華絕代無雙。
對於一個好心相助的人,冷千千並沒有表現得感激涕零,而是站在那裡,看了來人一眼,再看北冥傲。
北冥傲本是沒事兒一樣站在那裡,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
看到冷千千看自已,才扯了扯嘴角:「可以找人相助。」
這話讓冷千千想抽他,可以找人相助,他卻一直在旁邊看戲。
不就是吃他一頓飯嗎!
可是知道自已還不得能罪他,只能忍了。
「看姑娘的樣子,似乎有些為難。」白衣男子看了北冥傲一眼,然後再看向冷千千:「可否願意讓本公子相助?」
猶豫了一下,冷千千為了不讓自已出醜,點了點頭:「多謝公子,如果過了通關,可以讓這位爺請你吃五千兩的大餐。」
「過通關……」白衣男子唏噓了一下,就是他也沒有把握能過通關,面前的女子是不懂還是太自大了?
「是啊,不過通關怎麼吃五千兩的大餐。」冷千千其實更明白,北冥傲要幫自已傳一句話,這些就是考驗。
這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或者自已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
只是他不說,自已也樂得裝糊塗好了。
「通關就不是五千兩的大餐了。」白衣男子笑了笑:「應該是五萬兩吧。」
抬手捂了自已的嘴巴,冷千千覺得自已又犯傻了。
「你過到幾關,咱們就吃第幾關的大餐。」北冥傲無視天下一切的樣子,更像是帝王在賞賜臣子,語氣中都帶著威嚴。
「好大的口氣。」白衣男子終於注意到了北冥傲的存在,其實他早就注意到北冥傲的存在了,只是這個人周身散發的威嚴貴氣高高在上,讓他有些不爽。
就有意忽略掉了。
這個金禹飯樁自開業以來,還沒有過通關的客人。
更沒有人傻到去過通關。
就算他們攀比才華和財富,也不會真的過通過,拿五萬兩銀子打水漂玩。
可是看眼前這兩女一男,似乎有這個打算。
一定是腦袋被門夾了。
更重要的,這金禹飯樁的每一關不僅涵蓋了琴棋書畫詩,更有武鬥文斗,而且據謠傳,最後一關,是斗毒。
東方皇朝的民風喜武,而最為普遍的卻是毒術。
這天下間誰的毒術最高,地位便最高。
當然,相對的,能解毒的高手,地位更高一等。
這是人們的崇好,千百年來形成的風俗習慣。
「是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北冥傲也不惱,那眼神就是不將你放在眼裡。
對於這個半路出來的男人,北冥傲根本不看好。
這金禹飯樁開業五年來,沒有一人過通關的。
而且他也沒有寄予太大的希望在冷千千的身上。
書法這一關已經難住她了。
「一共多少關?」冷千千終於冷靜下來,也不看來人。
「十關。」只要是東方皇朝都城玄城的高官貴族們都知道這金禹飯樁有十關,過的關越多,越能說明你有才華,越能說明你財大氣粗。
「建這金禹飯樁的人還真聰明。」冷千千是真心佩服啊,有這種頭腦的人,不多啊,這要把多少銀子給賺走啊。
一邊想著自已其實就很缺銀子,玉鐲的銀票已經被自已全部扔在大街上了,是有些敗家了。
更重要的,現在她一紋錢也沒有,窮啊。
沒有人接冷千千的話,卻都在看著她。
「姑娘,這書法?」守關的老先生試探的問了一句。
「他要幫我的。」冷千千指了指白衣男子,直接了當的說著,既然有人主動幫忙,自已也就不必客氣了。
雖然知道無功不受碌,而且這個人也未必就單純的想幫自已。
可是她也想不了太多,畢竟她的身上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別人惦記。
一個什麼也沒有的冷家九小姐,一個什麼也不是的九王府王妃。
「沒錯,我來幫你。」白衣男子也沒有猶豫,上前,提筆疾書,一氣呵成,鐵畫銀鉤,入木三分!
眾人都看得有些呆了。
對於這個白衣男子如此年紀輕輕卻有如此功力,都有些不可思議。
連北冥傲都愣了一下,他並不識得這個男子,也沒有什麼興趣,只是看過他的字後,心下卻疑惑重生。
什麼時候玄城也有如此筆墨高人!
看來,自已錯過了什麼,玄城開始不平靜了。
「好字好字。」守關老先生一邊摸著鬍鬚一邊顫聲說著,捧著男子的字,如視珍寶:「老夫活了這麼大年紀,還是第一次見過這麼好的字……」
不管眾人的存在,只站在那裡直鉤鉤的看著。
冷千千終於正了正臉色,上下打量了白衣男子一眼,面如桃花,俊俏儒雅,風流不拘,更長了一雙桃花眼。
倒是有幾分名流名士的風姿。
只是眼底的波光轉流顯出了他的膚淺。
他是有意賣弄。
不過也不盡然,這金禹飯樁可是出過不少名家了,有些人就是專門來這裡混名氣的。
也說不定,此人就是。
「多謝了。」冷千千還是忍住了問對方姓名的衝動,她覺得自已還是少惹事為妙,畢竟九王府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這裡都是上流禮會的高官貴族,或者皇親國戚,更有皇族的人來這裡闖關戲耍,沒有人會識得冷千千。
畢竟她那日被扔得狼狽不堪是在街頭,老百姓現在是對她十分熟悉了。
說罷冷千千轉身就向房間中相套的房間走去。
似乎這麼大的人情說三個字就可以了。
反正姜太公鉤魚,願者上鉤。
而男子也沒有覺得什麼,只是微微含首,淡淡一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