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廢話也不多說了,你自己問為什麼,我告訴你了你又害怕。走吧,我們先去找找明朗,再看看那根紫竹在哪。」青衣也懶得跟銀狼多說什麼,萬一把眼前的蠢狼嚇到了,指不定會出什麼事。
「誰怕了,我告訴你,這東西對於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我才不怕呢,我告訴你,我,我就豁出去了!」銀狼狠狠地瞪了青衣一眼,但面對著外面的花燈,他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耷拉著腦袋,也不說話了。
凌若惜也看不下去了,揮手道:「好了,別調侃小白了,我們出發吧,現……」
「明園客棧里的五個臭小子,給我出來!」不等凌若惜說完,那一道氣息翻湧而來,巨大的聲音震響整條街道,那站在門外的身影雙手一拂,挺直了腰肢站立著,挑眉看著對面的人。
兩邊的人立刻散開,駭然的看著站在明園客棧外的身影,不由地咽了一口唾液。那一身藍青色衣衫的老頭站立著,渾身的氣力波動開去,藍紫色的鬥氣回蕩著,他的腰上系著一塊木牌,上面赫然寫著明字。
認得這牌匾的人更是吸了一口冷氣,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
「天啦,這不是唐家交易場的長老唐明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唐明什麼時候出關了,我的天,他什麼時候突破紫尊了啊!」
「不對,他還沒有到達紫尊,只差一步了!」
無數的聲音爆發出來,心想著這到底是誰得罪了唐家的人,怎麼會連老祖宗都叫了出來,這樣強大的陣勢,還是第一次見呢。
「走吧,我們去找找明朗那小子。」徑直從客棧走出,凌若惜和洛冥羽只是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人,轉身就走。
一旁的銀狼雙腿顫抖著,整個人都快貼在了宇文志遠的身上了,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顫巍巍的說道:「志遠,等,等我啊,這裡真的有這麼邪門嗎,我,我還是不去了吧。」
「你確定要一個人留下來?」宇文志遠將那一個人咬得特別重,那嘴角向上揚起,揚眉看著眼前的人。
「不不不,我還是跟著你們一起去!」咬了咬牙齒,銀狼連忙跟了上去。
青衣打著哈欠,疑惑的朝著對面看了一眼,那還站在人群外的唐明站立著,怒視沖沖的盯著明園客棧,恨不得現在就沖了進去。
呃……
那當初曾經去交易場上的人不由地咂舌了,那不是當初在交易場上的人嗎,十顆聖域丹都被唐欣那丫頭毀了,真是一個悲劇。
不過,這老頭出來,是為了幹什麼來著。
「唐老前輩,您這是做什麼啊?」明園客棧的老闆連忙走了出來,哆嗦著問道。
唐明則是劍眉一挑,怒聲道:「那住在你們這裡的小子們呢,就是會煉製聖域丹的人,五個人一起的,昨天還去了交易場,要我們給九千億的黃金!」
「這……」那老闆的臉色狠狠地一抽,看著眼前的這尊大神,卻是哭笑不得,指了指前方,「真不巧啊,唐老前輩,剛才出去的五個就是你要找的人,不過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不如您先坐著等他們,我給你準備幾道好菜?」
「什麼!」那鬍鬚都快被吹到天上了,唐明怒視著眼前的人,那五個臭小子,明知道他要對付他們,居然從他的眼皮子底下跑了,還讓他等著他們!
這,這他媽的算是什麼道理啊!
恨不得一巴掌把眼前的掌柜打飛出去,唐明捏緊了手中的拳頭,怒聲道:「準備飯菜,今天我非得把那幾天臭小子揪出來不可!」
不過凌若惜他們可沒有想那麼多,在他們的記憶里認為,像唐欣這麼充當有錢人的丫頭,家裡至少也應該有個一兆的樣子,沒想到居然為了九千億,連自家的老祖宗都請了出來。
無意間的錯過,倒是讓這唐家多存留了一會兒。
「你是說,明朗和一個中年男子沒有固定的場所,四處遊走?」
「明朗是撿到的孩子,那個男人沒有固定的收入和工作,不過很早之前就已經在這裡了?」
「不是吧,那你們最近一段時間看到他們在哪裡了?」
尋找了幾條街,銀狼才發現這完全就是對牛彈琴,根本說不清楚,何況這裡的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把明朗和那個男人放在心上,說一條消息一兩銀子,到最後才發現,根本沒有多大的作用。
這裡的人根本就不關心那是兩人,又怎麼會知道他們的行蹤呢。
「嘿,我知道,我知道!」拿著破碗的老乞丐跨著步子走了過來,那嘴角向上揚起,露出一抹笑容,伸手搓著自己的雙手,露出兩顆大黑牙來,「你們給我一兩銀子,我就告訴你們他們在哪!」
「嗯,說吧。」銀狼不耐煩的從錢包里拿出一兩銀子,沒好氣的看著這老頭,這些附近的人都不知道他們的消息,難道這從遠方來的老乞丐就知道了嗎?
掂量著手中的銀子,那老乞丐不由地呵呵笑道:「就在城北的破廟裡面呢,今天早上我出門的時候他們還在的,對了,那個小孩好像生病,睡在廟裡的呢。」
「破廟?你是說,他們都住破廟的?」嘴角狠狠地一抽,銀狼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是紫竹所化,又怎麼可能連銀子都拿不出來,什麼地方不住,偏偏躲在破廟裡面,這,這簡直就是找虐啊!
老乞丐點了點頭,連忙將銀子放進自己的懷中,支支吾吾的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至於你們信不信,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銀子是我的了,你們可不能搶我的銀子!」
「無論如何,先去城北的破廟裡看看,說不定他們在那。」凌若惜皺眉說道,當下邁開步子朝著城北而去。
破爛的廟宇,早已經不能遮蔽四周的風雨,那雜亂的稻草隨意的鋪在地面上,看上去有些髒亂,而那躺在稻草上的孩子,臉色有些青紫,就好像是小蟲一般,捲縮在牆角,不斷的顫抖著。
他全身還帶著傷,一塊塊青紫的痕迹出現在他的皮膚上,在淤青之上,又有一點點的紅色小點冒出,整個人貼在牆壁上,低聲的呻吟著。
那雙眼迷離的看著前方,明朗似乎看到了有人推開了前方的大門,但是卻看不真切,那一雙眼凝視著前方,只覺得一陣口乾舌燥。
感覺到那冰冷的手按著自己的腦袋,他快速的伸手握住那大手,喃喃道:「大叔,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我會乖乖的,再也不會給大叔惹麻煩了,不會了,大叔,別丟下我……」
「他在胡說八道什麼,這紅色的小點是什麼回事,看上去像是皮膚受到了刺激,生長出來了這些東西?」銀狼耷拉著腦袋,伸手戳了戳明朗的小腹,那躺著的人也不知道多久沒有吃飯了,整個人的肚子都是凹陷下去的,看上去有些可怕。
凌若惜瞪了銀狼一眼,低聲道:「青衣,把小白綁在樹上,讓他晚上一個人在這裡,我看他怎麼鬧騰。」
「不要啊,我錯了,若惜,你不要這麼無情嘛,對了,這小東西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啊!」連忙轉移話題,銀狼迅速捂著自己的腰帶,防止自己被眼前的青衣直接拖了出去。
微微皺著眉頭,雙手按住明朗的脈搏,凌若惜卻是吸了一口冷氣,皺眉道:「這種情況與我曾經見過的例子很像,只不過,我們那裡稱為天花,青衣,你知道這病情叫什麼嗎?」
「天花?倒真的像是開花一樣呢,這病情我也是頭次見,不大清楚,他體熱,身體出虛汗,而且這發出的紅點也有劇毒,若是沒有處理好,我們也會被感染的。」青衣低聲道,伸手貼著明朗的腦袋,怎麼會突然出現這種情況。
右手一展,那銀針出現在手中,凌若惜迅速朝著明朗的手指扎去,那一抹殷紅的鮮血而出,伴隨著一道道的黑色氣息,不斷流淌在地面上,能夠看出,明朗的情況不怎麼樂觀了。
迅速用銀針封住明朗的大穴,防止那毒素擴散,凌若惜皺眉道:「先離開這裡,這裡又臟又亂,容易讓病毒侵蝕,換客棧。」
「不是吧,但是明園客棧在城南,我們不可能再返回吧?」銀狼皺眉道,如果按照這樣的速度過去,眼前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存活呢,就連他都感應到隱藏在他體內的病毒有多麼的強悍,甚至會從這小身體中爆體而出。
搖了搖頭,凌若惜低聲道:「就在附近的客棧,不回去了,走!」
那幾道身影快速消失在破廟之中,朝著最近的客棧而去。
而在那之後,那黑色的身影有些失神的朝著這邊而來,下意識的伸手按在了木門之上,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有勇氣推開眼前的大門,他皺著眉頭,迅速翻身站在牆頭。
只是,那空蕩的破廟中,早已經沒有了那小身影,那曾經與他在一起的孩子,已經離開了。
冰冷的雙手緊緊的捏著,江羽冷淡的看著那熟悉的破廟,似乎還能在這裡感受到那孩子的溫度,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江羽翻身落在地面上,環視著那四周的一草一木,卻是冷然嘆息,「對不起,明朗,我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