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手指按在書案上,謝涵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應該怎樣感謝他,有機會的話,我希望出這裡,再次看看他。他真的是一個好男人,當初我爹以為,他的家產豐厚,必定不會缺少錢財,才讓我嫁過去。但是,我身子弱,在洞房花燭夜的晚上就暈倒了,他很照顧我,還對我說,今年有大貴之人出現,幫我治療身體。我會好的,我很感動。他終究是神卜,而不是醫師,我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他的事情也一天比一天多,經常早出晚歸,我知道他去了怡紅院,但是我相信他,絕對不會碰其他的女子。一年內,我父親靠著各種理由,將他的錢財全部拐騙,到了最後,還逼迫著我離開他。我當時險些哭死,他為了我,搶了丹藥,險些被人打斷了腿。最終,我們和離了。走的那天,他告訴我,他從未愛過我,讓我好好的嫁出去,好好的活下去。」
「果然,我們和離三天後,我爹就讓我嫁給了現在的丈夫,他家也非常的有錢,他根本不顧我身子好壞,強行佔有了我,還四處的宣揚,我好恨,恨我當初為什麼沒有把身子交給志遠,而是被這樣的混蛋侵佔了。他嫌棄我太過病弱,就把我丟到了娘家裡,每天去風花雪月,我爹只看著他家裡的錢財罷了,有時候我真想一頭撞死在這裡,只是,他讓我好好的活下去,我想,有生之年裡,再出去看看他,看看他現在,過得怎樣,還好嗎?」眸中的淚緩緩滴落著,那坐在大廳內的人早已經哭成了淚人,不斷哽咽著,臉色一陣慘白。
凌若惜單手拍著她的肩膀,搖頭道:「別傷心了,既然已經發生的事,就讓它繼續吧,你不喜歡那個王家公子,今後就留在這裡,好好的活下去。至於宇文志遠,我們會帶他來看看你的。」
「真的嗎?可是,我現在會不會很醜,會不會很難看,志遠看到我後,會不會認不出我來,這麼多年了,他……」慌張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著,那又哭又笑的人兒看著眼前的三人,伸手整理著自己的髮髻。
青衣點頭笑道:「當然,你很美,很美麗。不過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原因,他現在幫人看什麼錯什麼呢?」
「這個嗎,我也不知道,我嫁給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算不出什麼了,但是他很照顧我,也提醒了我很多,讓我免於非命,我覺得他不是看錯,而是故意看錯,他,不想說出他看到的事情。」謝涵捏著雙手,否則在她嫁過去的時候,為什麼他的提點,都讓她一次次避過兇險,但是為什麼那個男人會這樣,就連她也不知道了。
「如此說來,多謝了,剛才小姐所服用的定心丹,能夠調節你的身子,作為回報,這裡的一瓶丹藥都給你,吃上幾天,你的病情就會好轉的。」微微頷首,凌若惜淡笑道,伸手將手中的白玉瓶放了下來。
雙眼盯著眼前的凌若惜,謝涵就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兀的站起身來,「我記得了,當初在家裡,很多煉製丹藥的醫師,還有很多能使用鬥氣的鬥氣師,都到過志遠的府邸,都來找過他,至於什麼事我不知道,不過他們每次來,志遠的臉色都會非常的難看,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些鬥氣師的原因,所以志遠才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鬥氣師?」怪了,鬥氣師找宇文志遠幹嘛,難道修鍊什麼的,還要靠著卜卦生活嗎?
當下,三人告辭,出了這府邸,實在想不通,也只能到時候去看看,聽聽這宇文志遠怎麼解釋。
如墨的星空展現開來,那唯美的月色讓人迷醉,讓人痴狂。一輪皎月而起,懸掛在天際頭。
那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房檐之上,淡淡的欣賞著眼前的月色,那嘴角向上揚起,露出一抹笑意,單手拖著自己的下巴,任由著那風兒輕輕扶起他的衣衫,那一雙仿若星辰般的雙眼卻是看著前方,似笑非笑。
「轟!」下方的動靜兀然響徹開來,緊接著那一道黑色的身影猶如閃電般破空划出,反手就是一拳朝著對面的人砸去。
「哎呀呀,我難得過來看看你,你居然這樣接待我的呢,真是讓人感覺到失望呢。」嘴角向上一勾,那站著的人迅速後退,仿若鬼魅的身影快速閃開,站在房檐的另外一邊。
那一張臉,居然與宇文志遠一模一樣,帶著邪邪的笑意,讓人心頭一顫,而他全身的氣質卻不似宇文志遠那般沉默,反而讓人覺得瀟洒自然。
凌若惜微微皺著眉頭,冷聲道:「你是誰?」
「好傷心啊,我們今天才見了面,你居然忘記了我是誰,我就是給你送錢的,不過大半夜的睡不著,還惦記著你的糖果,不如多給我幾顆,我吃吃看?」無奈的看著凌若惜,那男人攤手說道。
嘴角一抽,凌若惜低聲道:「我知道,但是你的名字,告訴我。」
「這麼快就想知道我的名字了?可惜我對你不感興趣呢,不如把你夫君的名字告訴我吧,我好像記得,你叫他冥羽,嗯,真是好名字呢。」回味的點了點頭,那站著的人卻是眼眸中的光芒一閃而過。
那黑色的身影瞬間而至,卻是與他的動作擦肩而過,他隨意的站在另外一旁,雙目看著洛冥羽,這才滿意的點頭說道:「真是心有靈犀呢,我剛想到你,你就出來了。乖,好想你呢。」
「你是誰?」冷淡的看著對面的男人,洛冥羽皺著眉頭,那右手微微一張,紫色的鬥氣爆發開來,朝著對面的男人侵襲開去。
那站著的人卻是無奈的一笑,伸手一點,那前方的紫色鬥氣一顫,在瞬間化為煙塵,他只是挑眉笑道:「你也這麼急啊,不過我不喜歡太過急的男人呢,對人呢,要溫柔,你們都這麼著急,讓我覺得好害怕,好緊張,好擔心啊。」
「擔心你大爺的,說吧,變態,什麼事。」青衣險些將晚上的晚餐都吐了出來,冷眼盯著這來歷不明的人,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變態?那男人似乎很興奮的樣子,點頭說道:「好好好,變態這名字不錯的,以後你們就叫我變態吧。我看你們今天似乎很忙的樣子,還找什麼神棍,不過呢,放棄吧,他是不會告訴你們消息的。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經封卦了,除非你們有什麼可以打動他的東西,不過看樣子是沒了,祝你們好運,或者說,可以去劍閣樓看看,那裡,說不定會有消息呢,以你們的身份,去劍閣樓,輕而易舉吧。」嘴角向上一勾,那站著的人兀然後退,而後整個人仿若閃電一般,完全消失在這黑夜之中,劍閣樓?
「抱歉,我不知道紫竹在什麼地方,既然你們有羅盤,就應該能夠定出它的位置,我插手,不就多此一舉了嗎?」淡漠的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人,宇文志遠只能無奈的一笑。
那四面漏風的房屋,當真不是能夠住人的地方。
銀狼搖頭道:「沒事,我想你只是累了而已,休息吧,明天跟我一起走,就算你現在是過街的老鼠,我也是你的兄弟。這裡混不下去,就跟著我們,我們會帶著你離開!」
「謝咯,不過這事還是到時候在說唄。」宇文志遠呵呵一笑,整整一夜,他都沒有算出紫竹的具體位置,目光朝著門外看去,卻是不由地愣住了。
「你們三位倒是挺早的,到這裡來可是叫銀狼出發的嗎?」宇文志遠呵呵笑道,伸手拍了拍銀狼的胳膊,既然不是來玩的,就應該有著自己的目的了。
銀狼起身看著對面的三人,皺眉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們……」
「轟!」那整個茅草屋兀然倒塌開去,前方屹立著三道身影快速閃現而出,濃烈的氣息充斥在整個房間之中,那筋骨著的力量爆發開來,銀狼根本還沒反映過來,只覺得腦袋一沉,整個人朝著地面上倒去。
劍閣樓,擁有著最強閣樓之稱,裡面放了無數的寶典秘籍,也是所有鬥氣師所愛的心法兵刃,越往上,那書籍越重要,十層樓,卻是包羅萬象,常人根本無法跨入其中。
「請請請,幾位大人前來紫豐國參觀劍閣,自然是我等的榮幸,只是不知大人們,想看看劍閣哪裡呢?」那肥胖的官員呵呵笑道,這可是端雲國來的人,還有著陛下所賜的金牌,他們能不好生招待著嗎?
青衣抬頭望著那高聳入雲的劍閣樓,頷首笑道:「聽說劍閣樓非常的宏偉,我們也想進去看看,不知大人可否行個方便呢?」
「呃……」嘴角一僵,趙鑫愣住了,他從未想到這來的三人,會直接看劍閣樓,一般來說,其他人到達劍閣,都會選擇去其他地方看看遊玩,吃吃喝喝,而現在……
猛地咽了一口唾液,趙鑫連忙笑道:「不,不是我不行方便,只是……」
對上青衣的眼神,趙鑫的嘴角更是狠狠地一抽,繼續說道:「這個,大人,並非是我不願意讓大人們上去,而是,這劍閣樓外有陣法,就算是我們也進不去啊。」
「陣法?莫非裡面還有什麼厲害東西,用陣法困住不成?」劍眉微微一挑,青衣皺眉問道。
心中一顫,那來自靈魂深處的一抹氣息侵襲開來,凌若惜不由地臉色一沉,那額頭上的一抹銀色光芒大現,她心頭一顫,迅速上前看著那天空,伸手按住自己的額頭,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