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展,凌若惜快速的將紫竹收回,只是下一刻,整個大地顫抖了,連同著那湖面也顫慄了起來。巨大的石像微微顫抖,就好像是觸動了什麼一般,那石塊不斷朝著下方掉落著。
「出什麼事了!是,是你們!」去而復返的柯達愣住了,當看到那四道身影之時,更是臉色大變。但是現在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冷冷的看著那一尊石像,下意識的顫抖著,「這是,女神的石像……開始脫落了,女神,會出來了……」
「什麼意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銀狼險些被那力道摔飛了出去,左右不定,他們只不過是取了女神腳下的紫竹罷了,這又怎麼了!
一股濃郁的靈氣爆發而出,四周的樹木花草全部瘋狂的生長著,而那石像,則是從上方開始朝著下面掉落著,不斷湧現開來的白色光芒仿若螢火蟲一般,盤旋在這上空之中。
「你們還問我什麼意思!你們不是離開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女神的嘆息是禁地,禁制一切外人進入!祖宗有訓,若是外人進入,女神就會蘇醒,我們又會陷入無邊的苦盡之中,天災不斷啊!」額頭上的汗水不斷滴落下來,那前方的山石不斷的滾落而出,朝著下方砸來。
那屹立在湖中的石像顫抖著,一抹冰冷的氣息籠罩著這天地。
「咔嚓……」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一般,那前方的石像上,仿若蜘蛛般的紋路展現開來,看上去有些嚇人。厚重的石塊掉落著,卻是在瞬間崩潰。
白色的身影,雙手十指緊扣,卻是跪在水面之上,歷經了千年,她的容顏依舊沒有改變,就那般淡淡的跪在湖面上,像是祈禱著什麼一般,低著頭。任由著那無數的石塊掉落下來,她那捲長的睫毛顫抖著。
「這,這是女神,雪!」返回的美雅看到眼前的這一切,早已經嚇得呆住了,她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話,眼前的人真的會出現,還是這般真實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雪,這就是他們的女神,雪嗎?她是那麼的漂亮,千年了,還是那麼的美,從未改變過。
卷長而翹密的睫毛顫抖著,那跪著的人似乎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就像是一個渴睡的孩子一般,緩緩睜開自己的雙眸,那漆黑的雙眸看著前方,緩緩伸手接住前方的白色光芒。
「嗡!」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炸裂開去,那白色的光芒猛然一顫,化為利劍,直入雪的體內。而她,依舊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對面岸邊上的人,「多少年了,終於再見到你們了。」
「你,你……」那岸邊上的人早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從小的時候就聽老人們說過,這石像里,藏著一個女子,她的一聲嘆息,化解了天地間所有的災難,她就在石像中,看著他們。
本以為只是普通的傳奇故事,沒有想到,今日卻是真實的看到裡面的人,這才他們如何不震驚呢!更何況千年已去,為什麼眼前的人還是當初的模樣,那白色的裙子舞動著,仿若池塘里翩躚的荷葉一般,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你們,就是喚醒我的人?」雙眼中的目光閃現開來,雪的目光落在凌若惜的誅魔琴上,不過一瞬間,她那瞳孔緊縮,白色的身影在一瞬間到達凌若惜身前,雙手按住了誅魔琴。
全身微微顫抖著,她的神色有些慌張了,再次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女子,搖頭道:「不可能的,誅魔琴為什麼在你的手中,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什麼他?誅魔琴是用來拔起紫竹的,而且我們是從一隻狐狸手中得到的,你跟那狐狸是什麼關係?」凌若惜皺著眉頭,完全不明白眼前的人在說什麼,莫非,眼前的人指的是當初那個進入這裡的鬥氣師嗎?
平復著自己混亂的氣息,雪皺眉道:「狐狸?狐狸怎麼可能擁有這樣的天地至寶,更何況,這誅魔琴只有擁有血脈傳承的人才能彈奏……」
伸手一撥琴弦,那悅耳的琴弦聲回蕩開來。
眼前的人,能夠彈響誅魔琴?
不光是凌若惜,就連一旁的青衣和銀狼都愣住了,就連洛冥羽也沒辦法彈奏的琴,居然被眼前存活了千年的人彈響了!而且,還是那一副很了解誅魔琴的樣子。
「你,認識誅魔琴?」凌若惜低聲問道,順勢將誅魔琴放入雪的懷中。
微微頷首,那淺笑著的女子伸手抱住誅魔琴,輕輕的撫摸著那古琴,淡淡的笑道:「怎麼會不認識,這是他的東西呢。當初,就是他以這古琴,為我尋找紫竹,才給了我鎮壓一切的力量,只是未曾想到,今日破除禁制的,也是這誅魔琴,只是,來的人,不是他罷了。」
想到那曾經的人,雪不禁輕聲一笑,那纖細的手指波動著琴弦,吟一曲高歌,手中的動作不減半分,淡淡的笑著,猶如一隻跌落人間的精靈一般,「他喜歡隱忍身份,喜歡四處遊山玩水,還說什麼這是享受世間的生活,他說,他有一個家,但是卻在不斷的變幻身份,不斷的轉換自己的身份,他是他,他也是千年之前的他,萬年之後的他,我喜歡他,只是……」
手中的琴弦微微一顫,雪緩緩站起身來,接住那空中散開的水花,「只是,我配不上他,他有他的自由,我有我的使命,我終究不過是上個時代的產物,本就不應該活到現在。或許,應該說,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蘇醒,不應該入世,也不會有現在的難分難捨。」
「那個他,是誰?」凌若惜小聲的試探道,不由地伸手拖著自己的下巴,為什麼聽到那自由兩字,她就會想到自己的老爹,在娘親的記憶中,他也是這樣不受拘束的人,喜歡四處遊盪,不然也不會致使娘親被關二十多年。
他也許,根本就不知道娘親的消息吧。
想到這裡,凌若惜更是無奈的一笑,自己的父親,她倒當真是一無所知呢。
嘴角向上一勾,雪將手中的誅魔琴遞給凌若惜,伸出那略帶冰涼的小手,按在她的小腦袋上,淡淡的笑道:「能夠彈響誅魔琴的人,就是他的直系血脈,你是他的後人,這誅魔琴是他親手所打造,琴弦是以上古神龍的龍筋打造,琴身是以決戰之顛的萬年古檀木而做,滴入他的精血所化。」
「後人,呃……」凌家什麼時候有那麼偉大的人了?凌若惜的嘴角不由地一抽,不大怎麼相信了。
微微頷首,雪淺淺的笑道:「對,後人,他是凌風,你,聽過嗎?」
「什麼!」
凌若惜和洛冥羽的臉色同時轉變了,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凌風,凌風,多麼熟悉的字眼啊。她,又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又怎麼會不知曉呢!
看到兩人獃滯的表情,雪不禁呵呵笑道:「看來你們是知道的呢,凌風,就是他,千年之前相遇,他喜歡……」
「不可能,我爹應該才幾十歲吧?」凌若惜的腦袋有些短路了,但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的爹在千年前怎麼會出現了。
搖了搖頭,洛冥羽扣住凌若惜的手腕,皺眉道:「不,千年之前,他確實存在,不然誰教的我武藝,刀法?他,只是變幻了自己的身份罷了。」
「身份?」心中兀然一顫,凌若惜不由地捏緊了自己的雙拳。
雪則是淡淡的一笑,點頭一笑:「沒錯,他在凌家的身份是無人能及的,而且,從很久以前,他就存在了。他以不同的身份生活在凌家,但是每到一段時間就會離開,前往誰也不知道的地方,他對我說過,若是有機會,真的很想從小孩慢慢長大。」
「這對於我來說,真的是很荒謬的說法,人已經長大,又怎麼可能回到幼兒的時間裡,再一次長大呢。不過,看到你,我就應該知道了,他是做到了,從小,慢慢的長大,再到離家出走是,呵呵,真像是他的作風。你就是他的女兒吧,你很漂亮,你的娘親也應該更漂亮了。我很喜歡他,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呢?」雪眼中的光芒閃爍著,就好像是想到了外面的一切,想到了他口中的世界,恨不得現在就離開這裡,到達外面去看看。
只是啊,她還有著她自己的使命,根本沒有辦法離開這裡一步呢。
什麼意思,難道她的父親再次出生了一次?凌若惜的嘴角抽搐著,這是什麼邏輯,但是,在這葯醫學中,也是存在著的,若是知道如何配置藥物讓自己縮小,除了思想上的不一樣,其他地方都能與孩童一樣。
不過,想到活了千歲的人還這麼做,凌若惜真的是,有點沒辦法接受呢。
「也許你也無法理解你的父親為什麼會這麼做,但是啊,我聽他說,他很喜歡家的感覺,為此,他不斷的去追尋家,但是都失敗了,我很想給他一個家,只是……我做不到!」伸手一展,那漫天的雪花灑落在湖面之上,雪眼中的光芒閃現開來,呵呵笑道:「以我的身份,又怎麼可能與他在一起呢。現在的他,還好嗎?」
「遊歷去了,找到慕容銘老頭,他也不願意告訴我父親的消息,不過讓我收集紫竹神針,才啃告訴我。」凌若惜皺眉說道。
「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麼地方都呆不久,過一段時間就會離開的。你的母親,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