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懷城四周環水,算是水上之鄉,但又帶著神秘的氣息。四周高山峻岭,風景宜人。還沒入城中,遠遠的就看到了那高聳著的白塔。
「那邊的白塔就是丹懷樓,它四周種植著翠竹,連壁畫都是柱子,想要在裡面找到紫竹,確實很難。」當初的他尋找白荷,也尋找了無數次都沒有找到,更何況是現在呢。
搖了搖頭,一旁的沈晴也疑惑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有什麼紫竹,當初我離開的時候,是黃明給我吃了假死葯,把我帶了出去,之後將我易容,因此躲開了所有的士兵,去了金琴國。丹懷樓我住了十幾年,裡面似乎真沒什麼紫竹。」那熟悉的地方,幾乎是每一寸的土地她都記得,又怎麼可能忘記呢。
「那就奇怪了,不過近了用羅盤看看,就能查找出紫竹的所在地了。」凌若惜點頭道。
距離那白塔越來越近,到了最後眾人才看清楚,那哪裡什麼白塔,分別就是一座非常豪華的閣樓,至少有十幾層,互相緊挨著。而在那白塔下方,則是寫著丹懷樓三個大字。
東陽澤買下了這裡,每天都會有人到這裡來打掃,因此丹懷樓的環境還算是不錯,當真是纖塵不染。
「幾位,請進吧。」淡然一笑,沈晴伸手按在門上,就要推門而入。
只是,那奇異的歌聲回蕩在門邊,傳了出去。
悠揚的聲音帶著一陣陣的悲傷,那玩轉的歌聲回蕩在內,卻是與沈晴唱歌的聲音一模一樣。但是,沈晴就站在這裡,根本沒有開口,又怎麼可能……
「這就是歌聲了嗎?」直接推門而入,凌若惜朝著四周看去,卻是根本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而那前方的舞台旋轉著,正是給歌姬們唱歌跳舞的場所,四周的桌子椅子都沒有動過,依舊是原來的樣子。而那上面的樓層互通著,就好像是進入了高樓大廈一般。
又好似唱歌的一瞬間,那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你,那種感覺,當真難以用言語說出來。
歌聲戛然而止,完全靜了下來。
右手一展,那羅盤落入自己的手中,凌若惜柳眉微微一挑,看著手中的羅盤,朝著四周打量著。
「嗡!」那手中的指針搖擺不定,根本沒辦法直接確定紫竹的位置。又是這情況……凌若惜拍了拍手中的羅盤,莫非眼前的東西是太舊了的原因,老化了嗎?
青衣卻是哭笑不得,連忙說道:「別拍了,再拍就壞了。現在白荷姑娘在這裡,你怎麼能夠看到紫竹的位置呢。」
恍然大悟,凌若惜抱歉道:「白荷姑娘,能否先行在外面等一會兒。」畢竟眼前的人的身上帶著紫竹的氣息,兩紫竹會互相干擾,也會使得羅盤混亂,根本無法分出到底哪裡才是真正的紫竹。
伸手摟住身邊的人,東陽澤淡漠的說道:「那好,你們在這裡找找,我與白荷現去前方的鳳來客棧等你們,一天時間怕是沒辦法發現紫竹,就多等幾天吧。」
「去吧,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玩得開心一點哦。」揮舞著自己的雙手,銀狼呵呵笑道,那雪白的牙齒露出,卻是有著一絲絲的陰冷寒氣。
尷尬的一笑,東陽澤帶著白荷離開了。
伸手亮出羅盤,那手中的羅盤定著前方不動了,凌若惜則是朝著那邊的舞台而去,手中的羅盤微微一顫,眨眼間,那指針猛然偏轉,朝著另外一旁而去。
看到這一幕的銀狼更是晶海了,那一雙眼都快瞪了出來,駭然的看著眼前的凌若惜,不由地叫道:「快,快看啊,指針怎麼動了!你不是說指針指的方向是紫竹所在的方向嗎,難道這個紫竹自己長了腳會跑啊,怎麼還這邊一下,那邊一下的!」
「閉嘴吧你,讓若惜好好看看。」青衣伸手揪住銀狼的衣服,將他拉了過來,也免得這眼前的小子打擾了身邊的人,何況那複雜的羅盤不是靠一根指針來判定的,要是差了一點,就無法正常估量出地點。
然而,一旁的凌若惜卻是不由地苦笑一聲,搖著手中的羅盤笑道:「還真是小白所說的那樣,紫竹長了腿的,會跑,只要我稍微靠近它,那小東西就迅速轉移,都已經閃了三次了。」
啥,真的長了腿?銀狼在腦海中幻想著長了腿的紫竹,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連忙解釋道:「那該有多難看啊,不行,還是想個辦法,讓它定下來,這樣我們也好知道它在哪啊。」
「不用這樣也可以。」右手一張,那誅魔琴出現在手中,洛冥羽微微頷首看著對面的人。
凌若惜只能無奈的收回羅盤,反正已經確定了紫竹就在這裡了,接下來就用琴曲把它釣出來就是了,也不用那麼的麻煩了。
坐在洛冥羽的懷中,凌若惜伸手按在琴弦,嘴角向上一勾,任由著那一雙大手放在自己的手指上,帶著自己的手指挑撥著琴弦。
低沉婉轉的琴音爆發開去,那振奮人心的旋律傳開,坐著的人淺笑著,那雙眼盯著前方,等待著紫竹自己出現。雙手中的越加的快了,仿若閃電一般撥出。
那道道的寒氣侵襲開來,一股仿若碧浪般的氣息震蕩開去,前方的桌椅猛然一顫,險些被震為粉塵。盡量控制著自己的力道,凌若惜分神朝著兩邊看去。
「別分心,紫竹可不是那麼好出來的,青衣老鬼,你和銀狼一起盯著,看它到底在哪。」雙手中的動作展開,那低昂的音樂爆發,在整個樓層中回蕩開來,是那般的動聽。
凌若惜也不敢多加查看,低下頭來看著那修長的手指,隨著他的琴音一同入境,就好像站在那高山之上,恍然間又到了流水之中,那漫天的氣息朝著自己展開,讓人難以自拔。
紫色的光芒閃爍著,卻是在瞬間消失。
銀狼連忙叫道:「在那裡,我看到了,不過被它跑了,還真了腳啊,這都能跑?不是說了嗎,紫竹會移動,但是在移動的過程中被人吃了,就只能活該了!」
手中的動作一頓,洛冥羽停了下來,那四周已經失去了紫竹的氣息,很明顯,那東西又躲了起來了。「看來只能明天看看,能不能把它給引出來,今天它是不會出來了,我們回去吧,想一個萬全之策。」
「誒?就這樣走了,你不是說你自己的琴藝很好的嗎,怎麼連一個紫竹都沒辦法引出來,真是丟臉到家了啊。」銀狼在後面說道,有些無可奈何,看著那前方的樓宇,只能關上了大門。
微風漸起,那溫柔的風兒拂起她臉頰處的面紗,水靈靈的雙眼看著前方,沈晴有些緊張了,那一雙手緊捏,根本不敢抬起頭來。
噗哧一笑,東陽澤挑眉問道:「白荷,看著我,我難道是老虎嗎,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害怕我吃了你?」
「不,只是,有些不習慣罷了。」臉頰處的紅暈浮現開來,沈晴捏著手指問道:「這些天來,我一直想問你,你跟那個冉小姐還好嗎?」
「那個女人嗎?上不了大雅之堂,只會以卑鄙的手段來逼走你,我們的婚事父皇已經同意了,這次回京之後就會為我們操辦婚禮,其他的事情不用考慮太多,我都會一一辦好,只是,白荷,這一次不能再離開我了。」伸手握住那冰冷的小手,東陽澤露出一抹笑意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眼前的人再逃離出他的手掌心了。
應了一聲,白荷迅速低下頭去,那雙手攪得更加緊了,怔怔的看著前方,伸手指著那邊,「到了,鳳來客棧,我們先進去吧,要幾間上房,這樣……」
「我知道的,我和你一間,他們四人三間,冥羽和若惜可是一對,不能苦了他們呢。」哈哈一笑,東陽澤摟著懷中的人,朝著前方踏出。
只是那對面看著白荷的人,依稀覺得這眼前的女子有些熟悉,卻是不知道在哪裡見過。有些膽子大的小地痞則是在暗中商量著。
一個乞丐顫巍巍的走到沈晴的身邊,虛弱的說道:「好心的姑娘,公子,給點吃的吧。」
「好。」沈晴淡然笑著,低頭伸手朝著自己的荷包解去,只是那前方的大手猛地揚起,按在她的面紗之上,「刷」的一下將她的面紗拉了下來。
「你做什麼!」東陽澤臉色大變,怒視著眼前的乞丐。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注意到了白荷,那驚駭的神色爆發開來,尖叫聲不斷傳出。
「天啦,真的是白荷,是她回來,她回來找我們了!」
「啊,救命啊,白荷回來了,鬧鬼了!」
「快,快讓開啊,鎖門啊!」
「開什麼玩笑,白荷根本沒死,你們緊張個什麼勁啊!」眼看著那一群人橫衝直撞,銀狼連忙讓開,以防被撞飛了出去。呃,當然了,是害怕其他人撞在了他的身上,被他撞飛了出去。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