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你們在場,可發現皇爺爺有什麼異樣?」放下手中的毛筆,南宮默盯著眼前的女人,單手敲打著桌子。
低泣著的女人抹著眼淚,其中一個則是哽咽道:「回殿下,當日皇上在酒池裡作樂,和柳妃娘娘親熱之時突然暈倒,這是我們有目共睹的。」
「我……」那柳妃更是嚇得臉色慘白,她看上去有些病態,但卻還是爬著上前一步,搖頭說道:「殿下,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在此之前,皇上也跟她們一起親熱過,我……」
「那麼那天跟皇爺爺有過親密之舉的,都出來!」南宮默才沒有興趣聽他們的細節,那劍眉緊皺,冷冷的盯著眼前的妃嬪,「我所指的親密之舉,你們應該知道,出來!」
一時間,跪在大殿中的人臉都紅了,知道殿下所指的是什麼事,那彆扭的三人朝著前方移動了三步,而那一個神色空洞的女子,也上前了三步。
四個人嗎……
南宮默揮手,讓周圍的護衛帶著其他的妃嬪下去,只留下眼前的四人。他就像是有所思一般,單手拖著自己的下顎,在這四人的周圍走動著。
「殿,殿下……」那柳妃全身一顫,兩眼含淚的看著南宮默。
周圍的兩人也緊靠在一起,不斷的顫抖著。而南宮默卻是停留在那個冷淡的女子身前,淡淡的問道:「敢問麗妃娘娘,為何不哭不鬧呢?」
「像一個小女人一樣,吵著鬧著,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嗎?」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那跪在地面上的人只是冷淡的看著前方,就好像身邊的這一切都與她沒有任何的關係一般。
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那一旁的柳妃叫道:「對了,太子殿下,那天嬉戲的時候,皇上要了她,她還是處子之身,當初流了很多血,皇上病下,跟她脫不了任何關係!」
「啊?」就連南宮默也鬱悶了,皇爺爺娶回來的女子,哪一個不是晚上就行房的。
麗妃只是冷淡的跪著,那白皙的臉頰上浮現了一抹病態紅,輕咳道:「殿下,當初皇上醉了,所以並沒有行房。這也要經過殿下的審查嗎,還是說殿下認為,我是不祥之身,會招來惡疾?」
「對,是這樣的,殿下,這女人一定是……」
「閉嘴。」南宮默喝斥道,一旁的柳妃迅速閉上嘴,顫抖的看著眼前的南宮默。
什麼不祥之身,都是騙人的。但是,按照太醫所說,那葯只能女性所下,而且,只能是交合的時候,如果是眼前的麗妃,她又是如何做到的?
微微皺著眉頭,南宮默坐上軟塌,那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書案,淡漠的看著眼前的四人,那睿智的光芒一閃而過,他讓護衛關上大門,居高臨下看著眼前的女人。
「忘記告訴你們了,皇爺爺不是生病了,是中毒,而解藥,只有施毒者才有。你們要是招出下毒的人,我就繞你們不死。」嘴角向上一勾,南宮默神色冷淡的看著四人。
臉色大變,柳妃迅速偏頭看著床上的慕容華,不由地全身一震,其他兩個妃子也嚇得哭了起來,她的臉色很難看,猛地伸手指著眼前的麗妃,「是你,是你對不對,你對皇上用毒,好狠的女人,你真狠啊,沒想到你這樣對皇上!你簡直無恥!」
「放手。」看著那揪著她頭髮的柳妃,麗妃只是冷冷的轉頭看著眼前的人,難得一見的狠光從她的眼中一閃而過。
而上座著的南宮默,則是剛剛捕捉到那一道利芒,好似星辰般的眸子中閃過一道利芒,他的右手緊捏,卻是沒有阻止眼前的兩人。
嘴角向上揚起,麗妃轉頭看著柳妃,「沒有證據,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就是殺人兇手?」
「你說呢!你平日里就不學好,偷拿我們的頭飾胭脂,又背著皇上勾搭太監,偷漢子,你早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對不對,這是你對皇上下的毒,你這賤人!」猛地一巴掌落下,柳妃撕扯著麗妃的頭髮。
而那跪著的人,卻是出乎意料沒有反抗,只是淡淡的一笑,那神色卻是有些凄冷了,就好像是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對待方式一般,冷淡的看著地面,那白皙的手指卻是緊捏在一起,眉頭緊皺。
「好了,柳妃娘娘,你不是街頭的潑婦,不用這樣對待同你一樣身份的麗妃娘娘吧。」南宮默喝斥道,眼前的麗妃是屬於冷淡型的,不善言辭。而柳妃卻是喜歡胡說八道,強行加上去的,而另外兩個,從剛才到現在,似乎一句話都沒有說。
南宮默看著另外兩人,低聲問道:「那麼,林妃娘娘和雪妃娘娘,你們怎麼看呢?」
「我們……」跪著的林妃抬起頭來,對上南宮默的眸子,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顫聲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皇上寵幸了雪妃之後,又堅持寵幸了我,然後麗妃,最後是柳妃,我們……」
「我沒問你們是什麼順序,下毒之人,不為自己辯解嗎?」南宮默打斷了林妃的話,他不得不對自己的皇爺爺豎起大拇指了,都多大的年齡了,還堅持著做這種事。
不過他忽略了,在錢藝的眼中,他就是一個超級大變態!
臉色大變,林妃搖頭道:「不,不是,殿下,我沒有下毒,下毒對於我們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更何況皇上若是駕崩了,我們也得與皇上陪葬,我又怎麼可能下毒呢……」
「對,一定是麗妃,她根本就不怕死,把生死置之度外,又怎麼會在意我們的感受!」跪著的雪妃也跟著叫道,伸手抹著淚珠兒,「麗妃娘娘,你就承認了吧,被害的我們一同受苦,姐妹算是求你了,把解藥交出來吧。」
而那跪著的人,只是淡漠的抬起頭來,對上南宮默的那雙眸子,淡淡的說道:「我沒有下毒。」
「沒下毒?你沒下毒皇上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還在狡辯!」怒吼著,柳妃伸手就要去抓麗妃的頭髮。
南宮默卻是搶先一步,冷冷的扼住柳妃的手腕。「柳妃娘娘,你好歹也是這皇宮的娘娘,做什麼事情都要對得起你的身份!你現在的樣子,跟潑婦有什麼區別?」
「殿下,你這算是偏心!難道她就有這麼好嗎,讓你們爺孫都對她著迷!」柳妃變得更加不可理喻起來,那怒火直衝腦門,什麼話都敢說出來了。
「啪!」冷冷的一耳光甩在柳妃的臉頰上,南宮默提著那女人,狠狠地甩在地面上,就像是霸道的君王一般,坐在軟塌之上,「來人,把柳妃拖出去砍了!」
「你,你憑什麼!太子殿下,南宮默,你憑什麼砍我!我是柳妃娘娘,算輩分是你的奶奶了,你說砍就能砍我的嗎!」臉色大變,柳妃立刻搬出了架子,不過那顫抖著的雙腿還是出賣了她。
冷冷的一笑,南宮默劍眉微微一挑,「你說呢?你貴為柳妃娘娘,實際上跟街頭賣菜的婦人沒有區別,宮廷內的禮儀你還沒學會嗎?你一再羞辱我,挑釁我,如今又侮辱麗妃娘娘與我有染,就憑著這一句話,你就該死!來人,拖下去,砍了!」
「你……你……你,皇上救救我,皇上……這小賤人麗妃分明就是與太子聯手,害的你中毒,就是想讓你死,他好登基,與麗妃同流合污!」
「碰!」結實的一腳,狠狠地踹在柳妃的肚子上,那坐著的女人,被這一腳是踢飛出去,猛地撞在柱子上,不可思議的看著前方的女人。
就連南宮默也都震驚了,挑眉看著眼前站著的女人。
她所擁有的智慧是無人能比的,依舊那般冷淡的站著,沒有害怕,甚至連隱藏自己的情緒都無法做到。她的神色很冷,卻是那般的自然,與她體內的傲骨融為一體。
眼中的殺氣大現,她雙拳緊捏,偏頭看著地面上的兩個女人,「解藥拿出來!」
「你,你想做什麼,麗妃,你想幹嘛!」雪妃下意識的後退著,那眼中的驚恐神色露出,伸手擋在身前。
而站著的麗妃沒有給她任何的機會,「次啦」一聲,將雪妃的衣服朝著大廳內拋出,幾乎是將雪妃脫光,只剩下了褻衣和褻褲,才從雪妃的胸口裡找出了一包白色的藥粉。
她就這樣冷淡的走到慕容華的床邊,而她的動作,卻是下意識的溫柔起來,伸手解開那藥包,卻是一口將解藥含在口中。
那可是藥粉,入口即化的啊!
就連南宮默都愣住了,猛地站起身來。但是,那前方的女子,卻是俯下身來,輕輕的吻在慕容華的嘴唇之上,那一抹乳白色的液體灌入慕容華的口中,不斷的咽了下去。
「嗜血蠱,需要女子與男子交歡方可成功,但是解藥……必須以女子的性命交換,以口含飲血草藥粉,吐出男子口中,將嗜血蠱引入自己體內。極寒之蠱進入,存活一個時辰。蠱死,人亡。」低沉的聲音從她的口中吐出,她坐在床榻之上,輕輕撥開慕容華的頭髮,看著那一張熟悉的臉。
一抹淡淡的笑容浮現在她的嘴角,卻好似清風拂面,那般的溫柔。白皙的手指划過他的臉頰,落在他的眉眼之上,她輕聲念道:「西子湖畔西子情,樓外樓中雨霖鈴。畫廊綉舫霓裳舞,小橋流水葉聘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