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狂妄的男人

看來沒希望了。聳了聳肩,凌若惜坐了下來。「你們這裡的荷花和香火,都是什麼時候弄的呢?」

「這個?是夫人嫁過來的時候,她的貼身丫頭種的。」劉伯低聲說道。

只是,他還準備說什麼,那邊的赫連雨已經牽著夜香走了出來。

當凌若惜第一眼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就連她自己都愣住了。當初讀紅樓夢的時候,還在想這個世界上,哪裡會找出如此柔弱的女子。然而現在,她算是完全折服了。

就像是書中的林妹妹,那行動處似弱風拂柳,病如西子勝三分。

夜香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柔。那小家碧玉的樣子,就算是凌若惜看了,都覺得心疼。

枯瘦的人,沒有半點的血色,正如其他葯醫師所說,這第一眼所見,就應該準備後事了。

「咳咳咳……」走出的人猛地喘咳了起來,那一張臉更加慘白了,但見夜香拿著手絹捂著嘴,在那咳喘之中,凌若惜甚至看到了她手絹上的血跡。

「夜香,你挺住,這兩位是新來的葯醫師,一定會有辦法醫治你的。」赫連雨焦急的說道,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脊。

嗅著那淡淡的香味,凌若惜迅速靠近眼前的女子,那一臉迷醉的樣子,整個人都要貼到了夜香的身上,卻是在劉伯發火之前,迅速離開,右手一陣虛彈,輕聲笑道:「好香啊,不知道夫人,是用的什麼東西沐浴的呢?」

「這?」夜香不由地一愣,隨後低聲答道:「是湮香,我們李家的人,都帶著湮香,世代相傳。」

「噢?湮香呢,很不錯的藥材。能夠安心定神,有助於睡眠,而且呢……」嘴角向上一勾,凌若惜輕聲笑道:「佩戴在身上,還能保持美貌,化瘀去血。不僅如此,還非常的香。」

「謝謝。」夜香淡笑著,她不知道為什麼凌若惜會如此清楚這藥物,只是出於尊敬,回禮了而已。

她知道自己的病情,所以,就當做是最後的開心吧。這段時間,能與眼前的人在一起,她已經知足了。

「不過呢!」那站著的人迅速後退,到那桌子的面前,伸手煽動著眼前的香火,嗅著那迷人的香味,「有沒有人告訴你,湮香加檀香,就等於是砒霜呢?」

「什麼!」就連劉伯都險些跳了起來,駭然的看著眼前的人。這怎麼可能,怎麼就是砒霜了呢?

嘴角向上一勾,凌若惜煽動著眼前的白煙,繼續說道:「湮香,雖然能夠產生香味,但,一物降一物。它的敵對殺手就是檀香,兩者不可一同佩戴。」

「其實呢,一起佩戴,也沒什麼,最多就是味道有點難受而已。不過呢,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在這裡種植荷花。」那站著的人伸手撕著荷花的葉子,低聲笑道:「如果說,湮香和檀香是毒藥,那麼荷花就是導火線。它雖然美麗,味道清淡,但與這兩者相融合,就會加快兩者的毒性。更微妙的是,它加快的,是湮香的藥性。也就是說,佩戴湮香的人,是最危險的。」

伸手一勾,那小小的手絹已經出現在凌若惜的手中,那淡笑著的人輕聲道:「入侵肺腑,毒藥快要滲透到你的心臟了,現在咳出來的是血,等一段時間,就連血都咳不出來了。」

「夜香……這位神醫姑娘,可有辦法救救夜香啊!」赫連雨急了,連忙上前,拱手道:「只要能救夜香,不想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們!就算是傾家蕩產,我也願意!」

「誰要你傾家蕩產了,我對你們的錢不敢興趣。要是有機會,幫我找一個醫術很好的男人就是了。」柳眉一挑,凌若惜看著眼前的洛冥羽,攤手笑道:「把我的銀針給我,我要幫赫連夫人治療了……」

「公子,公子,外面有一個老頭,說是能夠治療夫人的疾病,已經到了!」凌若惜的話音剛落,那匆匆忙忙跑進來的下人,險些跌倒在地。

他的身後,則是跟著一個穿著錦緞的江湖郎中,手中還拿著一個專治疑難雜症的旗子,看起來倒是有模有樣的。

「這……」赫連雨卻是不由地一愣,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只見那人迅速走了過來,迅速放下手中的東西,「這位就是需要治療的赫連夫人吧?臉色蒼白,舌苔泛紅,氣息微弱,口中帶著血腥味,是中毒了,氣血攻心,導致嘔血過多,身體過度虛弱了。」

「那,先生,應該怎麼治療呢?」赫連雨迅速拱手問道。

那人只是衣袖一擺,正襟危坐,捋著自己的鬍鬚說道:「自然需要補血,夫人是中毒了,但現在用藥,怕是夫人的身體承受不了。只能先讓夫人補補氣血,好一些了才能用藥。」

「慢著!」迅速按住那人的手,凌若惜挑眉問道:「那你可知道,是葯就帶三分毒,你可知道夫人所剩多少時間?慢慢調養,那跟慢性毒殺有什麼區別?」

「哪來的毛丫頭,我江松行醫二十年,還沒遇到你這樣的丫頭片子。老管家,你倒是說說,要誰來治!」江松臉色一沉,立刻吆喝了起來。

劉伯則是眉頭緊皺,尷尬的看著凌若惜,儘管眼前的人說的很對,但是,論經驗,眼前的人自然要厲害一些。

要補身體,那確實是正確的。

「抱歉了,二位,就讓這先生試試吧。」劉伯皺眉說道。

凌若惜只是無奈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挑眉笑道:「我來這裡,是因為聽鎮上的百姓說,赫連夫人為人善良,救濟百姓。既然你們不相信我,我也沒什麼辦法了。」

「這,姑娘,不是這個意思,現在……就讓這先生試試,若是不行,你再看看,如何?」赫連雨也急著了,畢竟現在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先試試了。

洛冥羽的心情更是不爽,伸手拉著凌若惜的手腕,「既然別人不給你面子,你還在這裡做什麼。身為神醫徒弟的你,還需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嗎?」

「神醫?我呸,就這毛丫頭,奶還沒斷吧。」江松冷哼著,拿出紙筆來,「刷刷刷」的寫下了藥方,吩咐著讓一旁的下人去抓藥煎熬。

一旁的夜香咳喘得更加厲害了,那雙帶著歉意的眸子看著眼前的兩人,虛弱的說道:「對不起,我知道,我是個快死的人了,還麻煩兩位,真是對不住。也請你們兩位,不要因為我的事情爭吵,我……咳咳……」

「算了,我作為一個全新的人類,又怎麼可能跟一頭畜生計較呢。」坐著的凌若惜揚眉說道。

那捏著鬍鬚的人點了點頭,卻是覺得哪裡不對,猛地站起身來叫道:「你說什麼,你這臭丫頭!你居然罵我是畜生!」

「誒?我可沒說哦,是你自己承認的。」凌若惜輕聲笑道,並不理會那一旁的人。

抬頭看著眼前的洛冥羽,只是輕聲笑道:「看吧,沒人相信我是神醫的徒弟。所以啊,你還是別打著神醫的幌子說話了。」

你本來就是。洛冥羽無語的看著眼前的人,跟著坐了下來。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而已,那端著湯藥走上來的侍女,迅速將葯放在了桌子上。

「行,首先的第一帖葯,就是這樣。來,夫人,先行喝下吧。你們,再去煎熬第二帖的葯!」江松端起葯碗,在鼻間輕輕的一嗅,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才端給眼前的夜香。

那柔弱的女子接住葯碗,一雙柳眉緊皺,卻是硬著脖子喝了下去。那一碗的葯還沒有喝下,只聽見「噗哧」一聲,夜香口中的葯全部噴了出來。

她的臉色變得慘白無比,整個人猛地喘咳了起來,殷紅的鮮血順著她的嘴唇滑落著,咳出的鮮血將她身前的衣衫染紅,看起來更是觸目驚心。

「夜香,夜香!」迅速握住夜香的手,赫連雨的雙眼幾乎呲咧開來,迅速抱著懷中的人。

而江松的臉色更是大變,迅速粘著湯藥朝著自己的口中一送,「對啊,是這葯,怎麼會吐血了呢?」

「大膽,來人啊,把這個江湖郎中拿下!」劉伯更是大驚,迅速轉身看著凌若惜,「求二位,救救我家夫人吧。」

「銀針。」沒好氣的盯的江松,凌若惜走到夜香的身前,卻是皺眉說道:「還把這些東西擺在這裡做什麼?從今天開始,全部撤除檀香,外面的荷花池也全部填平。先把她送去房間。」

「好,好!」赫連雨點著頭,抱著懷中的人就朝著房間里走去。

相反,江松的臉色大變,迅速跟在凌若惜的身後,朝著那房間里走去。無論如何,他也要看看眼前這個小丫頭,是如何救眼前的人!

早已經暈厥過去的人,沒有半點的血色,當赫連雨觸碰到她的脈搏,那一雙眼卻是紅了,雙手緊捏,盡量吸回自己眼中的淚。

「嗯?」手指落在夜香的脈搏上,凌若惜卻是淺笑一聲,右手一展,那一包銀針出現在桌子上,隨意的挑起一根,順著夜香的百會穴扎去。

「咳……」那床榻上的人才喘出一口重氣來,只是依舊沒有睜開雙眼。

但,已經足夠了!當赫連雨看到夜香有喘息之後,整個人的心臟都快跳了出來,這怎麼可能,他剛剛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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