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正要逃跑的人,卻是被洛冥羽一手揪住,朝著地面上猛地一丟,「小子,在長輩們的面前,你還有其他選擇的路嗎?」
看著那手臂,凌若惜只是咬著嘴唇,再也不耽擱時間了,所有的工具展現開來,那連連的幻影出現,透明的管道出現在兩人的手臂之上,那殷紅的鮮血順著管道同時流出。
「放開我,我才不需要他的低賤血,放手,放開!」怒吼著,那好似發瘋的人大叫著,只是,洛冥羽的鬥氣牢牢地將他困住,任由他有千萬般的能耐,也沒有任何辦法掙脫。
空中的烏雲越來越沉重了,在上方盤旋開來。而那一道道的閃電積蓄著力量,隨時都有可能落下。
「成功了。」額頭上的汗水滑落著,凌若惜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迅速鬆開兩人,伸手將小烏朝著一旁丟去,同時握住了雨丑的手,在那一刻,她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而那一直板著臉的男人,只是嘴角向上一挑,露出一個不算太美的笑容,「抱歉了,雖然老主人讓我輔佐你,但是,我做不到了。萱兒去了,我也要陪著她,我和她約定好了,在海的那邊相見。」
緩緩將凌若惜的手移動開,那站著的男人只是微微頷首,那那般淡漠的轉過身,一步步朝著水池子的方向走去。
「你,你這混蛋……」虛弱的躺在地面上,小烏甚至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了,血液兌換,對於兩個人來說,都是身心疲倦,根本沒有多於的力氣去管其他的事情。
艱難的撐起身子,小烏望著那頭上的雷電,「你以為你這樣做,就能夠消除你在我心中的罪惡感嗎,我告訴你,我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你。就算是死,你也必須死在我的手中!」
猛地一腳踏出,那趴在地上的人迅速站起,那一雙拳頭緊握,猛地一拳朝著前方揮去,就算是死,這個男人,也只能死在他的手中!
「碰!」就在那拳頭快要觸碰到雨丑之時,那前方的一道白光猛地擴散開來,將那眼前的兩人兀的分開。
這是什麼?迅速朝著後面退去,小烏詫異的看著那一層白色的光罩,猛地抬起頭來,朝著空中看去。
那天上的烏雲環繞開來,黑色的雲越來越沉重了,而那無數道的閃電,都集中在其中,早已經將裡面的人牢牢地鎖住。
要是沒有換血,現在被困在這裡面的人,就是他了。
那是多麼恐怖的氣息,完全讓人窒息,根本無法喘息,那個男人,為什麼要去!算是同情他嗎,他不需要這樣的同情!
「記住了,你是我最心愛的女人用生命換回來的男人,不要死了。就算賭上我這一條命,你也不能死!」眼中的烈火燃燒著,那雙手緊捏的男人站在白圈之中,那一瞬間,他的雙眼變得漆黑無比,猛地仰天長嘯。
巨大的聲響,彷彿要將這一片天地震碎,黑色的衣衫猛地碎裂開去,他身體上的鱗甲快速蔓延,巨大的身體具象化,碩大的尾巴朝著四周伸展開去,那鋒利的五爪猛地按在地面上,額頭上的尖叫露出,一雙龍眼仿若能將這天地萬物看透。
「這是,龍嗎?」看著那前方的雨丑,凌若惜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原來,這雨丑的本體,並非是什麼低賤的蛇,而是龍?
搖了搖頭,洛冥羽伸手將凌若惜摟在懷中,「不是龍,是半龍。」
「半龍?」疑惑的看著洛冥羽,凌若惜不明白這話中的意思。
相反,站著的小烏緊緊的盯著前方的雨丑,整個人的身體都顫抖了,「半龍,就是已經度過了雷劫,只差凝丹這一步,就能夠轉化為真正的龍族,他是蛟龍,是度過了雷劫的龍,但是,他為什麼會變成那樣,龍族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喜歡我的娘親!」他的娘親,是鳥,不是龍啊!
龍下蛋,孵化出來的,也是龍,哪有是鳥的!
「好好回想吧,那一段被你塵封了很久的記憶。萱兒,已經等我很久了呢。」巨大的身影在那白圈之中,卻是沒有任何的抵抗動作,就那般靜靜的躺在地面上,虛弱的喘著粗氣,那龍頭靠在水池子內,龍舌一卷,水中的一柄斷劍卻是浮現開來。
但見那劍身通體藍色,就好像是藍寶石一般,釋放著淡淡的光芒,而在那斷劍的劍柄之處,一刻藍色的寶石閃閃發光。這把劍被打撈了起來,周圍的炎熱與寒冷在那一瞬間消失,就連起舞的蝴蝶,也在瞬間化為粉末。
「久等了,白烈。」爬著的巨龍輕聲笑道,那一雙眼看著前方所站著的人,沒有任何的留戀,沒有分離時的痛苦,對於他來說,也許離開,就是最好的選擇。
陣法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痛苦,他不想將這樣的苦痛留給他,只能選擇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帶走,就當作是,最後為他所做的事情吧。
「白烈……」大腦之中,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猛地一刺,胸口深處,就好像被匕首宰割著,下一刻,小烏猛地抬起頭來,那小小的身影猛地朝著前方衝去,猛地張開右手,似乎是想要抓住前方的人,「不!」
「轟!」天空之中,那一聲悶雷落下,直直的披在那龍頭之上,沒有想像中的血肉模糊,那落下的閃電將那巨大的龍身完全照亮,飄渺的身影更加的透明了,只是那一雙眼,還看著奔跑過來的人,嘴角向上輕輕一勾。
「對不起了,小烏……」
「嗡!」藍色的斷劍猛地拋飛了出去,狠狠地插在地面上,而那伸出的右手,牢牢地抓住最後的一抹幻影,卻是什麼都沒有留下。
「不!」仰天長嘯,那站著的人像是發瘋了一般,猛地敲打著地面,一拳接著一拳,眼中的淚驟然落下,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雨丑哥哥,萱兒姐姐,你們,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啊!」猛地一拳砸在地面上,那跪著的人顫抖著,他為什麼不早點想起來,為什麼要害的他們通通喪命,為什麼!
微風漸起,那青色的身影猛地賓士開來,卻是看到那天空中的烏雲漸漸的散開了,那前方的地面上,什麼都沒有留下,就連那水池子,也被劈的一乾二淨。
他,還是來晚了嗎?
「呵,這是宿命嗎,終究,逃不過的。」捏著手中的錦囊,青衣無奈的一笑,緩步走到小烏的身前,輕輕的揉了揉他的頭髮。
「宿命?呵,好一句宿命!」猛地一拳砸在地面上,小烏的身體顫抖著,雙眼直視著前方,嘴唇早已經被他咬破,卻是沒有一點的辦法。
而站著的凌若惜完全不知道眼前這一幕是什麼情況,明明那般反抗雨丑的小烏,居然會有如此的表情。是她錯過了什麼,還是他們之間,擁有著她不知道的秘密?
那消失的身影,再也不存在了。
一圈圈的烏雲散開,漸漸露出那天邊的灰暗色彩,地面上的大坑還殘留著雷電所過的溫度,只是……
「青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來這裡?」眼前的人,不是應該與邪王島的人在一起嗎,怎麼會無緣無故來了這個地方呢?
無奈的一笑,青衣搖頭道:「還不是為了雨丑的事,我晚了一步,就弄出了這麼多的差錯,雨丑,不必死的。」
伸手一展,那錦囊出現在手中,青衣徐徐打開手中的錦囊,而裡面放著的,只是一道斷裂的劍身。
下意識的轉頭朝著身後看去,那斷劍已經插在草叢中,並未有任何的變化。
「這是屠龍匕,只要用這個,刺入小烏的身體里,它就能夠回到幼年時代,根本不用經歷雷劫。」只怪他來遲了,犧牲了雨丑的性命。
迅速將地面上的匕首拿起,小烏取出那斷裂的劍身,雙眼中的淚光閃現,忍住了哭泣的衝動,只是狠狠地將那斷劍抱入自己的懷中。
如果不是他,如果是早點記起來,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永遠不會了!
「不可能的。」搖了搖頭,凌若惜伸手摸著小烏的腦袋,嘆息道:「雨丑早已經被陣法所傷,身體的機能早已經停止運轉,就算沒有雷劫,他在這個世上,也活不過一個月了。」
「什麼,陣法?」青衣不由地一愣,卻是突然醒轉了過來,不由地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他要提前過來,一定要經歷雷劫,小烏,來,把斷劍給我。」
「你要做什麼!」警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小烏不相信青衣,他甚至是害怕有人會從他的手中搶走屬於他的東西。
「如果你還想見到雨丑,你就把斷劍給我。」依舊是那淡淡的笑容,青衣微微頷首。
只是,那笑容,早已經沒有了半點的溫度。
能夠見到雨丑!全身大顫,那咬著牙的孩子伸出手來,將斷劍遞給眼前的青衣。
伸手一展,紫色的光芒將眼前的匕首包裹,那斷裂的劍身與劍柄互相吸引著,發出「嗡」的聲響。
與此同時,在那劍身與劍柄的斷裂之處,肉眼可見的深紫色光芒顫慄著,兩者就彷彿有磁性一般,朝著兩邊中間靠去。越來越近,甚至能夠感受到那兩者的氣息。
「滋!」就在劍身與劍柄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