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肌膚潰爛,皮膚壞死,腐爛的肉還在身體內殘留著,連著新生的肉一起冒出,更讓凌若惜難以理解的是,她在那些壞死的肉中,還發現了鱗甲。
沒錯,就好像是魚的鱗甲一般,半圓形的黑色的鱗片,在腐爛的作用下,也看不出它曾經的模樣了。
外傷如此,內傷更是嚴重到極點。全身的經脈受損,幾乎每一條都斷裂了,更加可怕的還是他的鬥氣,完全在體內亂竄,靠著強大的意志力下壓,心臟附近的心脈也快壞死了,靠著鬥氣的供應才勉強的運轉著。
兩個字,糟糕!
她甚至懷疑眼前的魔獸是否還活著,他的內臟幾乎全部壞死,就等於是一具被掏空了的魔獸骨架而已。
一時間,凌若惜開始佩服眼前的男人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夠頑強的存活下來。右手輕輕一展,拔下他身體上的銀針,凌若惜卻是不禁輕咦了一聲,手中的鬥氣順著雨丑的經脈朝著他的體內而已,在那心臟的附近,一縷白色的煙氣護住了他的心臟,提供給他生命的源頭,這才使他沒有死亡。
好神奇的東西!可惜,她的鬥氣有限,在這樣的環境下堅持了下來!
緩緩睜開眼,凌若惜吸了一口冷氣,看著站在身邊的兩人,嘆息道:「我只能做到這地步了,他受的傷太過嚴重了,根本沒辦法完全治療。」
「多謝……」躺在床榻上的人緩緩睜開眼,不愧是毒經傳人,只是幾針落下,他體內的疼痛減輕了不少,日夜以來,他從未合過眼,那劇烈的疼痛快把他折磨死了。也只有剛才,他小小的休息了一會兒,在夢中,夢到了她。
凌若惜只是無奈的苦笑:「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完全治好你。」
「我本來就該死,能活一天是一天罷了,對了,主人,你為小烏治療了嗎?」眼看著房間內沒有那熟悉的小身影,雨丑皺著眉頭就要坐起身來。
連忙按住眼前的人,凌若惜卻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
也只有站在那邊的銀狼,耷拉著腦袋,因為不適應這裡的氣息,鬥氣大幅度的削弱,他那一對毛茸茸的耳朵露出,一副氣憤的樣子,「那小子成天就知道殺你,知道我們要救你,就和我們搞毛了,現在說不定已經出了死亡島了呢。」
「什麼!」臉色一沉,雨丑單手按住自己的胸口,猛地抓住凌若惜的手腕,「主人,馬上找到他,他現在必須得到治療,否則……」
「轟!」巨大的響動聲爆炸開來,整個洞窟都顫抖了,那上方的岩石兀的落下,就好像是開天闢地一般,整個死亡島都移動了。
雨丑的臉色更是難看到極點,「他真的離開了,他出了死亡島了。對不起,萱兒,我沒有好好看住他,他現在……」
嘴角的險些溢出,急火攻心之下,雨丑更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雙手緊緊的抓住凌若惜的雙手,「主人,我相信你的實力,你一定能救他的,找到小烏,那孩子才剛剛出世,就算我求你……」
這個一輩子都沒有求過人的男人,第一次求人,是在這樣的場合之下。就連當初的人離他而去,他也沒有奢求過什麼,也沒有求過什麼,只知道那個時候,自己的心好痛,現在,更痛。
「想要我的若惜救他,也得說一個理由吧,你很在意他,這一點我們都能看得出來,不願意說,我們也沒有救的必要吧。」伸手拉住凌若惜,洛冥羽淺笑著看著眼前的人。
雨丑的臉色一沉,那一雙拳頭緊捏,只是咬著自己的牙齒,並不開口。
不是吧,說不緣由就這麼困難?無奈之下,銀狼只好挑眉說道:「那你至少說說那小子中了什麼毒,身體有什麼狀況,我們也好對症下藥啊!」
「這個……」雨丑皺著眉頭,但看洛冥羽和凌若惜的眼神,也只能咬牙說道:「那是因為,這個陣法的容器,不是我,而是他。」
「什麼意思!」全身一顫,凌若惜駭然的看著眼前的人,那所有的陣法在自己的腦海中閃現開來,不由地詫異道:「難道說,這個陣法的容器是小烏,你只是將陣法轉移到你自己那?怪不得你要困住小烏上萬年!」
「什麼意思啊?」好似的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銀狼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幾人,這實在變得太快,他的大腦都反映不過來了。
洛冥羽則是淺然一笑,拍著銀狼的腦袋笑道:「也不知道誰當初自己誇自己,說什麼博學多才。我來告訴你吧,死亡島上的戾氣和死亡之氣,都是由陣法轉換到容器內的。不過一般來說,都會有固定的容器法寶,只是這一次,我頭次看到以魔獸為容器的。雨丑,將原本應該植入到小烏體內的陣法,強制性轉移到他自己的身體內,因為不是神獸血脈,所以他遭受到死亡之氣的反噬,全身潰爛,就連內臟也都壞死。這個,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詛咒了。」
「我滴神啊,那他為什麼這麼做,那小子那麼任性,讓他承受陣法就是了!」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銀狼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
「呵,所謂的一山不容二虎,陣法也是一樣。作為原本陣法的主人,在這一刻蘇醒,陣法就會全部轉移到小烏的體內,所謂的毒經傳人,以毒經的能力,能夠將執行打破陣法之間的連接關係,所以,雨丑你口中所說的救小烏,就是讓若惜轉移他體內的陣法,對吧?」嘴角向上一勾,洛冥羽依舊是那淺淺的笑容,從未變化。
心中一顫,雨丑不知道自己面對著是怎樣的一個男人,那一雙劍眉緊皺,只是沉沉的點了點頭。
是的,從小烏清醒的那一刻,陣法已經全部轉移到了小烏的體內。那孩子,那孩子……眼中的精光大現,雨丑猛地跪在地面上,沉沉的磕著頭,「主人,求你,救救他!他才破殼而出,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抵抗死亡之氣和戾氣。若是沒人指導,他會被死亡之氣吞噬,走上邪道!只有找到他,讓我跟他互相轉換血脈,他就不會受到陣法的侵蝕了!」
「這……」轉換血脈四個字說出,凌若惜的臉色更是大變,她雖然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也知道輸血之類的事情,但是……這裡的水平實在有限,而且毒經中所記載的,一旦進行換血,沒有完全將對方的鮮血植入體內,那是會雙雙死亡的啊!
「求你了!」雨丑再次磕下一個響頭,臉色慘白的他捂著胸口,似乎是太過痛苦,那一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好好好,我答應你,我求你別亂動才是啊!」凌若惜都快崩潰了,看著眼前的雨丑,真不知道眼前這個變態到底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雙眼中的亮光一閃,雨丑道謝:「多謝主人,只是主人,小烏他現在出了死亡島,我們必須去外面找他。這裡面的時間和外面的不一樣,說不定外面已經過了幾天了。」
「呃……」嘴角一抽,凌若惜卻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這死亡島是在瓊玉仙島的境內,如果出去,必定會到瓊玉仙島,現在的小烏……
「不會的,瓊玉仙島只是將死亡島固定在北邊的角落而已,小烏出去的路線,不需要經過瓊玉仙島守護靈蛇的考驗,他從東邊出去的,到達的國家,就是你們的口中的是端雲國!」雨丑低聲說道。
端雲國!
凌若惜卻是不由地苦笑了,沒想到居然是端雲國。她前往這裡歷練,卻是鬧出這麼多的事情,不過呢……也算是她的教育方式有錯誤,居然會讓一個剛出生的小東西如此討厭她。
「好,我們往東邊走,出死亡島!」嘴角向上揚起,凌若惜偏頭看著眼前的洛冥羽,「你願意一起去嗎?」
願意嗎?
他的人馬還在瓊玉仙島外,等待著他的歸去。願意嗎?這裡的時間與外界的不一樣,那快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時間,眨眼就過。
瓊玉仙島,她得去,但是小烏,她也必須救!
「一切以老婆大人為主。」淡然輕笑著,洛冥羽摟著那纖細的腰肢,挑眉笑道:「雨丑,你體內的陣法與小烏的一樣,能夠感應到他現在所在的位置,帶路吧。」
「是!」
微風漸起,那蔚藍色的天空之上,數道飛鳥急速而去。落下片片的羽毛,飄飄揚揚掉落了下來。
接住其中之一,那站立著的人右手一動,原本的羽毛卻是在瞬間轉變為書信,嘴角向上一勾,無缺卻是輕聲一笑。
「怎麼了?」聽海站在一旁,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
搖頭一笑,無缺將手中的信紙銷毀,「傳令下去,讓所有的兄弟隨意活動,接到我們的信號再返回。」
「怎麼?瓊玉仙島不是……」他們跋山涉水到達瓊玉仙島,現在居然得到這樣的命令,隨意活動?
點了點頭,無缺笑道:「是王找回了王妃,現在他們需要去端雲國處理一點事情,大概會耽擱一段時間,就讓這裡的瓊玉仙島多留一些時日!」
「原來如此。」聽海點了點頭,正要轉身,卻是被那突然竄出的人嚇了一跳。
「若惜出來了,要前往端雲國?」青衣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了,若不是這裡的人禁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