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站立著的男人只是一聲輕笑,右手扼住那高大的鐮刀,銀色的身影兀然舞動開來,雙手抓著刀柄猛地朝著前方砍去。
那鐵鏈碰撞的聲音回蕩開來,在這空間下是那般的刺耳,就好像黑白無常一般,拿著鐵鏈將要捉拿前方的人。
兩股殺氣撞擊在一起,僅僅是憑空揮出的力道,那颶風飛射開來,好似刀子一般,颳得人的臉發疼。
連連後退著,凌若惜伸手擋在自己的身前,防止被那強烈的風吹了出去。就連在凌若惜身後的銀狼,也護住手中的小烏,那一頭銀色的長髮更是吹得東倒西歪了。
「天啦!」下意識的朝著前方看去,銀狼的下巴都快掉在地面上了。原本平坦的地面,被那兩股殺氣侵襲,凹凸的劍氣將地面割破,露出那深深的溝壑,而兩人原本站著的地方,卻是朝著下方陷了進去。
這究竟要怎樣的力量,才能做到如此啊!
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銀狼擦著臉上的虛汗。手中的小烏探出腦袋來,看著前方的兩人,那漆黑的雙眼一轉,迅速閉上雙眸,那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出現在他的身體上。只是,那關注著前方的兩人,根本就沒有它的變化。
「這是……」瞳孔兀的緊縮,凌若惜看著前方的兩人,駭然的朝著後面退去,剛剛的殺氣太過強烈,這兩個男人要是動起手來會發生什麼事,也許這死亡島都會被他們拆了!
她從未想到,三年後的洛冥羽居然會如此的恐怖,實力增長得比她還快,讓人來不及反映。好強的人,剛剛的氣勢,足夠震碎這裡所有了。
他們兩人都在壓制著自身的氣息,不讓自己太過暴露,而摧毀了眼前的魔獸洞窟,畢竟,這裡可以算是雨丑的老窩呢。
「有意思了,很久都沒有遇到能跟我打上一場的人了,來吧,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前方的人兀的伸出舌頭來,那分叉的長舌卷在長劍之上,順勢朝著劍身上划去。
綠色的鮮血滴落在劍身之上,雨丑就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繼續嗜舔著那劍身,冰冷的表情,再加上那瓜子臉,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他的動作,像蛇一般,就連那三角眼,也讓人心中一顫。
「蟬翼,好劍。」洛冥羽只是冷聲笑道,那兩人就好像是有默契一般,同時揮手,那兩道黑色的鬥氣匯合在一起,兀的朝著四周擴散開去,形成一道黑色的結界,將外面的兩人擋在其中。
下一刻,原本站立著的兩道身影已經消失,在結界之中,只能看到上下移動著的兩道身影,一黑一白,不斷的撞擊著。
空氣中,那沉重的氣息降低了不少,感應不到裡面的打鬥到底有多麼的激烈,但那兩道模糊不清的身影縱橫著,火花四射,看得人眼花繚亂,凌若惜更是屏氣凝神,盯著前方的兩道身影,那一雙手護在身前,恨不得現在自己也能夠進入其中,她從未想到,只是進入這裡,帶了一個小東西出來,就會引起這兩人的爭鬥。
洛冥羽,千萬別出事啊!
「鐺!」黑色的血魔鐮刀,釋放著血色殺氣,那薄如蟬翼的長劍一點,兩股渾厚的力道朝著四周呼嘯而來,刮在那結界之上,黑色的氣息波動著,良久才平息下來。
好恐怖的氣勢!銀狼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伸手扣住凌若惜的手腕,低聲道:「快走,現在不是看戲的時候了!」
「我不走!」甩開銀狼的手,凌若惜看著前方的人,洛冥羽還在這裡,她又怎麼可能離開!
銀狼的眉頭緊皺,不由分說的扛起凌若惜,拔腿就跑,「笨蛋,怪不得洛冥羽老說你是笨女人,難道你還沒有發現嗎,洛冥羽是在跟他拖延時間,為的就是讓我們逃出去!」
「你以為我們現在還在陸地上,還在外面的大陸嗎?這裡是死亡島,掌控著死亡島一切的雨丑,可以任意改變這裡的地勢環境!他的實力雖然與洛冥羽不分伯仲,但在這些條件下,洛冥羽只能招架,不能反擊,我們在那裡只會礙手礙腳,給他一個不分神的機會吧!」一口氣奔出幾千米,剛出了那塊區域,更多的小嘍嘍也一擁而上。
給他一個,不分神的機會嗎?心中兀的一顫,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擊打了一下,整個人的心都顫抖了,原來,從開始到現在,她一直都是洛冥羽的累贅。就算毒經學得再好,運用得如此精粹,都無法與他站在一起,並肩作戰。
可笑。
嘴角的那一抹苦笑流露出來,凌若惜的雙眼中充滿了無奈與悲哀,若不是體內的三才陣,她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當初的人,封住她體內鬥氣的人,到底是誰!
「碰!」
刀劍相碰,那兩道緊挨著的身影兀的退後,冷然而立的人盯著那空蕩的前方,「看來你的那頭狼崽兒不笨,還知道逃走。」
「呵,對付你,哪用三個人,就我一個就夠了。這裡的氣味太重,讓他們出去休息休息也是應該的。你看看,你的雙叉舌,全身濕答答的,容易嚇著我的若惜了。」嘴角向上一挑,洛冥羽反手握著血魔鐮刀,半眯著眼看著眼前的男人。
雨丑的臉色一沉,冷聲道:「看來你還不明白你現在的處境!狼崽兒也說過了,這裡的環境都由我一手遭成,你認為,你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贏過我嗎?」
「為什麼要贏?」然而,洛冥羽卻是反問道,那不正經的樣子,怎麼也不似剛才的人了。
他看不起他的這個模樣,那三角眼中的冷光乍現,「你說什麼?」
「我為什麼要贏你?我現在要的,就是好好玩玩而已,需要換個地方,放開手腳嗎?」很難能夠遇到像雨丑這樣的,能讓他盡興的人了。這裡就算有結界,但面積太小,根本無法放開手腳。
受到了局限,自然沒有多少想贏的念頭了。
冷哼著,雨丑右手一揮,那一抹黑色的氣息擴散開來,原本的光芒全部消失,不過是眨眼的瞬間,原本站立著的兩人,卻是出現在海域之上。
無邊無際,看不到盡頭。怒吼著的大海狂拍著,漸起無數水花,滴落在大海之中,幾個浪頭而過,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手中的鐮刀揮舞開來,那鐵鏈撞擊在一起的聲音爆發著,站在海面上的男人扭動著自己的脖子,淺然笑道:「那麼,你也可以放開手腳了。哦,對,忘記了,你沒有手和腳。」
似乎是戳中了雨丑的痛楚,那冷然而立的男人臉色陰沉得可怕了,那一雙手緊緊的捏著,神色冷漠的看著前方的洛冥羽「你還不值得我露出本體!」
「值不值得,也只有試過才知道,既然你說不值得,那麼,可別被打成縮頭烏龜,到時候才露出本體呢。」嘴角向上一勾,洛冥羽立在海洋之上,那一切都是那般的自然。
右手握著血魔鐮刀,那纏繞在鐮刀上的黑色氣息快速的回到他的體內,那踏著海浪,迎風而來的男人,只是一味的淡笑著,那手中的血魔鐮刀輕微一顫,隨著他的動作一起共鳴著。
這是……瞳孔緊縮,雨丑的臉色有些難看了,那男人分明站在那裡,朝著自己走來,但是,他根本感應不到他的氣息,甚至,根本沒有發現他的體內有一絲的鬥氣!
手中的蟬翼似乎是嗅到了那危險的氣息,「嗡」的一聲,提醒著雨丑。
「噢?就連蟬翼都在警告我了,看來,你是真的……」
「轟!」
不等雨丑的話繼續說下去,那一抹黑色的光芒破空划去,站著的男人迅速躲開,那一道犀利的鬥氣從他的身邊划過,卻是不容他躲閃,不過是一招而已,那衣角「次啦」一聲破開。
血紅色的口子出現在他的胳膊上,雨丑冷淡的擦著手臂上的鮮血,那三角眼兀的向上一挑,「找死!」
「喲,發怒了?看來果然和外面的獃頭蛇沒什麼區別,只要別人攻擊你,你就必定攻擊別人。」按著血魔鐮刀的洛冥羽淺笑著,看著那黑色的身影兀的消失,那銀白色的身影只是隨意的朝著身邊一側。
「刷!」那鋒利的蟬翼突刺開來,卻是僅僅與洛冥羽相差一指的距離,墨發飄零,那白色的身影朝著後面跳去。
然而,手中的蟬翼一轉,「刷」的一聲,整個劍身好似波浪一般,朝著洛冥羽的面門打去。
但見那退後的人,只是露出一抹淺笑,那犀利的劍身侵襲而來,他只是隨意的伸出右手,「叮」的一下,那食指和中指很隨意的夾住了那劍身,「怎麼,惱羞成怒,只知道這樣打人了嗎?你的蟬翼似乎很畏懼我呢。難道,你們蛇族的天性,還感應不到我的可怕嗎?」
那最後的可怕兩字,從洛冥羽的口中說出,伴隨著一股從未有過的氣息侵襲開來,雨丑的心中一滯,彷彿這一刻的時間完全靜止了一般。
一雙三角眼盯著那前方的人,雨丑的心臟都慢了半拍,黑色的戾氣,幾乎將那男人完全包裹,那恐怖的氣息,比死亡島的死亡之氣還要劇烈,就好像是積蓄了生前上萬年一般,狠狠地敲擊著他的心臟。
「碰!」黑色的身影迅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