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旭很自然的入座,目光落在凌若惜那邊,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邪王,這筆帳,你說應該怎麼算呢?」慕容銘摸著鬍鬚,挑眉看著坐著的人。
洛冥羽挑眉問道:「哦?你倒是說說,什麼帳?我這一身金銀玉石,難道還要差欠你錢財嗎?」
「這倒不是,只是,若惜……」話音一轉,慕容銘看著坐著的女子,那含笑的雙眸看著她。
他也從未想到,眼前的女子居然會生得如此亭亭玉立,特別是那一雙眼眸,彷彿能說話一般,只是這般看著,那目光流溢,毫無塵世間的塵埃,那般的光亮明潔。
「嗯?」凌若惜下意識的應了一聲,轉頭看著慕容銘,隱約覺得哪裡不對。
還沒反映過來的她,直接被洛冥羽一手抱入懷中,劍眉微挑,「她是我的女人。」
「這可不一定咯。若惜,我給你看一樣東西。」淡然一笑,那坐著的人伸手一展,一塊淡淡的紫色水晶石出現在他手中,伴隨著鬥氣的旋轉,一行小字出現在那上方,今,慕容、凌家許下親事,待若惜成年之時,便下嫁慕容家默兒。若非慕容家親自退親,其他婚約一概無效。
而下面,就是雙方的名字,只是被慕容銘刻意的蓋了過去,根本看不到下面的字是什麼。隱約只看到了慕容華的署名,而另外一個,就一個凌字。
「這是你父母當初與我們立下的婚約,看清楚了嗎?」右手一展,那小小的字跡已經隱了下去。
洛冥羽不屑的輕哼道:「她與南宮默早已經退親,這婚事早已經作罷!」
「邪王,雖然知道你喜歡若惜,但,這上面寫的是,若非慕容家親自退婚,其他婚約一概無效。南宮欽那混蛋小子,又怎麼會慧眼識珠,只不過是普通人罷了。」慕容銘淡淡的一笑,「也就是說,現在婚約依舊存在,若惜還是我們慕容家的人。」
「放屁!」洛冥羽的臉色一沉,他才不管那什麼狗屁婚約,他只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他的,誰都動不得!
「別生氣,這是事實,當然,我是正人君子,也不會強迫若惜非要嫁給默兒,不過呢,若惜啊。」嘴角向上一勾,那前方的老狐狸淺笑道:「你要是想知道你父母的事情,我隨時都能告訴你,不過前提是,你必須成為我慕容家的人呢。」
隨意的敲打著桌子,慕容銘淡笑道:「我已經不參與大陸之事,如今只是重孫回歸本族,前來看看,接下來,就隨你們自己安排吧。方公子,可千萬別喝高了,進入這最後一重圍牆,全身的鬥氣都會被卸除,一旦使用,就會陷入陣法之中呢。」
父母的事情!聽到那幾個字,凌若惜險些站了起來,看著那高高在上的人,緩緩從那台階上走下,面帶笑容,一步步走出殿外。
雖然他沒有動用任何的鬥氣,那一股強大的氣息籠罩開來,讓人難以呼吸,甚至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絕對的強大!
方旭的臉色一沉,眼角的餘光落在門外,隨後快速的轉移,看著前方坐在一起的兩人,只是冷淡的一笑。
慕容銘雖然是端雲國最高的存在,但整個端雲國都歸於慕容華之手。
看著自己的孫子長這麼大,慕容華也有千言萬語想說,但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沉重的拍了拍南宮默的肩膀,淡然笑道:「好外孫,苦了你了!」
「皇爺爺,這不算什麼。」南宮默淡然道,至少他這二十多年來,沒有人欺負他,一番風調雨順,還莫名其妙的成為了端雲國的人。唯一的失敗,也就是自己拒絕了這一門婚事吧。
「改明兒,我們爺孫兩好好的聊聊,現在就別讓大傢伙看了笑話,邪王陛下,若惜,若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多多包含。」淡然一笑,慕容華舉起酒杯看著眼前的人。
下意識的端起身前的酒杯,凌若惜淡然笑道:「沒事,也多謝陛下的款待。」話音剛落,那眼前的人二話不說,仰頭喝光了酒水。
洛冥羽的嘴角倒是一抽,迅速拉住凌若惜的手腕,卻是發現眼前的人早已經將酒水喝光。
完了。洛冥羽在心中暗自唾了一口,迅速按住凌若惜的腰肢,防止眼前的人亂來。
只是想什麼就容易發生什麼。
酒精入肚,那白皙的臉頰上泛著一絲的紅潤,不禁意間打了一個酒嗝,凌若惜皺眉問道:「這什麼東西,怎麼像酒?」
「……」
「接下來,就是歌舞的表演,也請遠到而來的大家看看,端雲國的舞蹈。」拍了拍手,門外的隊伍應聲而入,穿著粉紅色水袖裙的丫頭站好,那抱著古琴而入的人坐在大殿內。
敲著鐘鼓的人輕輕一點,那清脆的樂聲回蕩開來,彈奏著古琴的女子低聲輕吟,只是聲音太過溫柔,根本聽不清她在念什麼。
圍繞在大殿內的女子應聲而舞,那長長的水袖順著四周拋出,仿若粉色的雲彩般。
柔聲歌舞,那充滿仙靈之氣的色彩,讓人如痴如醉。
「嗝……」讓洛冥羽最擔心的一幕再次出現了,那坐著的人兀的推開洛冥羽的手,紅撲撲的臉頰,迷離雙眼看著前方。
「若惜……」洛冥羽連忙伸手朝著前方抓去,只是那前方的人身影一展,居然不使用鬥氣躲開了洛冥羽的手。
「這跳的是什麼,彈的是什麼,難聽死了。」猛地伸手推開眼前彈奏著古琴的女子,那站著的女子猛地將古琴抱起,單手抱著古琴,就好像彈吉他一般,猛地一彈,那長發兀然一甩,那一雙眼看著前方,打著酒嗝說道:「來咯,這是獻給大家的一首曲子,現在……」
雙手在古琴上狠狠地一彈,卻是發現聲音不對,茫然的看著前方愣住的人,「這吉他的聲音不對呢,不是這個音調。調節器呢?」
摸了半天,凌若惜卻是沒有發現在哪,猛地朝地上砸去,目光落在那鐘鼓之上,將一旁彈奏的人趕走,手中的古琴砸在大鼓之上,「砰」的一聲,還算不錯。
「砰,砰,砰!」鏗鏘有力的鼓聲回蕩開來,那站立著的女子淡漠的看著前方,將古琴一分為二,一手握著一個,冷淡的敲在那大鼓上。
就好像是回蕩了曾經的時光,就好像是在槍林彈雨中穿梭般,熱情奔放的鼓聲在這一刻是沉寂了下來。
陰冷的氣息乍現開來,十面埋伏的曲子在這一刻在現,雙手持著木板的女人敲打著大鼓,那一雙眼死死的盯著前方,眸中的怒意在那一刻完全燃燒。
X計畫,那是他們必須完成了。作為地球上最頂尖的特工殺手,他們是萬中挑一的人,只有成功,沒有失敗!
就算是在密西西比州,他們也能成功的使用冷兵器作戰,不耗費槍支彈藥,完美的團體合作,僅僅是十個人,就摧毀了那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X計畫,則是在那之上的另外活動,他們十人,缺一不可!低沉的鼓聲在這一刻變得急促起來,仿若在草叢中遊盪著的毒蛇,在那一刻遭遇到了鷹的突襲,那一刻的劍拔弩張,那一刻的電光石火,完全爆發。
黑髮飛揚,鳳眼上挑,那一雙帶著嗜血氣息的眼,就好像是看到了曾經的河岸,身後的猛虎,河內的鱷魚,要想活下去,就必須二選其一。
要麼,就是與身後的猛虎搏鬥,要麼,就是下到河中,斗過鱷魚!
激進的鼓聲還在繼續著,卻是在這一刻,不知道震撼了多少人的心靈。他們早已經忘記了自己來到這裡是做什麼,只是獃獃的看著演奏著的女人。
那只是伴奏所用的大鼓,在她手中,就成為了利刃,能將人體內全身的血液都帶動起來,激昂的氣勢,更是讓他們折服。
「碰!」雙手猛地落下,那身前的大鼓應聲而裂,滿身是汗的女人猛地跪了下去,那雙手早已經承受不了這樣的節奏,不斷的顫抖著。
黑色的眸看著前方,雙眼中的殺氣四起。
洛冥羽微微皺著眉頭,迅速拉起地面上的人,「你醉了。」
「我沒有。」冰冷的氣息衝刺著她的頭皮,凌若惜深吸了一口氣,將那一股冷冷的嗜殺之氣全部壓回體內。
「好,朕還從未聽過這麼好聽的鼓聲,若惜,你剛剛敲打的是……」
「十面埋伏。」那十面的危機,怎麼可能像是這裡的舞蹈這般寧靜祥和,所謂的居安思危,便是這個了。
洛冥羽按著凌若惜的小腦袋,冷淡的說道:「我想若惜醉了,雲王,不介意我帶著她離開吧?」
「當然……」
「誒,邪王陛下初到端雲國,就這般離去倒是說不過去了。何況哪有人一杯酒就醉的?我看不如這樣,我們來鬥武如何?聽聞邪王陛下的武藝了得,方某也想試試看。」坐著的人站起身來,那嘴角向上一勾,看著眼前的人。
凌若惜微微皺著眉頭,知道這不是方旭,但在那酒精的作用下,整個人都軟綿綿的,根本站不穩腳。
也許是跟自己的體質有關,她當初可是千杯不醉,萬杯不倒的人,而如今一杯下肚,就會變成這個樣子。